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血祭祀

听闻姜磊的话，两人也赶忙去看地面上的血液。这些血液就像是一条长蛇一样，在石英石地面上不断扭动，最终往一处流去。

这一奇怪的现象让三人都吃了一惊，赵平安作为一名石匠，他知道铺地面的时候都需要进行找平，以他肉眼的观察来看，石英石地板是水平的，血液即便会流动，但绝不会如此夸张，竟然一滴不剩往一个地方流去。

赵平安忽然想到了石英石的特点，这种石头温凉，会不会是有人特意利用了这种特性，使得血液不容易在较高或者较低的温度下凝固。

“祭祀要用到血吗？”想到这里，赵平安连忙问董懿静。

董懿静说道：“古楼兰留下的东西太少，许多资料不是一手的，甚至是别的朝代对楼兰的猜测，我倒是知道，他们可能有血祭的传统。”

三人看着血液如同蛇一般在地面游动，而且像是一条迷了路的蛇，不断在地板上绕圈。

董懿静忽然间说道：“这，这应该是一个符号，一个祭祀图案一样的东西。”她一边看着这诡异流动的血液，一边在脑海中临摹这个图案。看了一会儿，董懿静确定了血液流动的周期，发现它的确是按照一个规定的路线在运动。

“这血液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像是无头的苍蝇一样，能是什么符号吗？”姜磊询问道。

董懿静用手指在另一个手背上比划着图案，同时观察血液的流动状态，正如她猜测的那样，血液并不是胡乱流动，而是有规律的进行运动。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马上对两人说道：“我明白了。”

“这的确是一个规则的图案，只是这里的血液太少，根本无法组成一个完整的图案，因此这血液才会不断流动。若这里的血液足够多，那么我们就能看到完整的图案。我想，这里的确就是一个血祭的场所。”

“血祭？”姜磊问道：“这么听来，实在不像是能召唤出什么好的神明来的仪式，哪有神仙是吸血的？”

听到血祭这两个字的时候，赵平安莫名想到了在北魏公主墓时见到的血浮雕。而那座古墓建成的时间点，正是楼兰古国消失的节点。他觉得这一切的发生似乎都有一种千丝万缕的联系，像是冥冥之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暗暗操纵着一切。

董懿静说道：“他们崇尚力量，作为一个夹在大国之间的小国，他们天然追求一种有抵抗一切的力量，因此在他们看来，强大的就是神明，而神明是不分什么好坏的，神明只代表了一种绝对力量，他不论是降下了什么，都是一种象征。”

“血祭需要大量的血，这一点点的血是绝对不够的。很多时候，为看得到更多的神迹降临，他们通常会放很多人的血，用血流成河来形容是不为过的。而且多数时候，这些血祭品是要通过竞争才能被献祭的，能被用来献祭召唤神明，是最高荣誉象征。”

血液不断在地面按照规则的路线流动，速度逐渐变快，而血液也变得越来越细，像是一根绳子的长度不够，竖着从中间截下来一半，以求延长绳子的长度。

这条血液被拉得越来越长，越来越窄，从一根手指粗细，到现在已经如同一根头发般粗细，又转了几圈，血液细到几乎不可用肉眼看见，如同蛛丝一般，却依旧在快速流动中。

这种流动让三人都十分不安，因为这明显不是一种正常现象。

血液流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在地面滑出一道残影，与此同时，地下发出轰隆隆的声音，赵平安一听，就知道是机关启动的声音。

“还真有用，赵平安你的血召唤出神仙来了。”姜磊喊道。

“什么狗屁神仙，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机关启动了，快，快先上去再说。”赵平安连忙督促二人攀上绳子。

随着机关的运作，地面如同花瓣般裂开，石板收缩伸进墙体，露出中间一个黑漆漆的大洞来。三人紧往墙边绳子处跑，一个个抓住绳子往上爬。

赵平安爬在绳子上往后看，地板砖裂开七片花瓣，呈现一种环环相扣的圆弧形，这倒是让他大为震惊，因为刚才行走在石英石地板上的时候，他根本没看到地板上的缝隙，他甚至以为这地面是用一整块巨大的石英石铺成。

而能做到毫无缝隙，完美契合的地板构造，那建造这地面的石匠一定是最顶尖的石匠，才能做到远看为整，近看无痕，如此严丝合缝。

石板收缩到一定程度便停了下来，如同凸出来的七块踏板，每块踏板之下都有一阶楼梯，直通到地洞深处。

“好像没有什么危险。”姜磊说道：“要不要下去看看？”

赵平安在绳子最下端，他探头往地洞里面望了望，宽阔的地洞如同一个深渊，手电筒光亮根本照不到底部。他示意两人先别动，而自己则是缓缓攀下绳子，在没有缩到墙壁中的石板上踩了几脚，石板结实，完全可以承受住很大的重量。

他松开绳子，探头往里看，台阶下黑漆漆的，时不时有一些细密窸窣的声音传上来，却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声音。

“这石板没问题，可以下来。”赵平安说道。

两人这才顺着绳子爬了下来，赵平安看向董懿静问道：“既然这是什么祭祀场，那你知道这台阶通往什么地方吗？下面会有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董懿静如实回答：“我从没有看到任何一处关于祭祀场下面还有神秘空间的记载。这些或许是古楼兰人不能记录在案的秘密，又或者可能是其他文明的建造。”

“现在怎么办？”姜磊问道：“要下去吗？”

赵平安思索了一会儿：“明道外面有住不净，明道里面一定是一条死路，又或者有其余机关，总之不是生门。我想有人在墙壁上留下了卦象，或者是冥冥之中指引我们来这里。返回去凶多吉少，只是下去也是未知数，怕同样是九死一生。”

“那你是想下去，还是上去？”姜磊挠了挠头：“我就听你的好了。”

董懿静也点点头：“总之不论要上去还是下去，我们三个都必须一起，不能再走散了。”

赵平安一拍大腿，做了决定：“好汉不走回头路，既然如此，就下去看看。”

闻言，姜磊拽住绳子活结那一头，用力一扯，便将绳子收了回来。三人对视一眼，由赵平安带头，拾级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