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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婚宠陷阱

作者:秋藕 | 分类:现言 | 字数:11.6万

1.第一章(修)

书名:重生之婚宠陷阱 作者:秋藕 字数:4298 更新时间:2024-10-11 13:45:37

白天,是白天。

阳光透过窗户,直射在了言简默眼前的桌面上,是,白天。这阳光十分的刺眼,而这样的白天,她又到底过了这样过了多少个?抬头看了看四周,还是一样的房间,一样的摆设,屋里所有的一切,哪怕只是一个垃圾桶的位置,都是那么的熟悉,只是。

言简默头转向窗外,虽然感觉刺眼,但是意识清醒了些,她才恍然发现,现在不仅是白天,而且还是清晨,可是清晨的阳光怎么这么的刺眼,不应该是温和的吗?她嘴中似是咬破了什么苦味的东西,透着淡淡的苦涩。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只是。言简默沿着清晨透过白净的窗子的一缕阳光,慢慢转移视线,最后停留在了这个正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

只是,这个男人。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饭桌上燕麦粥的麦香味充斥了她整个鼻腔,但口中的苦涩味却更重了。不熟悉,陌生,太陌生了,陌生到她都不敢直接去看他,只敢顺着清晨阳光清晰的线条去看他。

对面的男人,何泽旭,正悠闲地坐在饭桌前,喝着他的那碗燕麦粥,清晨温暖的阳光打在了他的身上,言简默却没有因此觉得他整个人变得柔和温暖,他时时刻刻从他四周感觉到丝丝入骨的冷意,她都担心这打在他身上的阳光,会不会被他凝固了起来。

这丝丝的冷意只是她的主观感受,在任何一个外人看来,这个男人,不过就是一个清晨吃着早饭,准备去上班的年轻有为的男人。他身上的白衬衫整齐干净没有一丝折痕,胸前的几个纽扣开散着,使得他这严肃的办公装中平添了几分随意和舒散。

他就是一直这样,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呢?言简默一点也没有胃口吃这早饭,胸中像是有股闷气在乱串,手中的筷子在自己的燕麦粥胡乱地乱插着,她怎么可能吃得下,她眼前这碗浓稠时不时散着浓郁的燕麦香味的粥正是她眼前这个男人做的。不说她吃不下,她真的无法想象,他清早起来为一个仇人的女儿做早餐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他是怎么忍住要下毒的冲动的?而现在又是怎么沉得下心,和一个仇人的女儿面对面吃早饭的?

何泽旭忽然微微抬了抬头,视线停留在了被言简默捣得乱七八糟的燕麦粥上,又抬头看了看言简默,微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她。

又在疑惑地看着她,又在用一脸的无辜疑惑,问她为什么吃不下饭。言简默暗暗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机上的日期,终于在半模糊的状态中明白了自己究竟过了几天,原来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爸爸的公司被他夺走后的一个星期。

而他,一直都是这样,像往常一样和她这么过着日子。

而她,和他呆到现在,只是一直在等一样东西,离婚协议书。

一开始,离婚协议书对于她来说,就是另一份审判书,告诉她,他,何泽旭这个和她结婚了一年的男人从来没有爱过她。她在痛心不安中度过着一天又一天,每每晚上午夜梦回,她都要感受一遍,她拿到那份宣判她婚姻最终命运的协议书时,那份深刻的彻底心碎的滋味。

可是这份预料中的离婚协议书在她的梦中来了无数遍,在现实生活中却不来,她由一开始的痛心害怕变成了现在的期望,她不再做噩梦,只是心心念念地期盼着,期盼着这份离婚协议书,期盼着早点解脱。

没有出现,为什么还没有出现,她疑惑着,已经开始迷糊的大脑慢慢地思索着,或许是她的大脑太迷糊了,她到现在才思索明白。原来他也在等,一个精于算计,精于演技,甚至连自己的婚姻都可以当作复仇工具的人,怎么可能主动拿出离婚协议书呢?他在等,等着她先提出离婚,这样是她不要的他,他就没有任何罪过了。

而她已经不想再等了,昨天直接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自己拟出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现在,是到了彻底翻脸的时候了。

其实在该在他何泽旭夺了爸爸公司的那一刻就该翻脸了,但他总是一副平常待她的样子,无论她怎么骂他,他都闭口不语,就这么“温柔”无事地做着平常该做的每一件事情。

彻底思索明白的她,终于明白了他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在和她耗,等她先妥协吗?

她受够了,现在她就称他心如他意。

她感觉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有这么大的气势。“啪!”地一下,言简默故意把筷子重重地拍在了桌上,顺着把自己心中的闷气也一道拍在了这饭桌上。

何泽旭似是被吓到了,应声抬头看了看她。言简默心中有点得意,他终于有他该有的反应了。但是这份得意只在她心中持续了短短几秒种,因为对面的这个男人,只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自顾自地吃饭了。

言简默明显感到胸中有股火焰在慢慢燃烧,憋着怒气,极尽讽刺地冷哼了一声:“我不吃,我怕你在粥里下毒。”

何泽旭全场沉默,继续吃饭,似是只是在听一句很平常的话。

有了先前的刺激,言简默也不指望她对自己这句话露出多大的反应,直接转身回到卧房里,拿出了昨天辛苦拟好的离婚协议书,站回桌旁。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她借着身高的优势,又一次很有气势地将其“啪”在了饭桌上,非常不客气地推到他的面前。总之,她尽自己全力让自己显得很酷,很无所谓。

言简默挑了挑眉,浑身上下,包括声音语气都透着不屑:“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看看,我已经签字了。”

何泽旭正吃饭的筷子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吃饭。

都已经彻底坦明了,还需要装些什么?!言简默瞥了眼他吃饭的样子,胸中闷闷的,努力平静,慢慢坐下,思考了一会儿,继续补充着:“你放心,我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

说完这话,他终于又有了反应了,缓缓放下了筷子。言简默见状立刻正了正坐姿,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不管怎样气势上不能输。

他从容不迫地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随即站起了身,拿起了椅子后的西服,只淡淡说了句:“你好好呆在家里。”就走向门口准备换鞋出门。

“我在和你说离婚的事,你能认真点吗?!”言简默突然站起身,手无意中碰到了不锈钢的筷子,撞击到了陶瓷碗上,发出一阵清脆但格外刺耳的响声。

喊完,心中的闷气是舒缓了,但是之前中的气势也在此刻全部散架。

何泽旭换鞋的动作微微顿了顿,脸色有一瞬间的阴沉,但很快他穿好了皮鞋,直接开门离开了,没留下哪怕一个字,只留下空荡荡的屋子里,言简默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在他关门的一瞬间,她的心也顺着抖了一下。她这下真的搞不明白他的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了,难道他还有没有报复完的事吗?

言简默颓废地坐下,看着桌上被弄乱的筷子,一阵发呆,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似是什么也不想,又好像什么都在想,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她就这样一动不动不知不觉地坐了一个多小时。

她回过神来,却只有一个感觉,好累,这些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她实在想不通,就不愿意再想了。算了,管他什么反应做什么,总之他要的离婚协议书她都已经给他了,她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可利用的了。

前些天她给父母租了一个房子,虽便宜但也不算太简陋,她觉得还是直接去父母那里住。

想完就开始行动,言简默到房间里简单收拾了自己随身衣物,没多久就收拾好了。

锁上门,将钥匙放在了地毯下面,思绪万千地看了看她这生活了一年的房子,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她转身留给这个生活了一年的房子一个背影,是时候离开了。

她将行李箱放在小轿车的后备箱里,便开着车驶向父母的住处。公司没了,还可以再奋斗,人还在才是最重要的。而且,经过打击后父亲身体状况很虚弱需要照顾,母亲一个人照顾着,也太忙了。

言简默这么想着,嘴唇微微弯起,心中不由地怀揣起了希望,驶向父母的住处。

公司中,何泽旭正在忙碌认真地处理公事,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乱了他工作的节奏。他慢慢接起电话,随手拿起一旁的秘书刚泡的咖啡,小喝了一口。

“何总,少奶奶拎着行李箱,开着轿车离开了家,我开车正跟着。”

何泽旭咖啡杯停在了嘴旁,浓郁的咖啡味直冲击着他的味蕾:“很好,继续跟着。”

手机被扔在文件夹的声音隐没在了咖啡杯被重重地放在了办公桌上的响声。

开车中,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言简默看了看手机屏幕,嘴角弯的弧度更大了。很快带上了蓝牙耳机,按下了接听键:

“喂,爸爸。我正要到你们那里去呢。”字字都透着喜悦。

但是愉悦的问候换来的却不是爸爸习惯性宠溺的回答。

那边传来的声音十分地慌张,不知所措:“默儿啊,你妈,你妈,她…”

言简默心头似是突然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到,不由地颤了一下:“爸爸出什么事了?你冷静下,慢慢说。”

那边的声音稍微平静了些,但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她第一次听到平时严肃的爸爸这么无助的声音:“你妈,她服安眠药自杀了。我我现在才发现,她平时吃的安眠药都空了。我我怎么都叫不醒她。”一阵哽咽声断断续续从手机那头传来。

言简默感觉有一道闷雷突然在自己脑袋上响过,听着这哽咽声心里又心疼,又心里害怕的紧,但还是强作镇定:“爸!你快叫救护车,我马上就来。”

挂完电话的她恨不得现在身上能够长出一双翅膀,立刻带她飞到妈妈的身边。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真的把她吓坏了,妈妈平时一个很乐观的人,怎么会突然这样想不开?!言简默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全是冷汗,发抖的手臂差点没有握住方向盘,紧张,害怕,无助……许多情绪一下涌上心头,心乱如麻的她连忙调转车头。

“嘭”一声,猛烈的撞击声,言简默感觉自己的车撞上了另一辆车,身子随着撞击受到了猛烈的震颤,头被重重一击,却意外地感觉不到痛,只是好晕。

手机铃声再次打乱了工作繁忙严谨的节奏,何泽旭看了看来电显示,不由地想拿起一旁的咖啡,却发现不知何时已经空了,只好放弃,直接接起了手机,一接通,手机那头便立刻传来一阵慌张的声音,这声音虽慌张,但在杂乱的喇叭汽鸣声中努力保持着自己的清晰:“何总,少奶奶出车祸了。”

“什么!她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严不严重?”手不小心碰到桌旁已空的咖啡杯,咖啡杯落地的声音,刺得何泽旭一阵心颤。

看了看掉在地上成为碎片的咖啡杯,何泽旭感到心头一阵揪心的痛,努力挤出一丝理智,想出了最有用的一句话,“快叫救护车,快!”

“已经叫了,何总。”

何泽旭立刻挂了电话,在颤抖着的通讯录里艰难地找到了简默的名字,手立刻按下拨出键,却因为抖得太厉害,好几次都没能按下。他努力使自己镇定,终于顺利地按下了拨出键,手机的等待声开始响起,他的心跳在等待中,由刚在的一瞬停滞,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心里不住地祈祷着,拜托,快接。

言简默的头越来越晕,视线慢慢模糊,手机在响,她努力用余光想地撇见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谁这么巧,能在她最后一刻和她通上电话?

模糊的双眼,在看到手机屏幕时,有一瞬的清晰,随后又再次陷入模糊。意识已经模糊,但依旧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从头至脚的寒冷刺骨的冰冻感。她艰难地伸出已满是鲜血的手,朝着模糊红色圆圈的地方按去,她想听好多人的声音,爸爸的,妈妈的,她的好闺蜜馨月的声音,就是,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声音……

可是眼皮好重,她的手伸到半空中,终是没了力气,无力地垂下,眼皮支持不住地合上了。

那没被触摸到的手机不停地响起,停了又响,响了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