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询问，迪娜泽黛转身推门离去，顾毅羽叹了口气，刚发现的些许线索就这么被浇灭了。

罢了，先回去歇息吧，也许明日就恢复过来了。

此刻，又是熟悉的工厂，机械疯狂运转，火光依旧四溅，几道人影矗立于平台前，凝视着眼前不断输送的管道与屏幕数值。

“知能输出略有下降，但仍在正常阈值范围内。”

“嗯，继续留意数值变动。”

“计划需要高效快速，毕竟我那好同志可是很棘手的啊......”

……

五日后

顾毅羽起身，抬手挡住武器，面色疲惫至极，看着依旧不变的场景与对话，他绝望了。

“为什么还是重复着这一日啊？！”

顾毅羽歇斯底里的怒喝道，可却没人回应答案，他一如往常般，来到摊位前，再次碰到荧等人，指着五座铁盒淡淡道。

“一号是蜥蜴尾巴口味。”

“二号香辛果口味。”

“三号是堇瓜口味。”

“四号是日落果口味。”

“五号是鬼兜虫口味。”

话语一出，全场寂静，紧接哗然，派蒙言语中透露震惊之意。

“顾，顾毅羽...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是什么？！莫非...啊，我明白了！毕竟你身为那个，肯定也拥有预知与透视能力嘛。”

“不，并不是……”

顾毅羽呢喃一声，这场景，他早已重复过无数次，突然，一道小巧玲珑的倩影跑过，引起了顾毅羽的注意，他瞪大双眼，这在原本场景中是没有的。

他立即意识到，也许这就是离开花神诞祭的关键，于是迈开步伐，不顾荧等人的呼喊，急忙追了上去。

跟随着那道倩影，顾毅羽穿过大街小巷，终于是在处房屋前停下脚步，他并未因其孩童外貌而放松警惕，反而从眼前的小巧身影上，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你是谁？”

“嗯...该怎么解释呢...”

眼前，白发少女一袭白裙，碧绿瞳孔散发着异样色彩，仰视着身着白袍顾毅羽，抿嘴笑道：“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你虽不认识我，但我却认识你哦，塞列欧斯，按照人类的习俗，见面应该要这么说吧？”

“你......”

顾毅羽眼神迟疑，思考着眼前少女的身份，片刻后幽幽道：“你就是统领须弥的小吉祥草王吧？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听此，少女眼含笑意，轻声询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很简单，我观察到你的气息非同凡响，但肉身却是虚拟的，也就是说，你是道意识体。”

“除了草神，我想不到还有第二者有这样的能力。”

“啪啪啪...”

听着顾毅羽头头是道，小吉祥草王的脸蛋上浮现一抹笑容，稚嫩手掌不断拍响：“猜的真准呢，来，俯下身。”

顾毅羽随之一愣，虽不明白小吉祥草王的目的，但见对方并无恶意，还是缓缓俯下身子，突然，头顶传来温柔的触感，软糯的手掌不断抚摸。

“摸摸头~”

“你......”

顾毅羽后退数步，不由脸庞一红，自己堂堂剑之魔神，竟被摸头杀了！要是传出去，自己老脸何在啊！

“咳咳，还是谈正事吧。”

“我知道哦，你想知道自己为何会重复花神诞祭。”

“嗯...如果是常人，他人告知真相的话，精神会受到巨大的冲击，但你身为魔神，身体结构异于常人，那我可以放心直说了。”

“但我想要知道，你近些日子分析下来，是如何理解的呢？”

顾毅羽眉头皱起，回忆着这些日复一日，并无大同的记忆，喃喃道：“重复一日，且不会变化，周而复始...莫非是轮回？我与荧等人被困在了花神诞祭的轮回之中？”

“呵呵，想法很好，可惜是错误的哦，你应该也注意到了，虽然看似毫无变化，却有人发生了改变。”

说着，小吉祥草王右掌一挥，微弱神力飘向某处，病床上，一道身影显现，顾毅羽瞳孔微动，疑惑道：“迪娜泽黛？”

“如你所见，她很虚弱，你每日见到的迪娜泽黛，与最初的她有所不同，而现在，那个最初的她就在你们眼前，而且...时间已经不多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抓紧打破这类状况，不然迪娜泽黛的状态日益恶化，迟早会有天坚持不住吧？”

“没错，如果脱离现状，我自然有办法救她，可如今情况下，迪娜泽黛就像羽毛即将被彻底拔光的小鸟飞在空中，而我能做的也仅仅是卷起狂风来让它晚些坠落。”

“所以，你明白真相是什么了吗？”

“容我想想......”

顾毅羽眉头紧锁，绞尽脑汁思索着，不过片刻，他双眼一凝，无数夜晚，在他熟睡时，都会听到声若有若无的...嘀声？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不过提到夜晚，那些做过的梦境，等等，梦境？我还想听他人提起过，须弥人是不会做梦的？可这又是为何？

顾毅羽转而看向小吉祥草王，作为草神，她自然知道顾毅羽的想法，点头道：“对于你来说，这些问题确实过于难了呢，那我给点提示吧。”

“虚空，是利用草神之心维持的装置，是由大慈树王创造的装置，曾用于统领须弥民众的智慧，可现在的贤者们却不满于此，你试着将虚空与你的想法结合起来。”

“虚空装置，结合民众的智慧吗？这又与梦境有何关联......别告诉我是阿扎尔利用虚空装置，在收割民众的梦境，这才导致他们不会做梦。”

顾毅羽随意胡扯几句，可视线下垂，不由一愣：“等等，我不会蒙对了吧？”

“没错哦，你的直觉挺准的嘛，事实确实如此呢。”

“真相是，虚空在民众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偷走他们的梦境，因为梦境永远是奇妙、精巧又充满向西流的，也是民众们大脑最为活跃的时候，也就是，梦境是一种人类智慧的集合体。”

“可为什么这些梦境会脱离脑海，这是因为民众的意识全被剥离至一处，梦境也便成了无主之梦，自然会被虚空所收获。”

“在一无所知中，梦里的一天结束了，一个新的轮回便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