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二话不说，捏住舒琴的脖子就往冰柜那边推。

“我不管你爹是谁，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

说着，他用力拉出冰柜，一个公主抱将舒琴塞了进去，舒琴挣扎着，各种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李明哲上前阻拦，方正一个甩手：“松开我。”

“方正，你冷静点，你这是在杀人。”

一半身子已经进入冰柜的舒琴又开始装可怜：“求求你们，我再也不敢了，原谅我这一次吧。”

方正依旧满脸怒意：“小逼仔子，你要是再敢起什么幺蛾子，我保证冻你半天。”

闹剧过后，方正和李明哲继续查看监控，舒琴在一旁委屈地抽泣，智慧和孙小小整理着尸检报告。

智慧脑子很乱，她多想刚才为她出头的人是李明哲，可他却什么也没做。

到了下班点，她收到了钟语枫的消息，让她晚点再走，她想走也走不了，尸检报告没整理完成。

舒琴哼了一声，提包离开，没想到剩下的几个人都留在了办公室，交流之下，才知道，钟语枫给他们分别发了下班别走的消息。

晚上七点多，钟语枫匆匆赶了回来：“走走走，老子发生活费了，吃火锅去。”

几个人还哪有心情，钟语枫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意见，说实话，我早晨的时候，对舒琴的到来也有意见，但刚才我老领导和我聊了半天，他说我能把你们培养成优秀的刑警，但是心计这一点是没办法教的，以后你们都将走上更重要的岗位，学点心计也好，别到时候别人给你们挖个坑，你们自己往里跳还不行，还得自己推点土下来。”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钟语枫这么说也有道理，但这种心机，是她一辈子都不想学的。

“我开会的时候，通过监控看你们尸检了，怎么回事我门清。”

方正试探性地询问：“老钟头，她爹到底是谁啊？”

钟语枫做了一个奇怪的表情：“别管她爹是谁了，这孩子心里有病，多重人格，有时候不是装出来的，是控制不了，你们懂吗？”

智慧有些不快：“控制不了，去治疗啊，弄警队来干什么，整个下午，净陪她玩了。”

“你们不知道，她爹是省纪委的。”

“我管她爹是谁。”

“你听我说完，纪委那个是她养父，她爷爷死于对越自卫反击战，她父亲是缉毒警，在他上高中的时候就牺牲了，一家被报复，她也被毒贩轮奸，疯疯癫癫一年多才好，耽误了学习，省委破格让她进入警校学习，还有她上午和下午是两种人格，我不知道你们懂不懂多重人格。”

几人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方正有些生气：“你怎么早说啊。”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老领导给我说的，所以今后，多一些容忍，和她也能学学心计。”

方正给了自己一巴掌：“他妈的，我可真不是东西。”

钟语枫笑了笑：“没事，说实在的，她也是我碰到的特例，多重人格，分不出幻想和现实，在她脑子里，牺牲的父亲成了国王，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她绝对不会伤人，我会尽量安排她做一些文职工作，行了，走，吃饭去。”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动地儿，他们心里想的一样，想早点把屠宰场的案子破了。

会议桌前，几个人梳理了最近的线索。

钟语枫给孙小小转了四百五，说是给大伙点外卖，随后看向李明哲：“被害人身份？”

李明哲一愣，无助地摇了摇头，没想到钟语枫并没有发火，声音也变得温柔：“李少爷，查一下行吗？求求你了。”

他嗯了一声，快速从单反相机中取出了内存卡。

“智慧，尸检报告我看了，除了有机磷酸盐，你还提到了吸毒。”

她点了点头：“不过很奇怪，他的身体特征不支持吸毒的行为，但是检验科确实检出了可卡因成分，含量致命。”

“嫌疑人侧写？”

“兽医专业的学生，或者兽医，也有可能是养殖场的技术员，男性，年龄可能在二十五岁以下，性格沉稳内向，高智商，家庭环境不好，有预谋犯罪，学生的可能性大。”

“理由？”

“被害人身体白皙，手指无茧，肌肉松弛，不像是从事过体力劳动，可能是个学生，被仇杀的可能性大，原因可能是因为女同学。”

钟语枫点了点头，不一会的功夫，李明哲也确认了被害人的身份，影都农业大学的大三学生陈有道。

几人立刻驱车前往农业大学，晚上九点，一对对小情侣在树下徘徊，懵懂又青涩，让她看了好生羡慕。

法医专业，除了背不完的书，就是剖不完的尸体，追智慧的小哥哥和小学弟，也被她的个人魅力所打动，处成了哥们。

方正突然说话：“老钟头，给我靠边停一下。”

钟语枫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把车停下了：“发现什么了？”

“没事，体验一下校园生活，智慧，孙小小，你俩谁牺牲一下，跟我夜逛校园。”

钟语枫骂了声娘：“快你妈三十的人了，还没正形。”

也许是为了气李明哲，智慧率先回应：“下车，我也想去。”

下车时，她看到李明哲的表情并不好看，钟语枫一脚油门直奔寝室，她和方正慢悠悠地走到了操场。

方正见到漂亮女同学就走不动道：“同学，你认识陈有道吗？”

女同学谨慎地后退一步，但是看到他痞帅的脸，又放松了警惕，不管认不认识，都能聊上几句。

智慧有了一种错觉，方正就是拿这个由头搭讪小姑娘。

问了七八个之后，终于有一个小姑娘提到了很重要的一点，陈有道家境殷实，因为抢了室友女朋友，还和和室友决裂了，当时学校贴吧还有知情人写过帖子，不过是昙花一现，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关注。

她不由得觉得方正聪明，八卦这种事，还是问女生好一些，同寝室的可能不会关心这个。

根据方正“辛苦”得来的线索，李明哲抓捕了陈有道的室友吕殷祖。

审讯室内，李明哲一脸严肃：“姓名。”

“我没杀人。”

“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是不会把你请来的。”

“你们有什么证据？他吸毒，不信你们去查。”

“你很聪明，你应该知道，血液和尿液，能检测出三天内是否注射过毒品，而头发呢，却能查出来半年内的数据，所以你剔除了他的头发，也正是这一点，让我们坚信，他没有吸毒的习惯。”

“你说的什么，我不知道。”

吕殷祖虽然嘴上很硬，但是肢体上已经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我们从知情人的口中得知，被害人追到了你最喜欢的女同学，还偷拍了视频，在寝室播放，是为了羞辱你吗？”

吕殷祖喘着粗气：“我，我不知道。”

“纯净水，透明质酸钠，水溶性维生素E,还有甘油，这些都是学校里实验室有的，你用这些东西，自己配置了润滑剂。”

“证据？你有证据吗？”

“小伙子，我想告诉你，警察不会随便抓人，屠宰场附近养殖户报案，自家刚生产的母牛丢失，监控画面刚好拍到你。”

智慧眼睛死死盯着李明哲，这个家伙，说起谎话来，一点都不会脸红，哪来的养殖户报案。

不过这一招还真有用，沉默几秒后，吕殷祖全撂了，他承认是因为被害人侮辱他喜欢的女生，所以早就动了杀机，一直等到现在，就是在等着母牛生产。

他真的是计谋过人，先用激将法让被害人吸毒，趁着被害人精神恍惚，自愿和他去了屠宰场，随后用有机磷酸将其杀害。

趁着夜色，麻醉了母牛，将被害人塞入牛腹后，让人没想到的是，陈有道最初的设计是让母牛生下陈有道，把案件往灵异的方向上推。

改变计划的是养猪户半夜给牛喂料，看着麻药没过劲的牛颤颤巍巍，性器官还滴滴答答地流血，索性就和屠宰场门口的货车上的母牛来了个偷梁换柱。

审讯完成，已是深夜，几个人瘫坐在椅子上，一身的疲惫。

李明哲好像有话要对智慧说，他悄悄给她发了个消息：“晚上，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