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断走出火影办公楼，向慰灵碑走去，蓝色的发丝在月光的照映下泛着淡淡的微光。

栊间这几天晚上需要去大蛇丸实验室那边调节眼睛上封印术式的适配性，暂时不会和加藤断住在一起。

所以，这几晚他是自由的，他还有充足的时间来调整自己的心态。

栊间对情绪感知异常敏锐，旁人稍微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他能立刻发觉并给出回应。

以前只是在实验室里稍一碰面倒是没什么事，但以后毕竟要和栊间朝夕相处，还是得把自己的情绪再遮掩一番。

他站在慰灵碑前，指尖拂过熟悉的名字——宇智波一陇。

他垮下肩膀默默伫立着，直到指腹被微凉的石碑染上一抹寒意。

“一陇老师……那个孩子，一点也不像你。”

“他被大蛇丸带坏了，嘴毒的很，有自己的小性子，还会用钱来收买人心，坏心眼多着呢……他不会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但是，他很温柔，这一点倒是和老师很像。”

他低低地说着，把栊间和自己心中的滤镜版宇智波一陇形象一一对比。

完全没有可比性啊，虽然没见过一陇老师小时候的样子，但是一想，一定是那种沉默寡言的腼腆型乖孩子，哪里会像栊间这样，一上来就直接砸钱刷好感。

不过，千手栊间是千手栊间，宇智波一陇是宇智波一陇。

虽然忍不住想在他身上找到故人的影子，但是，还是要克制自己的眼神，管住自己的思绪。

老一辈的事情尽量少提，没人会喜欢自己被人注视着，但是眼神却是透过他看着别人，栊间是心思细腻的孩子，不能让其被亡者的阴影笼罩。

千手栊间只需要活成自己的样子，他自会活出自己的精彩，不能束缚住他。

“一陇老师……”

加藤断以一声叹息结束了自己的碎碎念，然后转身坐下背靠着石碑，不再言语。

月光冷然，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抱着双膝。

他看着月光下虚虚的光影，被反复咀嚼的旧日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扉间老师的实验室里有个孩子，我临死前为了防止眼睛被敌人夺走，用秘术把眼睛转给他了，能拜托帮忙照顾一下他吗？

——保护好自己，你的灵化之术缺陷很大，不要轻易使用。

——在遇到无法力敌的敌人时，投降也不失为一种以退为进的方式。

——在旅程的最后，我们会再见的。

“我们终会再见的”这仿若约定的话语支撑着加藤断走了很远的路。

自来也、纲手、大蛇丸，他们三个目标非常明确，但是加藤断不同。作为辅助人员，他能走的方向和路子非常宽广，广到他有些迷茫。

他尝试了很多，不知道哪个是最适合自己的。

他没什么过于喜好的，也没什么过于厌恶的，他往哪里走都行。

他在暗部和根部尝试了很多工作，但还是没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

即便是后续的学习封印术式，也不过是希望自己多一条可以保护大家的手段而已。

我该走向何方呢？我该做些什么呢？

他叩问本心，但是找不到答案。

先把栊间养大吧……

拥有老师眼睛的孩子，终归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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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千手栊间在大蛇丸的实验室里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感觉有人在念叨自己。

“你感冒了？我就说不要去接触外边世界，外边的世界没什么好玩的，实验室才是你永远的家啊……”

大蛇丸在栊间耳边念叨着。

“啊对对对，你就让我一辈子待在这里边，最好躺在培养罐子里，一辈子别出来。”

千手栊间听腻了，反驳着，这大蛇丸没安好心思，一趁纲手不在就天天PUA他。

“你要是能躺得住，我还真希望你可以不出来……外边的世界啊，超级危险的，想抢你这种小孩的眼睛的坏人，那可是在木叶外边排了长队！别的不说，你看看你团藏大叔，他天天盯着你的眼睛都要流口水了！”

“所以说啊，栊间，不要去外面乱晃，你想去的远方只是别人看腻了的地方，外边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不要拿那种眼神看着我呀小栊间，我可是给你接生的人，算是你半个爹了，我能害你吗？我只会对你好！只有外边的人才会骗你！你想想，我要是想要害你，你早就被我给强行抓起来，就像标本一样，但是我没有，为什么呢，因为我是好人，值得你信任啊……”

忽悠，接着忽悠，你再忽悠几句，我说不定就要信了。

千手栊间坐在凳子上晃着腿，听着大蛇丸自认为对三岁小孩会很有效果的洗脑，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拄着下巴开口问道。

“大蛇丸，我的性别是什么？”

大蛇丸把手里做着细微调整的封印术式布条暂时放下，沉思起来。

良久，他非常坚定地扭过头，把黑色的发丝别在耳后，抹了紫色眼影的蛇眸定定地盯视着千手栊间，然后开口：“宝贝，你的性别是蘑菇。”

“是蘑菇吗……嗯？蘑菇？”

千手栊间被他认真的外表唬住，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蘑菇是什么鬼？什么时候人类的性别进化出了蘑菇这一个选项了？

这比某些国还要先进了！

看着千手栊间一副你在忽悠我的表情，大蛇丸开口解释着。

“相比于人类……其实你的生命状态更像……嗯，蘑菇。”

“宝贝其实你是就是朵蘑菇啊，不要信外边别人的鬼话，他们都是骗你，什么男生女生，没有的事，人的性别就是男、女、蘑菇和未知，外边它就是这样分的，我是你的创造者你还不信我？”

嗯，明白了，我是无性别的那种类型。

嗯，也确定了，你就是在忽悠小孩！

大蛇丸，你不是这种满嘴跑火车，以欺负小孩为乐的人啊！

你怎么成长成了这样啊？是谁带坏了你啊？真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