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如果说小白鼠只是还算是有点贵的实验耗材的话，那猴子哪怕是在花钱如流水的科研界，也是十分贵重的财产了。

因为，猴子不光繁育的周期不能够与小白鼠相媲美。

还因为他与人类更加的接近，所以更受动物保护组织的关注。

虽说，在赛里斯国，所谓的动物保护组织，更多的是保护一些，例如说猫猫狗狗之类的小动物。

可是，哪怕是赛里斯国的科研机构和科学研究领域的从业者，想要在国外发表和动物实验有关的论文，也要接受动物保护组织的各种质询和要求。

因此，如果需要猴子进行科学实验，又额外增加了许多动物保护成本和合规成本。

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哪怕是从科研用猴繁育中心紧急调配而来的猴子，也仅仅只有一只。

猴子倒是个乖巧的猴子，见到张道玄的时候，头也叩在笼子的底部。

可是，张道玄这边看着这只猴子，就有点嘬牙花子。

他问道周围的院士和大江学者们，“诸位老师和大江学者，这猴子的灵魂出窍实验我们还要做了么？”

“怕不是会继出现鼠鼠智慧生命之后，又出现猴子智慧生命啊……”

众多的院士和大江学者知道张道玄说的是事实，但是正因为张道玄说的是事实，他们就更加沉默了。

“……”

科学研究就是这个样子，有时候觉得有必要继续往下研究。

可是，在有必要的同时，又觉得这个研究方向，是一个拥有巨大“坑”的方向。

就比如说，刚才意外弄出四十二只拥有智慧的小白鼠，就已经是意外了。

而现在，又搞出来一个猴子拥有智慧的话……

很难抉择。

张道玄这边见这些科学专家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他就把目光投向了杨将领。

杨将领这边与张道玄四目相对。

张道玄说道，“杨将领，你向上申请，看看上面的意思吧。我觉得可能这科学研究，有时候也不只只是科学研究，您说对吧？”

杨将领说道，“我现在就向上汇报……”

杨将领虽然想说一说自己的判断，可是他这个岗位的职责，就注定了他要当好一个“协调员”，一个“传话筒”，最好不要有任何一点自己的想法，只要忠实的执行就好了。

或许，很多人会觉得这很简单。

但事实却是，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为什么困难呢？

因为绝大多数的人类，其实会在转述和转达的过程中，把一件事情搞的面目全非。

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人在工作的时候，特别注意要保存聊天记录，以及各种的工作分配记录和证据。

只有这样的话，才会证明最后事情做得不成功的时候，特别有自信的说道，“锅不是我的。”

杨将领这边听着上面传达下来的命令，监管他的岗位需要他不露出什么表情，可是他依旧有些不住的皱眉。

因为，上面的回答是……

“一切让张道玄先生决定，但是最好研究下去。”

又是众所周知，一般领导的命令，但是之后才是重点。

杨将领说道，“上面的意见是，‘一切让张道玄先生决定，但是最好研究下去。’”

张道玄说道，“那就是让我继续研究下去的意思呗。”

张道玄这边找到了脑与认知科学的女院士，他询问道，“您说这个实验该不该继续下去呢，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您觉得如何呢？”

女院士有些犹豫了，刚才的时候，她想要挺身而出，参与试验的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稍微有些退却了。

倒不是她退缩了。

而是她觉得“灵魂出窍”以及“智慧的奥秘”，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吴老院士这时候忽然说道，“小张先生，我看还是由你来决定吧。”

张道玄在众人的瞩目下，走到了猴子的面前，他与这只猴子说道，“你抬起头。”

这个小猴子把头抬起来了。

张道玄看着他亮晶晶的大眼睛说道，“你愿意参加实验么？”

猴子这种生物，远比老鼠要更加有智慧。

虽然，这小猴子还没有被“点化”，但是它现在却也意识到了，现在他面临的选择，可能会影响他的猴生。

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头重重地叩到了笼子的地板上。

张道玄叹了一声，“唉……”

他说道，“各单位注意！第一次‘猴子的灵魂出窍实验’开始！”

随着张道玄的一声喝令，不管是院士还是大江学者，还是博士，亦或是博士后，他们都开始动了起来。

各种机器打开，各种仪器校准。

张道玄对着猴子说道，“你跟我来吧。”

这小猴子从笼子里头跳了出来，跟在张道玄身后向前走着。

张道玄这边把它带到了实验室里。

按照惯例，依旧是各种身体检查做一遍。

张道玄看到各项数据结论都是“正常”之后。

他与这个小猴子说道，“现在开始，你按照我说的来说，你现在放空自己，想象你的灵魂飞出了你的身体……”

张道玄看着这个猴子的灵魂，半透明地漂浮在空中之后。

张道玄说道，“你随着我手指的方向，进入到那边……”

这猴子的灵魂进入到了服务器当中。

电子的洪流，改造着他的灵魂量子……

张道玄这边打了一个响指，他的灵魂再一次进入到了电子洪流之中。

他跺了一下脚，这虽然有序，但是并未具象化的电子世界，变化为了一个传统的赛里斯风格的场景。

夜空之上，一轮明月高悬。

在这明月之下，大地之上，有一座小小的茅屋。

而在这茅屋之外，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他身穿白大褂。

而在他的身前，则是一个猴子，叩拜在地上，这猴子问道，“尊上，您说俺像是人么？”

张道玄心中有那么一刻有一点恶趣味，想要说道，“我看你长得像是一个猫儿萝莉……”

可是，他一想自己的所作所为，都会被周围的院士和大江学者，以及其它工作人员还有摄像头录制下来，甚至在日后成为史料。

这个角度来说的话，他要脸……

他说道，“我看你不像人……”

“但却是一个有智慧的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