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单纯早已不在。

小丧尸经历过他们无法想象的黑暗与绝望，与他们记忆中的可爱调皮的小孩子已经是两个极端了。

苏未怔怔地望着顾涣的眼睛，良久，才整个人软倒在靠背上。

“那我们应该如何处理他呢？”

杀了？

可他最初不是自愿的，后面也是为了自己活下去。

放了？

可它伤害过人类。

这个问题好像没有一个完美的答案来解决它。小丧尸是生是死，也不能由他们两个人来决定。

“这样吧，等我把丧尸血清研究出来之后，就说是小丧尸恢复意识后主动配合我做的，到时候可以听取一下民众的意见。”顾涣握着苏未的手，一字一句的说道。

在他揍了小丧尸一顿后，接下来的所有实验它确实都挺配合，不算撒谎。

苏未紧紧地回握回去。

“好。”

一个是非常难以抉择的问题好像就这样解决了，可顾涣和苏未的心里都很清楚。

几乎不会有人会选择让一个异类活下来。

哪怕那个异类曾经帮助过他们，哪怕此时的异类已经无法伤害人类，但深埋在他们心底的恐惧和忧虑，一定会促使着他们选择让别人去死。

可好像除了这样，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窗外未经变异的植物在一夜间就凋零了叶片，捉得住的大雪花纷纷扬扬的撒下，很快就将这疮痍的世界遮掩起来。

在寒季来临的第二个月，顾涣如愿提取出了初版的丧尸血清。

在丧尸身上进行了不下百次的实验，仍然得到了效果一致的报告后，顾涣脱下雪白的医用大褂，大跨步地走到休息室里，打开了顾父刚组织人研究出来不久的、以晶核为驱动力的基地传呼器。

“宝宝，你来实验室一趟。”

作为什么都知道的枕边人，苏未一秒明白了顾涣隐藏在这句话下的惊喜，“等我五分钟。”

苏未气喘吁吁地赶来时，顾涣正在休息室做最后一次的结果核算。

“出来了？”

“嗯，效果还不错，药剂活力比治愈系的异能者高，若是两者可以相结合，发挥的作用会更大。”

只不过，这种情况比较难以实现。

在各基地互相接通通讯以后，所有的幸存者基地整合起来，也就才九个治愈系异能者。

他们基地根基尚浅，对异能者的待遇也没有其他基地高，所以希望之城是一个都没有。

苏未拿起那支淡如流水的药剂，“治愈系不是不能清除丧尸病毒吗？”顶多也就是赶在丧尸病毒还没进行扩散时，将病毒祛除，再加速愈合一下伤口。

一旦病毒在体内成型，治愈系也只能在旁边干看着那些受伤的幸存者一步步变成丧尸。

更何况，治愈系那么少，哪里是普通人能请得起的。

顾涣扶了扶银色的镜框，“是这样没错，但他可以辅助血清更好的扩散，加速清理的难度。”

他想了几秒，随后又补充道，“木系异能也比较温和，应该也是可以的，等我再微调一下，看看最后能不能成。”

苏未小心翼翼地放下药剂，一屁股坐到顾涣旁边。“行。”

“冷不冷？”顾涣放下手中的纸笔，腾出一只手摸上苏未的脸颊。

嘶，冰的惊人。

“还好吧，我来时跑得快，风吹的。”苏未也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干燥的脸蛋，“吹红没？”

小男朋友这么看他，不会是他脸上吹出高原红了吧？！

对上苏未有些呆滞的目光，顾涣含笑掐了他一下，“想什么呢，我们的基地长可是帅的不得了，每天都有人自荐枕席呢！”

说到这个顾涣就酸的慌，他一天忙死忙活的泡在研究室里，连话都说不了一句。

他老婆倒好，天天有年轻人去搭讪。

最开始是漂亮的女孩子，高挑的、可爱的、御姐范儿的，应有尽有。

在苏未说自己有男朋友了之后。

就慢慢变成了各色各样的臭男人，自以为高冷禁欲的、温柔学长风的、甜美小奶狗的，简直跟玩游戏集卡一样。

几乎都不带重样的。

“又是你那个大嘴巴的助理说的对吧！”苏未啪的拍上桌子，嘴都要气歪了。

如果说顾涣最忌惮整天朝苏未抛白眼的那些软饭男，那苏未最忌惮的就是那个长得好学历高，还在医药研究上能与顾涣聊个你来我往的小助理了。

“不是，我都把他派出去了，根本没在我身边。”而且那些事情可是他亲眼看到的。

可怜他强大无比的精神力，现在都快成专门监督外面那些妖艳贱货的远程监控器了，只要看到有狗男人上前搭话，酸的都能拧成一股大麻花了。

“这还差不多。我也没有和他们多说什么，况且只要对方的表情一不对，我就把手上的戒指露出来，够直接吧。”

说罢，苏未还五指张开的把手上的戒指晃一晃，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顾涣把他开花的爪子捏回去，“反正你以后离他们远点儿。”

他最近还要做升级版的丧尸血清，大概率是没有机会跟到苏未身边去打击情敌的。

“没事啦，你放心做这边的事，以后巡城的事情就由那些军人接手了，我不会再去那边帮忙了”苏未的事情多的很，最近频繁出现在居民区，也是因为帮助那些因雪季而受困的一部分家庭，现在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他也已经交代完毕，再也不用担心天天被骚扰了。

两个人算起账来幼稚又麻溜，半个小时不到，就解决最近积攒在一起的烂桃花。

结束时还不忘互相叮嘱对方，出门在外要守男德。

闹腾的不得了。

在一家四口的商议下，初级血清没有公布，而是加急制作了一批送到医疗部，如果遇到被丧尸病毒感染的人类，可以让他们自己选择注射还是不注射。

直到第三年夏季来临，加强版的丧尸血清才被苏未公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