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刑警队，几个人直奔审讯室。

有了倒卖视频的想法，智慧一下子就想通了王守财去嫖娼的目的。

满足欲望和赚钱，两者兼顾。

可问题又来了，一个正常普通人怎么会想到偷拍视频去卖呢？

不多时，方正和李明哲夹着王守财走进了审讯室。

刚坐下，方正抡圆胳膊甩了王守财一个大耳光。

王守财傻眼了，捂着脸，惊恐地看着方正。

方正又扇了一巴掌：“你他娘的看看现在几点了，为了摆脱嫌疑，老子现在都没下班，你还他娘的撒谎。”

“我，我没撒谎。”

“妈的，你偷拍了视频，还说记不得那女的长什么样？”

王守财的眼睛一下就黯淡了。

李明哲拿出检验科的报告，摆在王守财眼前：“你看清楚，两起命案的现场都有你的DNA，你要是再不老实，你就等着死刑吧。”

王守财连扇了自己几个大耳光：“我说，我说，你们问什么，我说什么，我全都说。”

方正：“你都隐瞒了什么？”

“我，我就拍了视频。”

“用来卖吗？”

王守财点了点头。

“卖给谁？”

“有的网站收，但是我知道上传违法，我就是卖给个人。”

“卖给谁？”

“不认识，大概一年前，有人突然加我好友，聊着聊着，她就说那种视频能卖钱，我才开始拍的。”

“男的女的？”

“头像是个女的，但我们都是打字聊的，没听过声音。”

“卖过几次？”

“就两次，二月份卖了一次，给我五百块钱，后来我再联系，就不收了，前几天突然联系我，说是缺视频，我才又去拍的。”

方正用力地锤了一下桌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王守财，你有今天，真是活该。”

王守财面露讨好：“警官，警官，救救我呀，我没杀人。”

“用什么拍摄的？”

王守财愣了几秒钟：“我工地宿舍，有个行李箱，里面有个新手机。”

“买新手机就是为了拍视频？”

“不不不，是来用的，工地上难免磕碰，我就用旧手机。”

......

次日上午。

孙小小尝试恢复手机数据，王守财着实可恨，为了不留下犯罪证据，手机多次恢复出厂设置，基本上没有留下有用线索。

更可气的是，购买视频的人还被他给删了。

钟语枫：“转账记录能恢复吗？”

孙小小气得眼睛瞪圆眼睛：“全都给删了，我这联系社交软件的公司，尝试获取后台数据。”

“需要多久？”

“中午之前吧。”

钟语枫又看向方正和李明哲：“视频找到了吗？”

方正红着脸：“没有。”

“继续找。”

李明哲：“我检索了全网的视频，没有和王守财的视频相符合的，会不会传到暗网上了？”

“暗网？”

智慧惊讶地看向李明哲，她对暗网有着深深的恐惧，武器、器官、毒品、雇凶，只要是人能想到的犯罪，暗网里都能找到相应的服务，为了满足变态的看客，连凶杀的直播都有。

“对，有可能是暗网吗？”

“不可能，王守财的视频基本上没有看点，可以说没有价值，我倒是觉得，就是嫌疑人想去犯罪了，故意找这个替罪羊。”

李明哲点了点头。

智慧猜测，购买视频的人，不是凶手，也得是个帮凶，绝对是个关联人。

可西塔桥那边的证词显示，嫌疑人有可能是女性。

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女性是没办法把孙香的尸体搬运上山的。

难道有帮凶？

不可能，应该是单独作案。

女性犯罪，杀人动机单纯的就是为了享受杀人的快感吗？

可为什么都是选择女性被害人？

为了好控制？

智慧的脑海里，全都是疑问，压得她有些头疼。

眼下，只能寄希望于孙小小的数据恢复。

“小小，转账记录能查出对方的身份信息吗？”

孙小小看了一眼智慧：“可以的，涉及资金，一般需要实名认证才能进行转账，正接收资料呢。”

说完，孙小小愣住。

智慧有些疑惑：“怎么了？”

孙小小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软件后台信息显示，给他转账的人的信息是齐风，可这个人去年四月份就去世了。”

“户籍地在哪？”

“影都。”

钟语枫重重地叹了口气：“嫌疑人很狡猾啊，盗取他人信息。”

孙小小：“还有更狡猾的呢，这个账户的资金来源也很迷，五百多块钱，六七百个转账记录，时间跨度一个多月。”

“什么意思？”

“我感觉像是这个号里面的钱像是乞讨来的。”

智慧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案子让她头疼欲裂。

李明哲凑了过来：“也就是说，嫌疑人让乞丐挂着他的收款码去乞讨？”

孙小小：“目前看是这个意思，我查了付款账户的IP，绝大多数都是影都的，收款时间在今年的一月份。”

方正愁得直咧嘴：“他娘的，还得排查乞丐，这可真是想要我命呀。”

李明哲：“弱势群体，流动性大，而且有些就是春节前那段时间出来乞讨，寻找起来也是个麻烦事。”

钟语枫敲了两下桌子：“别发牢骚了，小小，你多联系几个付款的人，问问是在哪付款的，还有有没有别的印象。”

说完，钟语枫又看向智慧：“这个案子，你怎么想？”

“我？我现在连凶手是男是女都判断不出来，没啥想法。”

“侧写呢？”

“嫌疑人智商极高，能把咱们几个当猴耍。”

方正接过话：“我也觉得嫌疑人智商超高，而且每一步的设计都极为精准，用收视频的由头，让王守财出去嫖娼，然后盗其体毛，伪造犯罪现场，咱们也是嫌疑人计划中的棋子。”

棋子！

智慧的心脏猛地收紧。

几个人继续讨论，智慧直接走出办公室，她需要静一静。

方正说的棋子像是一块丢入水中的石头，在她的脑海里形成了涟漪。

棋子！

被利用！

对，没错，嫌疑人就是在利用警方。

假如，王守财妻子的尸身坐标不是腐肉留下来的呢？

那么，那么，那就是嫌疑人故意将警方的视线引向王守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