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条麻衣知道自己要解决的是面前这个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砍人的蛮子。

她不明白明明几天前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大学生，怎么会在短时间内变成这样，这些天她一直没有放松过对方鹤翎的监视，虽然对他这几天的遭遇都了如指掌，但还是不明白这个人的力量来源。

而且这种力量体系也是从未听说过的，似乎是由格斗术升华而来的，这个国家古代的修行者虽然同样擅长近战，但却跟魔术师类似，以大道为最终追求，战斗风格华丽优雅，远不像方鹤翎表现地这样暴力纯粹。

虽然作为魔术师，九条麻衣掌握了一些基础地防身术，搭配上强化身体的魔术，放倒几个彪形大汉不成问题，但面对这种精通近战的高手，这种手段无异于班门弄斧。

“或许我们可以谈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强笑着对满脸冷意的方鹤翎解释起来。

可回应她的却是强而有力的拳头，显然方鹤翎从来没想过放过她。

可恶，所以说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满身肌肉的野蛮人了。

九条麻衣抬起手臂挡住这一拳，整个人却被强大的力量震得浑身发麻，要不是她有先见之明，之前就给自己加了一层钢铁之加护，凭她的身体素质一拳就被撂倒了。

但这也只能让她获得短短一秒钟的喘息时间而已。

忽然一道微风吹过，只听到刺啦一声，她全身上下的防护被直接撕碎，然而这只是攻击的前奏而已，紧随而来的锋芒足以令她死无葬身之地。

“等等，难道你不想知道这条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话音落下，一只手掌在她额头上停了下来，仅仅只差了一根头发丝的距离，但凡她晚了一个刹那，这个房间就会多出一具尸体。

方鹤翎这才缓缓开口：“希望你不要骗我，不然你知道后果。”

他当然不是真心想要杀掉这个少女，毕竟现在二白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之前做出的攻击更多地是为了让九条麻衣屈服。

他对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可是很有兴趣的，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知情人，又怎么会这么容易杀掉呢。

“放心，我不是傻子。”

九条麻衣松了口气，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脸上忽然一红，动作变得扭捏起来：“能不能让我换一身衣服。”

方鹤翎的表情忽然变得古怪起来，五感惊人的他自然知道眼前少女的窘境，但他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

九条麻衣一口银牙咬的咯吱咯吱响，可就是不敢反抗，她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反抗的话不过是自取其辱。

“好吧，我说！”她只能屈服于方鹤翎的淫威下，“所谓死徒就是吸血种的统称，它们是以人类为食，死去又复活过来的怪物，也是所谓吸血鬼的原型，传说中它们畏惧阳光和银，但那只不过是一部分死徒，因为起源不同，所以死徒的弱点也各不相同。”

“就好比你碰到的那只木乃伊，它的弱点就是阳光和黑猫，当然因为是最低级别的食尸鬼，所以它是可以被杀死的，就比如只要毁掉它的脑袋就能彻底杀死它，因为它的大脑还没有彻底灵体化，物理上的伤害仍然有效。”

“死徒还有等级之分吗？”方鹤翎突然开口问道。

“当然。”九条麻衣接着解释道，“死徒分为五个等级，最低的等级为食尸鬼，然后是夜属、夜魔、继承者，最后是祖。死徒之祖顾名思义是所有死徒的源头，而目前已知的死徒之祖有二十七个，它们的起源各不相同。”

“有的是神明堕落而成，有的是星外来客，还有的就是……魔术师所化。”

九条麻衣说到最后停顿了一下，但碍于方鹤翎的威胁，她咬了咬牙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没错，魔术师通过某种仪式也是可以化身死徒的，但这种方式风险十分高，稍不注意就会失去自我，所以死徒化的实验被魔术师协会列为禁忌，禁止魔术师进行研究。

“所以你才会对二白出手？”方鹤翎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要借助它，窃取作为源头的死徒之祖的力量。”

但是九条麻衣没有说的是这种仪式同样有失败的可能，而失败的结果就是她成为死徒。

别看死徒不老不死，但实际上成为死徒的弊端不少，死徒毕竟不是人类，它们很难抑制住自己的食欲，而且死徒会受到祖的制约，这对于崇尚理性的魔术师而言是不能接受的。

但对于那些寿命将近的魔术师而言，成为死徒未必不是一种延长生命的选择，虽然他们有很多方法可以延长生命，但成为死徒无疑是最快捷的方式。

“而你的这只宠物狗显然就是第一种，它隶属于的那个祖显然跟沙漠与风暴之神赛特有着不浅的关系，不然的话绝不可能有这么强的神性。”

“神明吗？”方鹤翎喃喃自语，换作之前的话，他是绝不会相信这世界上还有神明的存在的，但今天发生的事却彻底颠覆了他的三观，“你对神明了解多少？”

九条麻衣摇了摇头：“神明早就已经离开这个世界，谁也不知道祂们去了哪里，这世界上唯一与祂们有关的就只有那虚无缥缈的传说了。”

“离开，什么时候离开的？”

“神明出现的时间我们无从知晓，大概从这颗星球诞生祂们就存在了吧，而他们消失的时代，根据魔术师协会记载，那大概是三千多年前吧，神明突然间消失无影，无数的宗教因此分崩离析，世界的历史也从那一天划分成两个时代，那之前叫做神代，之后就是人类时代。”

她没有说的是也从那一天开始，以太开始衰落，神秘消散，科学之光冉冉升起。

“还有呢？”方鹤翎还有知道更多。

“你还想知道什么？”

“比如你的目的，既然你不是想成为死徒，那你抓捕二白究竟想要做什么？”

九条麻衣不想说，因为那些都是她自己的研究成果、心血结晶，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事到如今如果再想隐瞒，恐怕不会有她的好果子吃。

“我只是想成为黄金人类，改善自己的资质而已。”

方鹤翎惊讶地瞥了她一眼，所谓的黄金人类，他当然知道，那是欧罗巴地区的神话传说，他们将人类分为四个时代，黄金、白银、青铜、黑铁。

但他显然并不相信这一套，东煌这个地方可没有这种传说，更何况哪里有今人不如古人的说法，若是真的向他们说的那样，那人类的发展岂不是在走倒车路。

“看来你也知道这个说法，传说中这个时代就是黑铁时代，也是人类的最后一个时代，在里世界一直有这样一个说法，人类文明将在这个世纪迎来终章，当世纪末的钟声敲响，人类文明将迎来终结。”

等等！

方鹤翎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

世界末日？

开什么玩笑，或许又是类似2012的谣言。

他随即就镇定下来，就算是明天是世界末日，生活依旧要继续，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眼前的少女。

九条麻衣对他来说很有价值，方鹤翎并不想杀掉她。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可以放过我吗？”九条麻衣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我不杀你，但是前提是你成为我的手下。”方鹤翎笑眯眯地说道。

“什么？”九条麻衣愣了一下，下一秒脸色变得通红，这不是害羞，而是愤怒，虽然只有三代，但她可是贵族，怎么可能成为一个普通人的手下。

更何况说是手下，其实被称作奴隶更恰当，她完全可以想象出自己一个花季少女落入这个男人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你不同意？”

方鹤翎随手一点，九条麻衣瞬间感觉一道电流窜进身体，整个人好像飞上天一般颤抖着瘫软在地上。

这是他新开发出来的技能，之前就说过劲力本质上就是神经电流，那么影响他人的感官，甚至操纵他人的肢体都是可能做到的。

就好比现在，他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就可以让眼前的少女体验一把飞上天的感觉。

白色的短裙，修长的大腿，梨花带雨的表情，红润的脸蛋，起伏的胸膛，柔顺的黑发被汗水打湿紧贴在身上，还有那如同牛奶般丝滑的肌肤，这幅场景如果被不知情的人看见的话，恐怕会以为两人做了些不知廉耻的事情。

九条麻衣瑟瑟发抖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想的果然没错，这个家伙一开始就是盯上了自己的身体，虽然是贵族，但出身东瀛的她耳濡目染下对这方面很熟悉。

一瞬间她的脑海里闪出无数剧情，比如说白浊、初撮，难道这些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吗？

但有一说一她现在的这幅样子的确有种让人恨不得将其揉进自己身体里的冲动。

方鹤翎不知道她脑袋里究竟在胡思乱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她的心里到底被脑补成什么样，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段对一个少女来说实在太过激烈。

以至于九条麻衣根本没有犹豫太长时间就轻易地屈服了。

“好，我答应成为你的奴仆。”她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

嗯……奴仆？

方鹤翎忽然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好像只是让这个少女成为手下吧，不过这两个词应该意思差不多吧。

算了，他也懒得计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