第222章 断手臂

“什么鱼？”姜磊问道。

赵平安解释道：“叫做魳魳鱼，海内西经中记载过这种鱼，这种鱼小的时候是青黄色的，但如果长大了，就变成了红色。你看到它的两只后腿了没有？这种东西就像是蝌蚪一样，长大后尾巴会收起来，长出四肢，远远看，就和小牛一样。”

“书中记载，这种东西的叫声如同婴儿，又像是女人。它故意在水中发出这种声音，有路过的好心人听到了，还以为是有婴儿或者是女人落水，等人走到水边，它便从水中扑出来吃人。而且这种鱼还有一种特性，那就是吃了这种鱼的人，也会变得嗜杀，到处杀人。总之遇到这种鱼，不是杀了它，就是被它杀了。”

姜磊说道：“好家伙，这么说这还是一条小鱼了？”

赵平安看着远处翻着肚皮的怪鱼，继续说道：“对，若成年了，这种鱼和一个小牛犊子一样大，那时候就能在陆地和水中生活，时而在岸上，时而在水里。”

“两栖动物。”董懿静说道。

“什么是两栖？”姜磊问。

董懿静说道：“简单来说，就是幼时在水中生活，成年了在陆地生活，幼儿和成年用的不是一套呼吸系统。这种两栖类的动物通常是老物种，说不定是存在了几千万年甚至是几亿年的物种了，至少肯定在人类出现之前，它们就存在了。”

“我也是听它的叫声，看它的样子猜测的，我爷爷是这么和我说的，不过八九不离十就是这东西了，看来古籍上的记载，还真不是空穴来风。”赵平安叹一口气：“好在它还是个孩子，要不然非折腾死我们一个不可。”

三人在法台上聊了一会儿，也恢复了一些力气，便准备下水去捞装备。

赵平安的背包被怪鱼完全撕成了碎片，好在他背着的这个包里是姜磊带来的石匠工具以及一些干粮而已，虽然干粮自然是不能吃了，但工具好在还能回收起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三人弯着腰在水底摸索，赵平安提醒道：“小心点，里面还有我扔进去的匕首，可别被划破了手。”

水质实在过于浑浊，没法看到里面水里究竟有什么，三人也只能慢慢摸索。

董懿静弯着腰，在刚才激斗过的水域中寻找，她的手在水中轻轻滑动，却碰到了一个圆柱形的东西，这东西摸起来软绵绵的，却不知道是什么。

她往前走了两步，用两只手抓住了这东西，嘿呦一声将其抬离了水面，可拿出水面的那那一刻，却让她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原来她拿起的东西竟然是一根断裂的胳膊。

其余两人连忙看向董懿静，赵平安一边往董懿静这边走，一边问道：“什么东西？”

董懿静也算是走过南闯过北，只是猛然看到断手吓了一跳，可马上便冷静了下来，脸红地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儿，捡到了一只手臂。”

赵平安已经连走带游来到了董懿静身边，看到了她手上抓着的那只断臂。

断臂是一截小臂，从关节处断开，小臂前端的手掌也不见了踪影，赵平安看断口处截面粗糙，骨头交错，不是被利器砍断，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扭断了一样。

更重要的是，这手臂外套着的袖子，是十二军军装款式，也就是说，这手臂的主人，多半是孙殿英手下的士兵。

虽不知道这手臂怎么会到了这里，但是赵平安明白，既然士兵的断手能通过水流带到这里，那自然说明一定有一条路是通往地宫的。

董懿静也发现了这一点，说道：“是孙殿英的人。”

赵平安点了点头，在心中估算了一下神道与隆恩殿的距离，说道：“这一次孙殿英恐怕快我们一步了，估计外面的土方，这一次他们深挖了不知道多少米，直接从神道往下打，炸开了金刚石，大理石，直接深入墓道了。”

“恐怕他们也遇到了不小的危机。”董懿静用力将断臂扔往远处：“我们必须要加快速度，抢先一步绕过他们进入慈禧墓室。”

“赶紧找东西吧。”赵平安说道：“这一次孙殿英不会低估墓下凶险了。以孙殿英这种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性格，让他先进了慈禧墓，恐怕就是带不走的也要糟蹋了，不让后来人得到。”

谈话间两人手下不停，赵平安知道工具大概沉底的位置，不一会儿就捞出了匕首以及一些工具来。

可忽然间，赵平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呆呆站在原地，嘟囔了一声：“不好！”

“怎么了？”董懿静问道。

赵平安一拍脑门：“那怪鱼的尸体去哪儿了？”

其余两人往水面看了一圈，却发现水面上哪儿还有怪鱼的踪影。

“难道是跑了？”

董懿静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水底一阵翻腾。

一个漩涡很快出现，却是直扑赵平安而去。赵平安刚意识到不妙，忽然只觉得脚下一阵怪力传来，直接将他撞倒在水中。紧接着，他就感觉一个东西顶着他不断往前冲刺，挣扎中他的手碰到了一个东西，正是他无比熟悉的工具——石工锥。

他顺着石工锥往下一摸，这滑不溜秋的触感，不是那怪鱼又能是什么？

“他娘的。”赵平安暗骂一声：“这东西怎么没死？”

姜磊和董懿静看着赵平安被一阵旋窝卷入了水中，半晌没有探出头来，心里也是颇为着急。

姜磊把手电筒递给董懿静：“别让手电筒进水，你照着点，这里面太太娘的黑了。”

说话间又朝旋窝处而去。

赵平安被怪鱼压在水中不断前进，是看又看不见，喊也没法喊。他知道这个时候靠谁也没用，必须先想办法甩开这怪鱼。

他使劲攥住了石工锥，不断扭动，使石工锥深入怪鱼脑壳，而这个时候，他就感觉怪鱼张大了嘴，他心中暗喊一声不好，看样子这怪鱼准备用尖牙将他撕成碎片了。而他腰间的手枪里，也没有子弹了。

可想象的事情没有发生，那怪鱼并没有用牙齿攻击他。

但赵平安却陷入了更深的恐惧，一个滑溜溜的东西从鱼嘴中钻了出来，就像是一只手一样，死死抓住了他的头发，紧接着，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探了出来。虽然看不见，但赵平安能感觉到，正是那鱼嘴里发出嚎叫的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