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索什扬就意识到确实有星神有这样的能力，并且那东西就在自己身上，他面色一凛，嘴里吐出了那个名字。

“不灭星陨，墟从...马戴尔这些事都是非常远古的秘密，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卡杨看着索什扬，意味深长的反问道：

“你真的要知道吗？”

索什扬点了点头。

“是的，我要知道。”

“看来你已经有足够的自信了...好吧，其实这件事不难推断，曾经有一个人与马戴尔有过近距离接触，并且与对方的亚空间形态有过非常‘深入’的交流，因此知道了马戴尔的许多秘密，而这个人现在就在智者身边，我们一般称呼其为黑龙。”

索什扬想了一会，马戴尔曾经在达文与三位原体和他们的军团交手过，但有机会直面马戴尔的只有三位原体...

也不一定，索尔在排殇星之战中就曾经与索什扬说过马戴尔的一些事，这个恶魔当时似乎都把圣吉列斯逼到了绝路，但最终圣吉列斯还是得以幸免并抵达了泰拉...

有人挺身而出救了这位原体，除了另外两个原体基利曼和莱恩外，最有可能的就是圣血天使军团的人...

思忖片刻后，索什扬轻声道：

“一个大远征时代圣血天使？时间...倒也对的上，但仅仅是这样，也不够吧？如果他有力量攫取一个强大恶魔的记忆，那我觉得当初圣吉列斯也不会遇险。”

“没错，黑龙其实知道的不多，绝大多数是智者提供的，我所说的也都是他转述给我的，一字不差。”

“我明白了，但我对那位黑龙很好奇，我有机会见见他吗？”

“这...不好说，但从我与他仅有的几次交谈看，他似乎有意的想要避开你，我猜你是想要从他那里知道圣吉列斯的事？或者说，圣吉列斯是否还存在这个问题？”

索什扬点点头。

“越是对原体有所了解，我就越是感到他们不会那么容易死亡，肉体的消亡...或许只是一个新的开始。”

卡杨注视着他，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随后闭上眼点了点头。

“你确实理解得没错...但这件事我猜他是不会告诉你的。”

“那你能告诉我，他原本的名字吗？”

“不行，我也有我立下的誓言。”

“能理解。”

卡杨微微颔首。

“那么事情你也知道得七七八八了，关于星神我就不多说了，之后马戴尔就一直作为星神的奴仆活动着，我们有理由相信它知道大量关于星神的秘密，尤其是不灭星陨的事，在天堂之战结束，星神遭到太空死灵背叛几乎全部被消灭后，马戴尔就蛰伏在了亚空间，不知何时又投靠了毁灭诸神，真正的成为了一个恶魔，并且它还在荷鲁斯之乱中参与了对圣吉列斯的攻击，不过被击败了，后面的事你也就知道了。”

索什扬陷入思考之中，下巴前的双手三指相贴形成一个三角。

许久之后，他看向已经被卡杨放在桌面的地狱火之石，他在考虑马卡多究竟是不是真的拿马戴尔“没办法”，如果对方其实早就先一步进入其中，那马戴尔说的话就不可信了。

就好像一封打开的信笺，里面的内容就无法保证真实性。

卡杨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缓声道：

“我能保证还没有任何人与马戴尔接触，因为我也进不去。”

索什扬将手伸向地狱火之石。

在接触的那一刻，殷红的宝石瞬间变成了阴沉冰冷的墨色，就好像是黑石一般，而索什扬的意识也瞬间被拽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就好像他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他整个人都坠入一道光滑的通道之中。

只是一眨眼，他就摔在了一片沙滩上。

“嗯？”

索什扬爬起来，感觉手脚发烫，低头看去，只见脚下是一片细腻的淡黄色的砂砾，正在被强烈的阳光晒得发白。

当他抬起头时，看到天上竟然悬着两个太阳！

银河之中有双恒星的星系不算少见，这也就不难理解这几乎让索什扬都眩目的阳光从何而来了。

踩在松软的沙地上，站在沙丘上的索什扬几乎没法正常行走，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在远方有一堆长长的队伍正在行进。

于是迈开腿迅速走过去。

炙热的风吹在他脸上，似乎要带走他体内最后一丝水分，但索什扬知道这不是真实的世界，这应该是某一段记忆碎片，就是不知道属于谁。

很快他接近了队伍，他看到这是一群枯槁的外星种族，轮廓上和人类十分相似，但是头部显得更为狭长，似乎显示出他们有着更大的脑容量，但肉体相比人类就要衰败很多，所有人的皮肤都呈现一种不健康的青紫色，穿着上也很另类，有着夸张的头饰和大量金色饰品（直接参考古埃及，俺也懒得描述了），不过看得出他们拥有很高的科技，每个人的头顶都悬浮着一面能够过滤致命阳光的伞，武士穿着环绕着绿色能量的黑金色盔甲，手持能量刃与盾牌，一些人则用巨大的机械来代步，最显眼的是一个形态酷似眼镜蛇的反重力车驾，它比一架毒刃都要巨大，金碧辉煌，并且环绕着层层护卫，最深处的红色丝绒垫里，斜坐着一个身上盖着白色披风，看起来十分的虚弱，那枯槁的脸几乎就和皮包骨差不多了。

惧亡者的基因受到了诅咒，天生短寿，索什扬没记错的话，艾达的记录是这么说的。

这群人似乎也看不到索什扬的存在，就这么沉默的向前走着，索什扬看着队伍延伸到视线尽头，可见其数量不少。

索什扬于是也跟着他们走着，这就仿佛是一场沉默的哑剧。

走了不知道多久，队伍在一座巨大的黑色山脉前停下，索什扬也不知道构成它的黑色岩石是什么，但它是如此宏伟，延绵到地平线尽头，站在山脚下几乎连天空都被遮蔽。

这时，他看到坐在黄金毒蛇车驾上的那个衰弱身形在仆从的搀扶下走了下来，他已经连行走都极为困难了，却坚持踩在炙热的白沙上，而队伍也聚集在黑色的山脉前，似乎有数以万计的惧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