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汇合

好几次范溪音疼的晕死过去又疼醒，一直到后半夜药效发作才得以平息。

眼睛周围红红的范溪音看上去格外多楚楚动人一点和乖巧一点也看不出平日的冷漠，抓着被子的范溪音睡的很不踏实：“阿姐，求求你不要走，阿音会听话的，阿姐～阿姐！”噩梦惊醒的范溪音浑身湿透了坐起来。

林辰还被绑着想说话告诉姜贺她醒了。

捂着脸的范溪音看起来心情极差，她摸着范甜的玉佩眼泪滑落：“阿姐，再等等，我很快就会查出真相给你报仇的。”下了榻的范溪音给姜贺披上披风没打扰他睡觉，无视林辰的她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茶喝了几口：“林辰你知道了姜贺的秘密，我不想留着你，但是也不想杀了你，可是对我来说没有价值的人，就不应该还活着，那么你又有什么价值？”她解开了林辰身上的法术让他可以开口说话。

“呼～宸容妃才入翼宫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利，就好比玉容妃和年容妃，玉容妃的母族手握百万精兵，年容妃这些年也在朝中拥有自己的人，而宸容妃是外族公主什么都没有，如果臣愿意帮宸容妃呢？宸容妃可以收臣为己用自然臣和宸容妃便是一条船上的人，姜贺大人的秘密臣烂在肚子里都不会说出去的。”林辰给出的条件是很吸引人的。

范溪音只是轻蔑一笑：“就这些？我需要你扳倒玉氏，将玉氏百万精兵归我所有，你可能做到？”

“有点难但不是不可能，只要宸容妃配合那么臣也能尽力一试扳倒玉氏。”林辰很是自信范溪音收回了捆仙琐给他倒上茶：“你若办不到我就杀了你。”

舟游看着愁眉不展的陆子羡道：“君上放心宸容妃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宸容妃怎么了？去了哪里？”嘉禾进来行着礼笑盈盈的走向陆子羡。

看到她来了的陆子羡勉强一笑：“冥界瑞王和宸容妃的二哥哥遇难，冥王派宸容妃带兵前往悠然山支援去了，嘉禾妹妹怎得来了。”

嘉禾一笑坐到他身边：“本来是想先去给宸容妃请安的，发现宸容妃不在，幼薇帝姬和宇文疏大人玩的很开心，还看到了溪音阁多了几个暗卫，看身上的图腾是冥界来的，想来收宸容妃安排的，这不嘉禾就来找君上了嘛。”

“你有心了，本君很担心溪音，实在没心思去照顾幼薇，好在她的人办事一向妥帖本君也很放心。”陆子羡自范溪音离开后就一直高兴不起来。

看出来的嘉禾也知道了他是真的爱上了范溪音：“宸容妃是个很好的姑娘，君上身边有这样一个人相伴嘉禾也能安心，既然君上担心她的安危那就亲自去一趟吧，君上不是在冥界也有一个身份么？就用那个身份去救驾也是合情合理的。”

陆子羡眼睛一亮瞬间笑了起来：“你说的很有道理，舟游备马即刻出发，嘉禾妹妹真是多谢你，等本君回来再感谢你。”

微微摇头的嘉禾笑的真诚：“君上喜欢宸容妃那么嘉禾也会真心对待宸容妃的，嘉禾会替君上照顾好幼薇帝姬，君上放心去吧，嘉禾在翼宫恭候君上和宸容妃平安归来。”

“派两万士兵绕过去，等我们的人把他们吸引过来时便将他们包围在低洼，一举歼灭姜贺你去，我会放心。”范溪音跨上马林辰有些担心她扛不住，昨日夜里她疼的死去活来，还未恢复就上了战场。

姜贺点点头骑上马：“是，属下这就带兵过去，殿下以烟花为号，属下和王爷二爷便就知道了。”

范溪音忽然不放心的叫住他：“姜贺！”

回过头的姜贺看向她：“殿下？”“保护好自己。”范溪音冲他微微一笑，姜贺也回以一笑带着兵离开。

“你说什么？师尊和父王被困？这样的消息为什么才告诉我，马上清兵出发。”苏寒得知消息想要赶去。

小司急忙拦下她：“公主不可，王妃身子不适王城不能没有主君，公主不能去，溪音殿下已经去了，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苏寒来回踱步心里不安：“溪音…..她一人怎么能行呢。”

“公主忘记了？姜贺大人在溪音殿下身边是不会有事的，公主放宽心。”小司深知苏寒喜欢的是范旭泽，他有危险苏寒肯定担心。

范溪音在敌军的队伍里发现带领的一位将领戴着面具模样有些熟悉：“你是谁？”

戴着面具的男人带着兵看着她：“范溪音来的果然是你。”

林辰看了眼她又看了眼那个男人，范溪音骑着马上前了几步，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什么意思？”

“你阿姐的那杯茶应该是你喝下去，今日你得把命留下，你范家也该气数尽了，等我杀了你再去取了范旭泽和苏锦澈的命。”男人笑望着她，范溪音一怔稳定情绪：“很好，那就试试吧，准备放箭！”她率先唤出弓掏出腰上的烟花放了出去。

男人并没有当回事：“怎么？这就害怕的要搬救兵了？”

汇合

眼神寒栗的范溪音捏紧弓望着他：“今日你必须死，我要你给我阿姐陪葬，杀！”

“是阿音～是阿音的烟花，旭泽。”苏锦澈摇了摇范旭泽，抬头看去的范旭泽果然看到烟花散开是溪音阁的标志：“王爷，她是要我们现在突围，马上整兵我们动手。”

苏锦澈被他拽起来擦了擦脸上的血：“好我们现在就杀出去，被困在这鬼地方困了好几日了，本王早就想大杀一场。”

当姜贺碰上面具男人时震惊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男人绕到他身后轻声说：“小七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是三哥你杀了大小姐？”姜贺没想到会在悠然山遇见他，姜景昂一挑眉：“不然？不止范甜，范旭泽范溪音都得死，小七，等打完这仗三哥就带你回家。”

姜贺的剑指向他捏紧了剑：“是你，杀了大小姐，我不会让你伤害范家的。”

姜景昂不满的杀了靠过来的士兵：“所以你为了一个小丫头要对你三哥动手？你要是喜欢她我能留她一命，但是范家不行，等我赢了这场仗我就把她抓起来囚禁，让她一辈子都只能做你的阶下囚。”

“愣着干嘛，姜贺！”范溪音的箭和姜景昂擦身而过：“别让他跑了。”

随即动手的姜贺并不想杀他，姜景昂划伤姜贺的胳膊直奔范溪音而去，姜贺捂着胳膊紧随其后飞过去拦下他：“投降吧，你们是跑不掉的，这一仗你们必输无疑。”

范溪音看了眼他胳膊：“是他杀了我阿姐姜贺我必须要抓住他，问清楚他是谁，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他，你退后。”

“殿下，我们应该去和王爷汇合了。”姜贺拽着她胳膊将她拖上马，范溪音挣扎着瞪着姜景昂，姜贺不敢让她知道杀死她阿姐的人是自己的哥哥。

苏锦澈和范旭泽带着仅存的三万兵马一路杀出重围，他们原本带了五万兵，现在仅仅剩下了三万。

骑在马上的苏锦澈看到了范溪音的身影赞不绝口：“阿音在马上的风采，让本王想起了最初和轻衣一起征战的模样，这孩子就是为战场而生的，跟你一样。”

范旭泽一边搭箭一边看过去：“都是王爷教的好，不然她也不会如此优秀。”

“你算是承认你妹妹优秀了？哈哈哈，旭泽啊你就是嘴硬，这么优秀的姑娘可惜了，她应该嫁给冥界最英勇的战士。”苏锦澈很不希望范溪音嫁去翼族。

收回目光的范旭泽笑笑：“她自然什么都好可她缺乏对皇室的敬畏之心，做臣子的除了要效忠君主，还要有对皇室的敬畏之心，臣的妹妹野心太强了，对权势太过渴望，也没有对君主的敬畏，空有忠诚是不行的。”

苏锦澈不以为然的说：“阿音她长在本王膝下有野心是好事，本王在她还小的时候就教过她，有些东西是要争一争的，有野心不是什么坏事，本王很喜欢，她是本王最宠爱的妹妹无需对皇室有敬畏之心。”

姜景昂趁着她杀敌时搭起箭瞄准着她的心脏勾起嘴角。

无意瞥见的苏锦澈看向他瞄准的范溪音瞬间慌了：“阿音！躲开！”他顾不得那些想要飞过去范旭泽也注意到：“溪音！”

等范溪音看到时箭已经飞过来了，她来不及躲闪准备接下这一箭，陆子羡从天而降比划了几个手势一道红色屏障将箭定住，他浮在范溪音的马前盯着姜景昂觉得眼熟，陆子羡晃晃手指箭调转方向冲着姜景昂飞过去。

躲开的姜景昂略显意外怕被他认出：“撤退全部撤退。”

范溪音很惊讶的愣了几秒：“陆子羡？”

“我说过会保护你的。”转过身的陆子羡一挑眉得意地笑。

看在眼里的范旭泽知道了陆子羡对她也许是真心喜欢的。

朝他伸出手的范溪音将他拉上马，姜贺心思深了几分朝着范溪音过去，苏锦澈满眼都是瞧不上陆子羡的：“这翼君比本王还大了几万岁呢，真不知阿音看上他什么了。”

“王爷，别说了。”范旭泽看他们过来示意苏锦澈不要再说。

过来的范溪音下马行礼：“阿音救驾来迟还请王爷责罚。”

苏锦澈和范旭泽都下了马：“怎会，阿音来的很及时，只是不知这翼君怎也来了，本王就不行礼了，既然翼君娶了本王这妹妹也算是本王的妹夫，哪有做哥哥的向妹夫行礼的。”

陆子羡也不放在心上豁达的行礼：“瑞王殿下说的是，本君担心宸容妃，所以冒昧前来寻她，也知道瑞王殿下视宸容妃如嫡亲妹妹一般对待，自然是该本君行这个礼。”

范旭泽想回礼被苏锦澈拽住：“他年纪都这么大了，娶了阿音，那是他福气，我们阿音配得上最好的男子，行什么礼，这个礼该是她向我们行，阿音，过来，哥哥好好看看你，这小脸怎么都瘦成这样了，是不是受委屈了？昨夜你心疾发作怎还不爱惜身体呢。”

“得知王爷被困阿音心急如焚，已经没事了，翼君对阿音很好，王爷放心吧。”范溪音任由他捏着自己的脸笑着说。

在翼族陆子羡极少见到她笑，就算是笑也是冷嘲热讽和漫不经心的耻笑，陆子羡从未见过她这样乖巧的模样。

苏锦澈摸摸她脑袋越看越喜欢：“阿音啊不愧是本王带出来的，胆识过人，本王除了最疼自己的两个孩子便是阿音你，但凡你要同本王说说，本王也不会让君上把你嫁那么远，嫁个自己喜欢的人，长长久久的留在本王身边多好，本王啊舍不得这妹妹。”

“阿音过的很好，锦澈哥哥不必担心，锦澈哥哥说过，无论选择了什么样的路，只要认为是对的，那么就一直坚定的走下去，不管前路多危险，阿音背靠的是瑞王府，自有锦澈哥哥和轻衣姐姐护着阿音。”范溪音挽着他胳膊蹭了蹭宛如个孩童般天真。

笑起来的苏锦澈点着头宠溺的说：“是是是阿音说的是，不管发生什么，本王都会护着我们的小阿音的，先回王城吧，翼君也一起来吧，阿音许久没回家了。”

马车里因为姜贺受伤了，陆子羡主动腾出位子自己下去和林辰骑马，留他和范溪音在马车里面，换上常服的范溪音少了些戾气，坐着不语就美的令人心动。

“你认识戴着面具的男人？”范溪音接过他手中的药亲自替他上药，她也感觉到姜贺的反常有些心不在焉。

抬起头的姜贺没有半点迟疑：“不认识属下是担心殿下的身体。”

范溪音打量了他许久才收回目光给他清理好了胳膊上的伤：“那就去查查吧，悠然山事变谁是幕后操纵之人，戴面具的男子又是什么来历，姜贺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咽咽口水的姜贺深知范溪音最讨厌的就是谁欺骗她：“属下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回到王宫第一件事便是看望轻衣，床上的轻衣脸色很苍白的模样咳嗽着：“锦澈回来了这位是？”

“是阿音的夫婿翼君，怎么病的这样重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苏锦澈扶她靠起来，范溪音走上去蹲下身抚摸着她胳膊：“阿音来看您了。”

轻衣微微笑着摸摸她脑袋：“我没事，只是老毛病了，锦澈不用担心，阿音的夫婿和阿音很般配呢。”

陆子羡是听过轻衣的名字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她从前的事情，轻衣是最年轻的女战神她原本出生在夏府，是将门之后，双亲战死后被冥王接入宫中亲自抚养收为义女呵护备至，后封为公主嫁入王府，苏锦澈为她一生不纳妾偏宠她一人，与她琴瑟和鸣直到现在。

“久仰王妃大名，今得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本君很是敬佩。”陆子羡拱手行一礼，轻衣可是四海八荒第一美人，哪怕是卧病也遮掩不住她的美丽，如果范溪音是冷面美人，那么轻衣便是妩媚风情的。

苏锦澈一脸关切和充满爱意的样子让陆子羡多多少少有些羡慕：“我回来了，会好好照顾轻衣的。”

捂嘴轻笑的轻衣看向陆子羡和范溪音羞涩一笑：“阿音和翼君还在，锦澈注意分寸。”

搂住她肩头的苏锦澈佯装生气：“我和我的夫人腻歪，有何不可，阿音你也看过夫人了就和翼君先下去休息，等晚些时候本王携夫人宴请翼君。”

“是，阿音告退。”范溪音站起身有些担忧的看看轻衣，挥挥手的轻衣示意她放心。

陆子羡和她并肩走出去，故意撞撞她的陆子羡说道：“瑞王和王妃情深意切的真是叫人很感动很羡慕啊。”

范溪音见怪不怪的说：“王爷说过王妃是他一生挚爱也是最厉害的对手，他们从前不分胜负，年轻气盛的王爷总想征服王妃，都败下阵来，结果就爱上了王妃愿与之相伴不离不弃直到死亡，是很让人感动。”

“只有感动不羡慕吗？”陆子羡偷偷瞥了一眼她的表情发现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停下脚步的范溪音转过来仰头看着他的双眼很认真的说：“我对这些感情没有认知，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羡慕，但是我知道如果王爷和王妃他们有一人离世，那么另一个绝对不会苟活于世的。”

突然俯下身的陆子羡搂住她的腰将她揽入怀中一脸深情的说：“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我也会像瑞王对王妃那样对你，那么溪音可愿意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试试？”

“光天化日这不大好吧？”苏寒眨眨眼托着下巴弯着腰盯着他们两人。

上一秒还有些脸红的范溪音下一秒就冷漠的推开了陆子羡：“不用去了，王爷和王妃在说话，晚些时候会一同用膳的。”

点点头的苏寒站直身子向陆子羡微微行了一礼：“看不出来这鬼王大人就是翼君，苏寒多有得罪之处请翼君原谅，我这姑姑啊，天生性子冷漠不通人情的石头心，怕是翼君想让她动心有些难的。”

“没关系，多久本君都愿意等。”陆子羡说这话时的目光是看着范溪音的，他刚刚清楚的看到她脸红了，虽然只是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