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秦子阳，说说你的疑虑。”

秦子阳磕磕巴巴：“就，就，上楼梯，能摔死人吗？”

“医院那边说死因是什么？”

“后脑勺粉碎性骨折，脑疝。”

智慧忙询问：“他胖吗？”

“一米八，160斤，不算胖。”

正常情况下，上个楼梯是摔不死人的，但也不是觉得的，理论上来说，如果后仰倒地，确实有脑损伤的情况。

方正：“除了死因，你还有什么怀疑的地方？”

“我实话实说，我们俩是爱情，这种关系是艾滋病的高危人群，一般没人去捐献器官。”

“这也不是绝对的，医院那边都说什么了？”

秦子阳委屈地哭哭啼啼：“医院那边说我俩没有亲属关系，多余的话，一句也不给说我。”

“于江河的肾脏移植给区长孩子了？”

“对，我怀疑就是他们找人害死的于江河。”

方正吸了一下鼻子：“肾脏移植，需要配型，不可能随便找个人。”

“我知道，我们关系特殊，要经常检测艾滋病，所以我们经常去献血，常见的传染病都能筛查，我怀疑是他们知道了于江河的基因。”

突然，钟语枫回来了。

钟语枫见到秦子阳，也有点惊讶，几人把秦子阳的情况说了一遍。

对于秦子阳的描述，智慧也是将信将疑，国内对于器官移植控制的很严格，不大可能为了移植去杀人，况且，杀了人，那器官也不一定轮到谁，据说都是排队的。

还有一点很矛盾，秦子阳说他们是艾滋病高危人群，不能捐献器官，那为什么经常去献血呢？

单纯的为了生个传染病检测费？

钟语枫：“这个案子，我们一定会调查的，这都中午了，在我们警队吃个饭。”

说罢，钟语枫开门拦着一个过路的民警，让他带着秦子阳去吃午饭。

秦子阳刚一出门，钟语枫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你们怎么想的？”

李明哲：“秦子阳说的有点玄乎呀，为了器官去杀人，可能吗？”

“可能。”

钟语枫说得很肯定，几个人也为之一颤。

“咱们的器官移植主要来源就是死囚和捐献，但数量极少，绝大部分都是等不到合适的器官。”

“所以催生出一个十恶不赦的产业，器官买卖。”

“有的人为了钱，会自愿出卖一颗肾脏，然后在黑诊所或者医疗机构进行移植。”

“但这种情况只是极少数，所以催生出了绑架、拐骗等一系列犯罪。”

“而拐骗来的人，为的就是器官。”

“最恐怖的是那些医生，毫不夸张地说，有些都是三甲医院的医生，去黑诊所赚外快。”

......

智慧听得脊背发凉，她不相信这是真的，或者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有些人性的恶，是难以想象的，眼一红，心就黑了，恶人没有约束，更没有底线，可谓是人间恶魔。

想象一个画面，一个人活得好好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有家人，有爱人，有孩子，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就是因为一个更有钱有势的人需要续命，他就得被迫献出器官和生命，而他却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说白了就是随时可以提供肉品的两手两脚生物。

想想就可怕。

可钟语枫说得很认真，不像是危言耸听。

要是通过一些手段知道了一个人的血型，那么，等真有人需要的时候，不就是在自选市场里挑合适的东西吗？

不可能。

不能这样想。

智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钟语枫顿了顿：“这种事好些年没发生过了，你们也不用害怕，况且咱们也没核实报案人的信息。”

方正：“以前我也听说过，不过得有十多年没人提起了，原来一些边缘人，比如流浪汉、乞丐、精神智力残障人士，孤儿等等，经常发生无故失踪的情况，这种人，没人报警，也没人管，据说都是被人绑走了，用来干什么，你们应该知道。”

孙小小有些恐惧，身体像智慧靠近了一些。

方正脸上挂着坏笑：“还有醉酒的女孩子，也可能是目标，有个前辈说过，有个醉酒的姑娘，被人带到了宾馆，蹂躏完事后，把她双肾都给割了，手法专业，那女孩还活下来了，现在定期透析维持生命。”

钟语枫拍了一下方正：“别扯淡，现在哪还有器官犯罪。”

方正哼了一声：“东南亚的人口黑市、棒子国的桃色交易、仙人掌之国的面粉买卖、金山角的电信科技，那个不涉及器官？”

方正把话题引入黑暗，钟语枫则故意引开话题：“报案人的身份信息核实了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

钟语枫哼笑两声：“先核实一下，暗中摸排。”

李明哲去食堂要来了身份证号。

孙小小调出来秦子阳的信息。

结果让人瞠目结舌，根据当地派出所的出警记录，秦子阳患有精神病，在当地精神病院治疗过。

可，这只是个开始。

根据秦子阳提供的身份证号码，于江河的身份信息显示，他五年前就已经死亡，死亡原因是车祸，于江河及父母都在车祸中丧生。

而且，于江河的父母都是医生，他们确实都签订了器官移植书，五年前已经完成了器官移植。

李明哲瞪着眼睛：“这哥们不是来逗咱们玩的吧？”

孙小小：“查到了秦子阳在当地精神病院的医疗记录，长达两年，诊断是妄想症。”

钟语枫：“我看不像是精神病。”

方正不假思索：“治好了呗，我老家有个精神，不犯病的时候，和正常人一样。”

话音刚落，刚才带秦子阳去吃饭的民警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办公室：“钟老，秦子阳跑了。”

“跑了？”

“对，刚才他说去上个厕所，我就在门口等他，等了十来分钟，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进去的时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在厕所里找到了秦子阳的衣裤。”

“行，我知道了，没事，把证物收集一下。”

“是。”

民警走后，钟语枫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声音也变得阴狠：“小小，查一下监控。”

话音刚落，孙小小慌张地站了起来：“钟老，所有的监控都是雪花点。”

“嗯？”

李明哲跑过去盯着屏幕看了一会：“秦子阳身上带有干扰监控信号的装置，他走过的地方，监控都是雪花点。”

他不是秦子阳。

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