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做准备

赵平安做好箭矢，赶到董古阁的时候已经中午，董古阁的伙计提前得了招呼，一路将赵平安迎到了二楼，推开了里间的门，姜磊和董懿静正围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大包裹，包裹鼓鼓囊囊。从开口处往进看去，包裹里是铁铲锤子石工锥等工具。

大包裹旁边是一个蛇皮的小皮袋，姜磊正从这小皮袋里掏出一把匣子枪来，他将枪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试着手感，见赵平安进来，他一指皮袋说道：“里面都是新家伙，手感不错，你试试。”

赵平安拍了拍箭袋：“算了，我的枪法你也不是没见过，我更喜欢用这个东西。”

姜磊摇摇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用弓箭，枪可比弓的威力大多了。”

“那也未必。”赵平安将门合上，走近桌子，用手翻了翻包裹：“这里面的东西差不多了，今晚趁天黑潜入清陵。不过清陵之大，进去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干粮和水还是需要的。”

董懿静说道：“这好办，我立刻让人准备几个水壶，在准备一些牛肉干，从生理学上讲，牛肉干这东西能提供给人的能量大，还不占地方。”

赵平安可不懂什么生理学，但听到有牛肉干吃，肚子也咕噜噜叫了起来。

董懿静莞尔一笑：“还没吃中午饭呢吧，我马上让伙计去安排。”

赵平安知道董懿静家大业大，倒也丝毫不含糊：“诶，在马兰峪的时候我就迷一口便宜坊的烤鸭，再去大栅栏得一碗爆肚冯的牛肚，那就是给我个军官坐我也不换。”

姜磊将那把旧枪放在一旁，从皮袋里搞了两把新枪插在腰间，又多取了子弹弹匣装在自己的挎包里：“你怕是不知道那些军官吃饭从来不用结账。”

董懿静吩咐了下去，很快一桌子佳肴便呈了上来，这烤鸭色泽红艳，肥而不腻，那爆肚鲜香爽口，筋道脆嫩，又得了些都一处的烧麦小食，吃得赵平安是满嘴流油，眼睛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看好了。

两个粗汉子狼吞虎咽，董懿静倒是吃得讲究，或用春饼，或用生菜，卷上这么三两片鸭肉，沾上甜面酱山楂酱等，吃起来爽口开胃。

“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董懿静看着赵平安说道。

赵平安一咧嘴：“这一次下去再上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多吃点准没错。”

几人吃饭之际，伙计们已经准备好了水壶肉干等，又将几个打火机，几个手电筒交与了三人。

菜过五味，三人也不墨迹，董懿静低声和店里的伙计嘱咐了几句，三人便骑了高头大马往清陵进发。行至黄昏，三人已经来到清陵附近。

赵平安将马虚栓在一棵树旁，也让二人照做：“倘若事情顺利，几天时间也就出来了，倘若事情不顺，这些马渴极了，也容易拽脱绳子自行寻找水源，总好过拴在这里饿死。拿了包裹，慢慢往清陵靠吧，先寻得地宫口，今天晚上就动手。”

三人借着树林掩护往清陵靠去，董懿静说道：“你这人倒是挺有共情心的，连这些马都考虑到了。”

赵平安赶忙说道：“可别把我想得那么伟大，饿极了我也吃马肉。”

这句话刚说完，三人只听得“轰隆”一声，紧接着不远处的山头便被炸得四分五裂，卷起滚滚尘土，无数树干轰然倒下。三匹马受了惊，仰天长嘶挣断了绳子，转眼便消失于树林中，不见踪影。

“说个吃马肉这么大的罪过吗？至于拿炮轰吗？”赵平安趴在地上，忍不住说道。

“目标不是我们。”姜磊半蹲着身子，用手指向清陵营帐：“孙殿英的部队正在集结，他们炮轰是假装军事演习，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排兵布阵的那个地方。”

赵平安手搭凉棚往远处看，果如姜磊所说，孙殿英部已经集合，不光是孙殿英的部下，他还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人，马富田正带着他的三当家鼠尾辫对着一群石匠吆五喝六，张福生王少仪正围着神道跳着大神。

他心中疑惑，满打满算到今天也只是第二天，可看这些人，很明显已经准备下墓了。

“可能出了什么变故。”赵平安说道：“必须马上行动了。”

话音未落，一发炮弹又打在远处的山上，爆炸声整耳欲聋。

“停。”孙殿英摆了摆手，示意一旁的炮手停止发射：“既然是军事演习，就要有军事演习的样子，时不时打几发炮弹，开几下枪。不过记住了，千万别浪费老子的弹药。张墨，我下去之后，地面上的事情暂且由你统一部署。”

张墨点了点头。

孙殿英勾了勾手，张墨侧耳靠近，孙殿英说道：“除了选出来的那几个下墓的工匠，其余的工匠全全部咔嚓了，事情办得干净一点，我不想让人说我这个人说话不算数，明白吗？”

“明白，不过您真要亲自下去？”张墨说道：“这下面可凶险。”

孙殿英冷哼了一声：“老子当年也是枪林弹雨里爬出来的，不亲自下去，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价值连城的宝贝。我和徐三水带两队下去，你在上面随时准备接应，，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安排一个传令兵上来，若一天时间还不见传令兵，则立刻派人下来救援，越多越好，明白吗？”

张墨点了点头。

“放！”孙殿英喊道。

又是一声炮响。

“炸药都准备好，一旦将墓炸开，就按计划行事。”孙殿英嘱咐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张墨，别让一个人走漏了风声。”

“明白，交给我您放心。”

枪炮声轰鸣，赵平安三人在树林中急行，太阳落山，三人也来到了哑巴楼。这哑巴楼紧临清陵，但并不属于清陵的范围，周遭并没有把守的士兵。三人顺利翻墙来到了这哑巴院内，曾经住着众多哑巴石匠的哑巴楼已经是人去楼空。

青砖上已经布满了青苔，院落内几乎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草丛中偶有昆虫叫声，俨然没有了一丝人气。踏过杂草往楼中走去，高墙青砖，屋瓦门窗上都已结满了蜘蛛网，显然是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吱呀”一声推开屋子，灰尘飘满，弄得几人连连打喷嚏。

往屋子内看去，这哑巴楼自然不似清陵内的明楼辉煌华丽，地面仅是用青砖铺成，无人修葺，有些地方凹了下去，有些地方则凸了出来。楼内摆设皆以腐朽，上面灰尘密布。

“好家伙，这个地方怕是几十年没有人来过了。”董懿静一边闪动着落下来的灰尘，一边观察着内屋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