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顾远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从来就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因为这个世界有太多光怪陆离的厉鬼，他会出现特殊的情况也属正常。

王小明说：“我对于这方面的研究并不是很透彻，不过我认识专业的心理医生，等善后工作结束，我就推荐给你认识。”

“......”

顾远说：“你就这么确定，我是精神上出了问题？那我们回到原来那个话题，我经常没有选择性的失去意识，那存在于我们人脑海中的意识到底是什么！”

……

不知道什么时候，安全屋的人都出来了，不过他们被关的太久，对王小明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但是保护王小明的两个警卫却是从里面搬出来几张凳子放在了王小明旁边。

王小明拿了一张凳子，随即指了指另一张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接过警卫递过来的水，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说道：“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感受到这个客观真实存在的世界，但是每一个人感受到的世界是否相同呢？这个我无法确定，也许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意识它本身就是在每个个体里独立存在的，相对比较封闭的！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看到的黑色跟别人看到的黑色，是同一种颜色吗？你先不要着急回答，如果不去思考的话，那么你肯定会潜意识的认为我们平时说的黑色就是共同认为的黑色。”

“但是答案其实也并非如此，在你眼中所看到的黑色，会不会在别人眼中认为是红色或者白色？只是从小你大脑里接收到的，这种颜色的信息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从你认识它开始，你身边的人就告诉你，它是这个颜色，这就是意识的封闭性，我们无法切身地感受到他人的意识。”

顾远突然觉得王小明有点跑题了，他问道：“那意识到底是什么？”

王小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记忆！意识就是记忆！人通过记忆认识世界，然后产生了所谓的意识，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在你母亲肚子里的时候，你觉得你是存在的么？你觉得你有意识吗，那时候的你一点记忆都没有，你根本什么都感受不到！”

王小明这个解释似乎验证了他刚才的话，人通过认识世界产生了记忆，这记忆就是维持人的活下去的意识！

顾远喃喃自语：“意识就是记忆！”忽的，他似乎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你说意识就是记忆，那有关于我以前的记忆为什么会渐渐地模糊不清？这是不是就说明，以前那个我的意识在消失，慢慢的就会不存在了？”

王小明说：“关于你之前的记忆有可能是你的幻想，所以它才会逐渐模糊，你的自我认知出现了问题，有的时候你甚至会把幻想当成真实，比如说你明明记得之前的你很擅长做某一件事，可是当你去做之后，却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会做这件事。”王小明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其实这就说明你的另一个意识，只是你身份辨别有障碍，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

顾远一愣，他忽的想起来，第一次给顾小文做饭的时候，他明明记得自己的厨艺很好，可是做出来之后却差强人意，还有就是在鬼橱面前写字的时候，他已经记不得写下来的到底是自己的笔迹还是前身的笔迹。

对于王小明的理论，顾远他不敢相信，他明明记得自己是穿越到这个世界来得，也很清楚的记得自己没有关于前身的记忆，也就是说前身应该不存在了才对，可是王小明的理论，却让他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恐惧，不安，惊惧，各种各样的心情交织在一起。

很荒谬。

很可笑。

到头来，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答案。

“不可能！我现在很清楚，我这个绝对不是人格分裂，我很清晰的记得我曾经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活着，有着那个人的记忆！王小明！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顾远突然站起身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他此时已经不在乎跟王小明说关于自己的情况了。

王小明有些怜悯的看着顾远，可他却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试图安抚对方。

“你冷静一点，我只是说有可能，你说你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生活过，那你再一次回到你现在这具身体之后，你有没有察觉到他在控制你身体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其实王小明清楚，控制顾远身体的是厉鬼，而不是顾远所说的另一个意识，他现在这么问也只是想提醒顾远而已。

“虽然我并不知道他具体都做了些什么，但是我知道我醒过来之后，身体就出现了变化，他似乎在寻找厉鬼的拼图。”

“正常的人寻找厉鬼拼图做什么？那另一个意识其实也是你自己！”王小明说。

“不可能，不可能！”顾远紧皱着眉头，颓丧的坐回了椅子，王小明似乎时刻在提醒他，他出现了认知上的障碍！

见顾远情绪激动，王小明觉得自己不应该把事情说的那么直接。

说不定这会将一个本来还算正常的人给逼疯！

有些时候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一个好的倾听者就应该顺着对方的思路去分析。

想了想王小明说道：“刚刚我是站在我的角度来分析你的问题，现在我换成你的角度再来说这件事，假设你说的是真的，你在别人身体里生活过一段时间，那你现在还存在着现在这具身体记忆吗？”

王小明觉得顾远现在的状态不能定义在自己所理解的范围去分析，他现在的心情很激动，自己不应该再去刺激他。

顾远听了王小明的话，沉默的摇了摇头。

王小明将手中的水杯递给身边的警卫，然后看向顾远道：“既然没有的话，那我们又回到了原点，我刚刚说过每个人身体内只能存在一个意识，当两个意识同时出现在一具身体里的时候，根本不会由任何一个意识执掌记忆，意识是单一的，这个时候就会出现融合记忆的情况，如果是这样的话，它们应该是相互融合成了一个新的个体，新的人！

顾远一听，顿时只觉得浑身冒着鸡皮疙瘩，汗毛竖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充斥着全身，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坍塌了，他如果已经不是他了，那他又是谁呢？

“有没有可能是厉鬼的影响造成的？”他希望在王小明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王小明说：“虽然说也有可能，但是我没有见过，驭鬼者精神失常通常的表现形式为狂躁或是癫狂，可现在的你很清醒，不是么？”

顾远确实很清醒，虽然会做出一些不符合自身性格的事情，但是这却好像并没有多大的影响，或许有，但也只是对于顾远自己而言而已。

顾远沉默了两分钟开口道：“我还能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