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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了死对头的崽后我跑路了

作者:岳羽 | 分类: | 字数:76.1万

第27章 凭什么她不配得到这个魁首?

书名:怀了死对头的崽后我跑路了 作者:岳羽 字数:4476 更新时间:2024-10-26 02:40:38

雅儿看着靠在苏令仪怀里睡觉的宋玉承,很自觉地挪了挪垫子靠着宋玉承也一块闭眼睛睡觉了。

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脑瓜,苏令仪继续支着脑袋看着那虞盼惜跳舞。

“师父,这虞五小姐好像会武?”琳琅小声在苏令仪耳边低语道。

看着虞盼惜,眼里不禁多了点什么。

在她看来,虞盼惜那行云流水的舞步下,透着寸寸杀招。要是给她一柄剑,她都能感觉到虞盼惜下一秒会将剑锋捅进她的心脏。

“确有其事。”苏令仪喝着酒,优哉游哉的答道。

“师父,我还有一事不明。”

“问。”

“这虞五小姐虽招式使得漂亮,可使出的寸劲却柔得像是一地的尘埃……”

琳琅说得很是含蓄,可苏令仪却全然明白她的意思,她倒是不忌口,替她把话全给说了。

“你是觉得虞盼惜的每一个舞步下,都藏着军中格杀术会有的凌厉,而且……内力全无。”

琳琅赶忙点头。

这正是她疑惑的一点。

从她打探的消息来看,她爹虞就是一文官,早逝的生母也是出声书香门第,武这种东西,虞家上下可没有一人会接触。

那她又是从何处习得这样的格杀术?

还有一点她没有说。

虞盼惜的身手虽然她有些看不透,但她诡异的发现:她每一次抽回水袖的时候,那类似收刀的动作,以及甩袖的位置,她几乎都在苏令仪的身上见过。

只不过照虎画猫,她的动作似乎是为了所谓的美感,以至于多了很多舞剑时不该有的多余动作。若非那么长的水袖挡住了她身形的漏洞,怕是这舞会比现在看着的还要一般。

苏令仪打了个呵欠,看着虞盼惜的眼神倒是没什么异样反而双眼灼灼的看着那乖巧可爱的太子妃:“别想那么多,谁都有秘密的不是?是敌是友还未见分晓,你啊,少操几分心吧。”

她啊,早就不会对同类的气息产生任何过敏反应了。尤其是……比自己更黑的同类。

她反而会对那种带着些灰尘气息,名为阳光似的味道,格外喜欢。

当然了,只要这位不站在她的对立面,她也不会出手干预虞盼惜任何一个能艳压全场的机会。

随着乐萧的最后一音落下,虞盼惜这惊鸿一舞也终于落幕,那在地上被她蹭出来的画已被人高高举起。

望着那山河秀丽的风景图,

全场鸦雀无声。不久便开始掌声雷动。

大家看着虞盼惜的眼神也多了赞叹。

虞盼惜不紧不慢地摘下自己的面具,白嫩的脸颊带着微红的热意,显得她比平日还要美艳上几分。

她恭敬地对着上头的帝后说着吉祥话。这般得体的模样,俨然和传闻大相径庭。

皇后附和着皇帝的话,笑得很是和善,但那凤袍被她捏得有多么皱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听着周围对虞盼惜的夸赞声,安倩宁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她本来就是想靠着这一出掌中舞来证明自己。何况她爱慕的正是慕容轩。这几日京城中总是传出虞盼惜和慕容轩的疯言疯语,她自然想和虞盼惜争个输赢。

哪知会是这个结果?

比舞还在继续,后面那些姑娘舞艺虽不如安倩宁出彩,也不如虞盼惜这般一鸣惊人,可倒是也无功无过。

因为她们都知道今年秋宴的魁首只会在这两个人之间诞生,早就没了争奇斗艳的念头。

苏令仪对此并不关心,甚至撑着脑袋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打着瞌睡。

像极了在电影开场五分钟后就呼呼大睡的那群不解风情之人。

当事人倒是没半点不自在。

当事人还想争辩:一家人要整整齐齐!老娘就跟着自家人一起走神了还能咋的?

以至于御花园出现了这样尴尬的场面:

太子妃靠在太子的怀中呼呼大睡;

慕容泽全程低头喝酒自顾自买醉;

苏令仪撇开眼看着姑娘想入非非。

好一个心不在焉的三足鼎立。

“堂主,有大消息。”

去打探消息的玲珑,赶在比舞落幕前悄悄地回到了苏令仪的身边。秀气的小脸却透着严肃。

“说来听听、”

苏令仪打起精神,侧身听着玲珑探听的消息。

“属下旁敲侧击了几位在礼部打扫的宫女,听她们说,在今年年初千秋节时,北凉番邦使节进京时出了意外,导致他们进贡的珍宝丢失。为此还闹到了大理寺去。”

玲珑看着宴席中那泰然自若的虞盼惜,顿了顿,继续道:“而解决番邦使节燃眉之急的就是那位虞盼惜。”

“燃眉之急?”苏令仪反问。

“嗯。”玲珑点点头,“那些宫女知道的并不多,只说是虞盼惜之前机缘巧合下救下一人,那人为报答救命之恩便把自己的传家之宝赠与她。

貌似那个人和苏家或多或少也有些关系。

使节团打听到这点,看到她手头的东西正好是一只金钗,所以特意找上她同她做了个交易。之后这东西就流入了皇家宝库。”

第27章 凭什么她不配得到这个魁首?

“这样啊。”

苏令仪叹口气,听着耳边称赞虞盼惜的声音越来越多。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脸好疼。

前脚刚说是敌是友还需确商,没想到现在就分清战线了。

“靖王妃怎么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莫不是世族舞曲入不得靖王妃的眼?”

贤妃看向苏令仪,笑得深不见底。

“倒也不能这般说。”

苏令仪那双带着光的杏眼转出一道深沉,转而看向皇后:“皇后娘娘,不知这秋宴魁首是要怎么算的?”

皇后那压下心头的焦躁,笑道:“秋宴魁首向来都是以匿名投花来决出魁首,谁得多花者,谁胜。”

“哦……”苏令仪带着些狗仗人势的笑容,冲着贤妃道:“贤妃娘娘,这皇后娘娘才说的话您也是听着的,既然这是规矩,怎么好由臣妾打破?”

“哦,听靖王妃的意思,是已有中意的人选?”皇帝不知怎么就来了兴致,带着试探的眼神问向苏令仪。

对上皇帝那不知是何意的双眼,苏令仪很是无奈。

没办法,皇帝有心把她丢在火焰上烤,她也躲不过去啊。

向着皇帝屈膝行礼,苏令仪站起身道:“既然陛下都这般好奇的臣妾的人选,那臣妾也只能知无不言。

今日的献艺,想必大家看得是津津有味,特别是安小姐的掌中舞,和虞五小姐的画舞。”

众人不约而同地点头。

看了看安倩宁和虞盼惜,苏令仪笑了一声,又道:“众所周知,当年先朝丽妃凭掌中舞,在四国宴上为我北境争下无限荣耀。至今都能让众人津津乐道。

先皇早就有意让舞教司的姑娘们学习此舞,可这么多年下来,会跳掌中舞的人也屈指可数。安小姐无师教习全靠史书上的三言两语去揣摩丽妃娘娘的风姿,想来是下了不少的苦功夫。”

安倩宁愣愣地看着苏令仪。

她……为什么要帮我说话?刚才三番两次贬低她的不就是自己吗?为什么她一点儿都不介意?

听着苏令仪这询问,一股心酸油然而生。

那骄傲的小脸上也不禁何时挂满了泪珠。

是啊,想要练好掌中舞何其难?想在侍女拖着的鼓面上跳舞要付出多少的心神?

为了在鼓面上站稳,她的膝盖不知摔了多少次。流了多少的血!整整三年的青葱岁月,全部倾注在此!

在她站在舞台之前,她的心都没有底,因为跳了这支不知胜败的舞,很有可能会毁掉她苦心经营多年的名声!

可她还是跳了,在她以为自己跨过一道坎的时候,却发现虞盼惜横亘在她的面前。

多年苦心,竟要毁在她的手上,一想到从今开始,她永远要被自己最看不起的虞盼惜踩在脚下,她便觉得自己的未来如同蒙上一层灰。

听着苏令仪这般中肯的话,安夫人搂着安倩宁也不禁潸然泪下。

女儿有多辛苦她全都放在眼里。平日最怕疼的她,为了练好掌中舞,还是忍了下去。

只是为了跳给她心上情郎。

只为了他而已啊!

可倩宁满心欢喜地跳着她觉得自己最满意的舞的时候,那情郎在哪里?

在看着那虞盼惜!

她这做母亲的,此刻只为女儿的白白付出而感到不值。

苏令仪看向虞盼惜,对上她平静的双眼,苏令仪却扬起了嘴角:“说了安小姐的辛劳,也该评评虞五小姐了。

臣妾闲暇之时也听了不少京中传闻,别的暂且按下不表,淡虞五小姐能重得神志那还真是可喜可贺啊。”

她拍了拍手,脸上的笑容愈发浓厚。

“不过臣妾也还是那句话,虽然虞五小姐过往很是凄惨,可这也不代表她现在就能有和安小姐叫板的资本。

我想……比起舞,虞五小姐擅长的应该是武吧?

方才那一场水袖画舞中,你的舞步并不轻盈,十分稳健的下盘将《似水一隅》演绎得宛若血洗沙场,水袖霓裳在虞五小姐的手中倒是更像是鞭子。

至于想质疑本宫这话说得不对的,本宫建议先问问在场的诸位将军,想必他们要比本宫这个妇道人家懂这些吧?”

武将们听苏令仪这么一体,赶忙回味了方才虞盼惜的舞步,倒确实是品出了些一二来。

憨厚的脸上也露出了赞同的神色。

苏令仪转过身“虽虞五小姐别出心裁着实惊艳,可今年比的是舞,而虞五小姐用武取巧那这结果不是很明显了吗?

所以贤妃娘娘的问题对臣妾而言本就是毫无意义。因为这才秋宴的魁首早就在秋宴开始,就已经分得清清楚楚了。”

虽然虞盼惜的舞画还不来,可刺客是刺客,舞者是舞者。

你高考的作文审题不清楚,就算你甲骨文写出花儿了,那有屁用?

“舞和武本就区别不大,既然大家都喜欢虞五小姐的表演,那这魁首就该是她。”苏穆哲反驳道,她早就看苏令仪不顺眼了,眼下见她要坏事,他又怎么可能会忍?

苏令仪挑眉,这果然是苏家埋下的圈套。

看向虞盼惜的目光也颇为惋惜,看来,她们注定是陌生人都当不得了。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道理二表弟应该不会不明白吧?

今日若虞小姐拿下魁首,想必会寒了天下众多苦心求学的学子那颗赤城为国的心。

因为他们就会觉得:脚踏实地不如投机取巧,那以后读什么劳什子的圣贤书?还不如跟着虞五小姐学学……什么是阿谀奉承才更为重要吧?”

苏令仪这话可以说是相当的难听。直接让在场所有人的脸一下子都变了。

黑的最厉害的,就属被苏令仪指着鼻子骂的虞盼惜。

岳思思看着苏令仪,不禁暗骂一声:“真是会添麻烦!”

她爹说过,今日这场秋宴事关重要,让她全力助虞盼惜一臂之力。最好是利用去年,虽然她觉得这样对不起倩宁可这毕竟是父亲的要求。

她明明都在安倩宁耳边说了岳潇潇那么多的坏话,怎么这岳潇潇不针对她,反而还帮她说话?

“靖王妃话说得有些严重了,毕竟盼惜这孩子也是不容易。好不容易苦尽甘来,靖王妃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呢?这个魁首给就给了罢。”

贤妃看着苏令仪的眼神愈发的不善。这翡翠衔凰钗,今日必须进虞盼惜的口袋里!

苏令仪压根就不看贤妃的脸色,沉声道:“贤妃娘娘,都说台上一刻钟台下十年功,看台下的观众可不管你上台唱戏的戏子身份多凄惨,他们要看的就是你的本事。

若是你没个看家本领,只会舞一出乞丐讨钱,看客不该吐你一口唾沫星子?

凭什么舞艺一绝的安小姐不配得这个魁首呢?

难不成放在贵女身上就可以凭借自己可怜的身世博得同情?

这传出去真叫人不齿,令人嗤笑!”

安倩宁的眼眶有些湿润。

望着苏令仪的背影,她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的背脊,是那么的硬,是那么的不溶于世。

说出的话也是异样的尖锐,异样的强硬。也……异样的温柔。

上一刻明明还在被自己羞辱,下一个就站在她的跟前为她据理力争。维护她的尊严!

此时此刻,她又有什么是看不清的呢?

从贤妃娘娘这般帮虞盼惜说话已经足够说明,虞盼惜才是她想要的人,她想要的儿媳妇,而不是……她。

那她这般努力,又是为了什么?

她渴望得到的认可,被希望看到的人碾在地上,反而是她敌视的人,维护着她这支离破碎的尊严。

泪水无声地浸透了衣衫,她不再看着台上的闹剧,只是默默地躲在母亲的背后,舔舐自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