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智慧的询问，王巧矢口否认。

智慧的表情变得严肃：“王巧，故意杀人，伪造现场，你的死刑没跑了，人世走一遭，活得坦率些。”

王巧像是战败了的公鸡，整个人开始垂头丧气，好像刚才交代的内容，掏空了她所有的精神，她的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不是我，是鬼，是周兰回来复仇了。”

“为什么这么说？”

“监控中，我也听到了敲门声，就是周兰的鬼魂在敲门。”

......

王巧神神叨叨又说了一些事情，都是和鬼神有关，智慧心里有一些失望，看来，C和D的死亡还得从头调查。

走出审讯室，方正和李明哲同时竖起了大拇指，智慧苦笑一下，心里不是滋味。

李明哲：“杀人诛心呀，还是你厉害。”

“哎，没办法，咱们的职责就是惩凶缉恶，无所不用其极呗。”

方正看了一眼手机：“快八点了，今天到这吧，叫上小小，吃点东西去。”

返回办公室，孙小小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见他们回来，孙小小有些激动：“影都大学的B选择了休学。”

智慧心里隐约有一丝发紧，寝室四个人，D最先死亡，接着是C，A也是一个受害者，只有B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如果按照凶杀案来调查，B的嫌疑最大。

方正接着询问：“A有什么情况吗？”

孙小小咽了一下口水：“A还在医院做心理干预，目前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常举动。”

方正深吸了一口气：“不应该呀，B没遇到诡异的事情，为什么要休学呢？”

说完，方正又看向智慧：“两个人可能会做相同的梦吗？高头大马、红衣女人？”

“绝对不可能，梦境是人对白天发生过的事情进行重塑的过程，也是潜意识对一些事情的判断，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独立的认知，我猜是A不经意间提到过这两个关键词，让B也梦到了高头大马和红衣女人。”

李明哲接过话：“如果按照凶杀案来调查，寝室内就四个人，除了两个死亡的，嫌疑人非A既B，可他们都通过了测谎仪，血压，心跳，呼吸都没问题。”

“如果是人格分裂呢？”

智慧突然的一句，让几人面露惊骇。

她继续解释：“有可能存在第二人格，也就是次人格，次人格和主人格都是独立存在，正常情况下，两个人格无法同时显露，次人格大多只存在于潜意识里，一般都是受到某种“刺激”才能显露出来，进而取代主人格，身体的表现更像是另外一个人。”

李明哲试探性地询问：“精神分裂？”

“隐匿性精神分裂，不切换人格时，看不出来，而且主次人格间的记忆有可能是不相同的，对待一件事情的判断和反应也是不一样。”

“可以理解为一个身体里，两个灵魂吗？”

智慧点了点头：“我看过国外的一个案子，一个22岁的女人在家被杀，凶器是一把水果刀，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警方根据尸体的创口，判断是一个女性嫌疑人作案，身高和被害人相似，经过一年多的调查，不断地模拟凶杀过程，警方给出的调查报告是自杀，次人格杀了主人格。”

李明哲不经意间叹了口气。

智慧拍了拍手，将几人从思绪乱飞中拉回现实：“呀呀呀，别想了，我就是提出一种可能，首先，尸检证明是病亡，还有，我的人格分离的设想是基于通过测谎仪的条件，哎呀，都这时间了，吃个面，回家。”

面馆中，李明哲依旧对人格分裂存有较大的兴趣。

智慧点了点桌子，语气调侃：“李大队长，你参与了尸检，你告诉我D是怎么死的？”

“脑溢血呀？”

“对呀，脑溢血，有他杀痕迹吗？”

李明哲摇了摇头。

“那就好好吃个面，下班了，休息休息。”

方正和孙小小在一旁嘿嘿笑，李明哲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智慧换了个话题：“你们执行过死刑吗？”

几个人愣了一下，纷纷摇头。

智慧面露神秘：“听说镇委赌博案要宣判了，死刑比较多，可能要从咱们这调法医过去。”

孙小小：“李奇组长就是因为这个事把你踢出法医组的？”

智慧点了点头。

李明哲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并没有过大惊讶，方正倒是一脸震惊：“那你，那你怎么想的？”

智慧叹了口气：“服从组织安排呗。”

几个人沉默着吃着面，谁也没再说什么。

李明哲分别送了几人回家，让智慧感到意外的是，李明哲今天竟然没有想上楼的动作。

“不上去了？”

李明哲表情严肃：“今晚去我父母那，明晚过来。

晚上，方正和孙小小分别打来电话，劝说她不要参与执行死刑。

关于执行这件事，她心里也是摇摆不定，可以说是恐惧和期待并存，她恐惧生命在眼前陨灭，同时，也期盼亲手处决罪有应得之人。

次日一早，嗡嗡嗡的手机震动打破了智慧的清梦，她伸了个懒腰，在关掉闹钟的那一刻，她瞬间精神了。

她盯着电话，陷入了沉思，她似乎是想到了C和D的突发疾病的诱因，这是一个不可能的犯罪手段。

于是，她立刻在他们四个人的群里同步了自己的想法。

赶到办公室呢，其他几人都已经到了。

李明哲向前走了一步：“A和B已经被控制住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叫上技术科的同事，搜查405寝室。”

“行，我去沟通一下。”

智慧心里再一次梳理了一遍案件，嫌疑人就在A、B之间，而且二人的床都是挨着门的，用个小型音响就能做出敲门声和马蹄声，加上都是半夜和床帘，很容易给人造成错觉。

还有一点，当听到敲门声时，以正常人的思维都会觉得是外面有人敲门，嫌疑人正是利用了这个思维误区。

这样一来，所有的推断都是合理的，那么，就到了关键的一步，证据。

智慧需要两个证据，一个是判断人格分离的证据，一个是用诡异杀人手法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