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知寒说的是实话，这世间连天人境界的高手都少有，可以称为江湖传说级高手。

在一些高手凋零的时代，天人境界更是可以称之为无敌一个时代的武林神话级高手，更何况天人之上的地变境界了，那更是绝对的无敌于古今未来，难寻敌手。

自从百岁以后，独孤知寒已经基本没有动过手了。

所以，独孤知寒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强，也没有特意去架构天人境界以后的境界，只需要清晰的知晓自己在变强也就够了。

没有在境界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林凛开口询问道：“前辈你一直在观察我吗？”

独孤知寒点点头道：“是，我的寿元大限在五百一十年左右，按理来说在百年前就已经该坐化了，不过当时这世间没有谁能够接得下我的衣钵传承，于是我便用了秘法封存寿元在沉眠之中苟延残喘至今。”

“直到数年前你横空出世，击溃天河联盟，我才被唤醒出世。”

“正常的天人境界武者，是没有能力杀光这世间所有武者的，而等其具备这个能力的时候，又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时光了。”

“我当时的打算是由我出手，耗尽剩下的这最后一点寿元，将这世间所有的武者都杀光，为你这个后来者留下一个干净的世界任你施为，却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强大很多。”

“于是我便没有出手，好好的享受了一下生命之中这最后一段时光，以后这世道如何发展便全由你决定。”

独孤知寒说着要杀光世间所有武者的话题，就像是在说今晚吃什么东西一样简单轻松。

而事实上，他确实是有这个能力的。

在林凛的感知之中，独孤知寒的内息量不及他一成，但是他的精神境界却是达到了一种此刻的林凛完全看不清楚的高度。

这种情况下，面对天下间的武者，哪怕是天人境界，独孤知寒想要杀人也不会用第二招。

而从独孤知寒的话语里面，林凛又读出了一些别样的信息。

“前辈，眼下这世间的武者数量，已经达到环境承载的极限了吗？”

独孤知寒点点头，回答道：“是的，根据我下属观察汇报的信息，天精地气的浓度在一个甲子之前停止了轻微上扬的态势，在十年前开始出现了轻微下降的情况，这说明武者的数量已经超出环境承载了。”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便在于这一次的乱世持续的时间有些过于久了。”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般一两百年就会结束战乱，建立新的大一统皇朝，在和平年代练武的人就会变少，武者数量自然会下降，但是越到乱世练武的人越多。”

“不仅仅是神洲大地，栖霞，晋河联盟这些地方也是同样处于动荡之中。”

“最后，便形成了眼下的这样一种武者数量过剩的情况。”

说话间，两人已经缓缓从整个凌霄城穿过，来到了位于凌霄城最中心的城主府之中。

在这里，有着独孤知寒要交给林凛的所有遗产。

“这边的藏书阁，是我凌霄城多年来的所有知识积累，从古至今的诸多武学典籍，药方，锻造秘术，还有历代凌霄城前辈研究出来的各种延寿之法，全部存在了这里。”

“这边的秘库，是历年积累下来的矿石药材等可以辅助武学修行的资源。”

“还有这个，是凌霄城下属组织红尘天的首领凭证，有了这个你就可以成为这个组织新的首领。”

独孤知寒指着城主府的东西，一一给林凛介绍。

武学典籍和矿石药材之类的珍品，没有让林凛动容，倒是红尘天这个组织，让林凛面上浮现出了一些惊讶的情绪：“是发布《神洲风华录》，排布群星榜的那个红尘天吗？”

红尘天的神秘和强大，是得到了所有人的公认的。

毕竟做着情报生意，却没有被各大势力灭门，仅仅这一点就可以证明其战力了。

独孤知寒点点头：“嗯，我凌霄城想要知晓整个世界的动向，收集这个世界上时时刻刻在产生的诸多知识，自然是需要一个情报组织的，而这个红尘天就是为此而生，不过也已经经历了多次的毁灭和重建。”

“除了名字以外，和过去的红尘天没有了任何的关联，现在这个红尘天便是在过去数百年间由我创建的。”

“你若用着顺手，就继续用吧，若是不想用就把他们遣散。”

林凛恍然点头：“难怪红尘天疯狂的敛财，还能知晓几乎整个世界的各种情报，原来背后是有着凌霄城在支持啊。”

经过这段时间和独孤知寒的聊天，他大概理解了凌霄城的存在，就是代表着整个世界的武学体系的顶点和至高。

想要担任凌霄城的城主，靠的不是人脉和血脉的传承。

必须是年纪轻轻就成为天人级高手的顶级天才，横压一个时代的无双人杰，才可以成为城主。

历代的凌霄城城主，在做的同样一件事，就是站在前任城主的肩膀上，继续向着更高的武学境界攀登。

而想要掌控世界，想要研究武道，自然少不了钱。

红尘天的存在，便是凌霄城掌控世界并且敛财的工具。

“要交代的大概就这么多了，未来等你老了的时候，可以像我这样找一个当代的人杰，把眼下的一切都传承下去，给武道的发展留一个希望，也可以将其作为你家传的武学，成为制霸天下的资本，都随你。”

“我还有大概一天的寿元，在这段时间里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尽管问我。”

将一切介绍完了以后，独孤知寒泡了一杯北极雪茶，安逸的喝了起来。

武学修行的前路是一片绝望。

所以独孤知寒可以很坦然的遵循凌霄城的惯例，选择当世最强的人杰作为下一任的凌霄城城主。

而等到林凛晚年的时候要怎么做，那就由他自己决定了。

“前辈这么坦然吗？我要是快死了，应该会很害怕彷徨乃至于疯狂。”

林凛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香喷喷的茶水，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好奇的询问独孤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