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深陷死伤的李寻欢再也坚持不住，吐血倒地。

“李寻欢，你怎么样，坚持住。”杨艳的情绪焦急、忧伤，此刻她只有鼓励，鼓励对方活下去。

“我不行了，杨艳，你先走吧。不然追兵过来，你我都走不了。”李寻欢的气息愈发倾颓，气若游丝。

“不行，我一定要你活着。”如同当年，那位大叔为救她而亡，今次，她难道要再次承受吗？不，她决不允许。当年自己弱小，看着对方死去，自己毫无能力。现在，努力这么些年，难道自己还是束手无策吗？

想到这些的杨艳，眼神中再不见一丝犹豫，她将李寻欢带到一隐蔽之处，将他缓缓放在地上。

“这次，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救你。”杨艳缓缓退去自身衣衫，她要用“嫁衣神功”救他，尽管这样她会失去纯真，尽管她会功体十不存三。可是，这些，在李寻欢为了她愿意付出性命后，它们就值得。

“你—不要。”李寻欢想阻止对方，可是此时性命垂危的他，连出声都是万分困难，更谈何阻止实力犹存的杨艳。

一袭轻纱，笼住俩人身影。

梦中，李寻欢依稀回到了前世他与杨艳定情之时。

那是决战即将来临之时，他为了避免牵连对方，所以想拒绝对方心意。

“你是都有交代，还有我呢？”

“仙子？”

“我一定要寸步不离的紧跟着你，因为你说过，在这场大劫之后，如果我们俩个还活着，要宣布一个答案。”

“不会有答案的。”

“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为了彻底忘掉林诗音，你要试着去爱一个人，甚至娶这个女人。你说过，你已经有了答案。”

“不会有答案的。”

“你不可以赖账。”

“倘若仙子不及时抽身，在这场浩劫之后，永远都不会有答案的。”

“你是说，你我都会死。”

“是的。”

“那也不错。生不成首，死同寝。反正这里四下无人，我也不怕别人笑话。”

“当我们初见时，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从不交朋友。”

“没错。”

“那么你也不可能爱上，爱上任何一个人。”

“很难说，以我的性格，似乎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男人。”

“那正是我的意思，我只是不想把话说得太露骨。”

“我这一生中，只爱过一个男人，他就是我的父亲，一个三流镖师，一个在武林中默默无闻的人。当我三岁那年，我的母亲就过世了，父亲没有再娶，因为他怕后母不会疼我，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了十六年，直到我十九岁那年，父亲过世，我这一生中，再也没有别的男人。”

“所以你孤独的活着。”

“我宁愿孤独的活着，但我不可以孤独的死去。”

“因此你想找一个人在黄泉路上为伴。”

“寻欢，你又说错了。我不是找一个男人在黄泉路上为伴，而是甘心为那个男人在黄泉路上为伴。”

“这个男人有何种特质，何种魅力，值得你为他这么做吗？”

“先父一生没有什么作为，但他有情有义，而这个男人，也是有情有义。”

“有情有义？你只看中情义二字？”

“这个世上，只有情义无价。那个男人并不年少英俊，风流倜傥，年少英俊，风流倜傥都早已离他远去，看到他，我仿佛回到当年父女俩相依为命的那段岁月。当他望着我的时候，我仿佛看到父亲般的慈爱目光，我渴望他那坚强的臂弯紧紧的拥抱着我，不是男子的激情，而是慈父般的疼爱与关怀。到今天，我才发现，未需有爱，不是如火如烈，而是温馨的怜惜。”

“杨艳。”

“你从来不曾这样叫过我，仿佛来自天际。”

“杨艳，过来。”

俩人身影拥在彼此怀中。

梦醒，李寻欢看着他身旁的杨艳，今生我又如此欠下这般情吗？

“寻欢，想不到我们还能再见到你，这是地狱吗？”

“嗯？”李寻欢诧异，她怎么会这么问？难道？

“寻欢，想不到你也死了。”

“杨艳？仙子？”

“寻欢，你怎么了？为何这么奇怪？”

李寻欢，确定了，眼前的杨艳的确是当初的她。接下去，李寻欢便把发生过的事情一一说给她听。

“你是说，我重生到了异界，还失去了记忆。在你我发生关系后，我现在是恢复记忆了。”

“嗯。”

“寻欢，真好！我还能活着与你在一起。”

“嗯。我们回木叶。”

“你去哪，我就去哪。”

完全恢复甚至功力更深的李寻欢背着虚弱的杨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