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回想了片刻：“对了，好像是在“海贼王”那篇提到过什么感染！”

克莱恩点点头，同时扬起右手。一页羊皮纸从青铜长桌一旁的杂物堆中飞了过来，缓缓落在桌面。

两人自然而然低头阅读起上面的内容来，他们很快将目光聚焦到了日记的后半页：

“四月十一日，发现了一个不在安全航道上的无名小岛，上面有不少超凡物种。不，我更喜欢称呼它们为超凡种，这样更有逼格。

“除了它们，小岛上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生物。我想，如果达尔文穿越过来，肯定没办法再写出进化论。”

“四月十五号，格林变得有点古怪，是受了什么感染吗？”

戈登指了指最后一行，说道：“你的意思是，贝尔纳黛所说的感染，就是这里这个格林所受的感染？”

“不能排除有这种可能性。”克莱恩将羊皮纸收回了杂物堆：“最重要的是，这能佐证贝尔纳黛的说法。她没有撒谎，您应该加入“黎明猎手”，去寻找罗塞尔的线索，寻找黄涛的线索！”

为了鼓励老爷子下定决心，克莱恩鼓足勇气，将“黄涛”这个一直不敢提起的名字说出了口。

戈登先是有点惊讶，旋即又有点感动。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差不多是这样想的……”他红着眼睛说道：“那我就回去答复他们了？”

“嗯，我支持您！”克莱恩鼓励道：“不过，在您回去之前，我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想向您请教。”

“有什么事儿就直说，跟我还整这么文绉绉的……”戈登拿定了主意，心里顿时感觉舒畅了几分。

“是这样的……”克莱恩不紧不慢说道：“上次您不是提到“开膛手尼克”因为使用更换身体的仪式而失控嘛。他是窥秘人途径，所以，这使我联想起了我的一个朋友，他也是窥秘人途径。”

“嗯，然后呢？他也在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仪式？”戈登问道。

“我之前隐约察觉到，他身上有一些可疑的现象。”克莱恩轻轻敲击着青铜长桌的边缘：“最近我暗中做了一些调查，得到了一点线索。”

他停下右手的敲击动作，继续说道：“您记得吗？我们之前在塔罗会上聊起过“隐匿贤者”这个存在。”

“嗯……”戈登回想了片刻：“就是跟“摩斯苦修会”有关的那个邪神？”

“对，据说祂经常追逐着“窥秘人”途径的非凡者，向它们灌输神秘学知识。我怀疑导致“开膛手尼克”失控的那些仪式，就是他从“隐匿贤者”那里听来的。”

戈登似乎猜到了克莱恩的意图，试着问道：“所以，你想知道我是如何摆脱失控的……万一你那位朋友也失控了，就可以救他了？”

“对！”克莱恩重重地点了点头。

“放心，这个忙我肯定帮你！”戈登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不过，你要稍微等一等。”

见克莱恩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戈登继续补充道：“我当时也是在别人的帮助下才迅速摆脱了，所以我得再找她去请教。”

接着，他将自己如何在嘉德丽雅帮助下摆脱失控风险的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

“你放心，我觉得她肯定不会拒绝我的。”戈登笑了笑：“毕竟她现在还等着我的答复，而且，我大孙女儿现在可是她领导！”

克莱恩见老爷子心情总算好了几分，也笑着说道：

“嗯，听您的描述，她似乎是使用了某种魔法。如果可以的话，能将这种魔法以符咒或者卷轴的形式记录下来最好了，这样我就可以直接使用了。”

“嗯，可以的话她肯定能完成。她比我的序列高出一大截，而且一看就是擅长魔法的途径。”戈登答道。

“这样的话，我得想想办法，看看如何通过这片灰雾空间来传递物品了……”克莱恩又开始敲打起青铜长桌来：

“这样吧，您搞定法术问题，我准备好传递物品的方法。咱们下次塔罗会上再碰一碰这个问题。”

“行！没问题！”戈登一口答应下来，心中却暗叹道：这个小周，上辈子肯定是做生意的……什么事儿都喜欢安排得分毫不差的……

不过，你还别说，在这个神神叨叨又充满危险的世界，咱还真应该跟人家学着点……

他想起之前被“开膛手尼克”和嘉德丽雅双重“监控”，还因为乱写中文导致他们都知道了自己看得懂这种“罗塞尔符号”，心中一阵后怕。

听小周说，他在现实世界写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都会在事后烧掉……人家还是用这边儿的语言写的……我特么用中文写的东西，居然就这么大大咧咧放在家里……

他又想起“纹身肌肉男”劳尔来：自己帮他写的那个“福”字，现在应该还在他家里。而且，人家应该已经纹到肚子上了……那不但是手写的，还是个赵体！

他顿时后悔不已，恨不得马上回去，拿把刀找到劳尔，把他肚子上的“福”字给刮下来！

可是，这根本不现实啊……现在再去处理，岂不是画蛇添足，莫名惹人怀疑么？

算了算了……以后好好学着点儿就行了，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他默默地安慰着自己。

“黄叔，那咱们先这样儿了？我那边儿还蹲在盥洗室里呢，久了怕惹人怀疑了。”克莱恩歪着头，征求着戈登的意见。

“行！行！”戈登回过神来，连连答道。

克莱恩举起右手，一道深红光辉出现，渐渐吞噬了戈登，最终使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戈登离去后，克莱恩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灰雾，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失落：

虽然眼见罗塞尔的事给了老爷子巨大到足以失控的精神压力，但他此时才发现，自己其实很羡慕老爷子。

他有了自己的亲人可以去寻找，可自己呢？银牌子有可能买了两个，但老爸老妈不大可能也跟自己一样，会去尝试一遍那本《秦汉方术纪要》里的“转运仪式”吧？

得了吧，老爸老妈才不会像我一样傻……他自嘲地笑了笑，感到眼睛鼻子都有点发酸。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他们留在地球，安安稳稳过日子。

至于我，能有黄叔这样一个如此信任我，也值得我信任的朋友，我应该知足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用灵性包裹住自己，模拟出下坠的感觉，返回了现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