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霸从迎娶敌国公主开始
作者:良人玉勒 | 分类: | 字数:19.4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7章 买命
趁夜色潜入他房间的,竟然是之前在宁安离别的女神医李染薇,虽然她脸上蒙着一层面纱,但是顾深还是从她的体态中一眼将她认出。
李染薇的身体一僵,她非常意外,没有想到竟然被人认了出来,而且还是个熟人。
她干脆将面纱拿掉,慢慢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顾深披上衣服,准备起身点灯,李染薇连忙制止了他。
“顾将军,实不相瞒,有人花四百两白银买你们四个人的命。”
顾深失笑:“我们四个的命这么不值钱?怎么着也得四百两黄金吧。”
李染薇勉强笑了一声:“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李小姐是来挣那四百两白银的?”
“国破家亡,生计艰难。”她扬了扬手指间夹着的一个小纸包,“原本准备将你们毒死。”
顾深从自己的包袱中翻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李染薇,说道:“我花五百两买我们四个的命,这笔交易划算吧?”
李染薇摇了摇头:“虽然我不是专业做这一行,但是也不能坏了行规,只有刺杀失败,没有反被收买放弃刺杀的。”
她想了想,接着说道:“顾将军于我有恩,我只能刺杀失败。”说着,她从腰中拔出一把小匕首,反手插进自己的肩头,将痛哼压在喉头,眉毛皱成一团。
扎完这一刀,她就要离开,顾深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按在椅子上,掏出一瓶上好的金创药来,用刀挑开她肩头的衣物,露出白皙的皮肤和血淋淋的刀口,小心地将金创药洒在上面,由于不能开灯,光线很弱,只能就着微弱的月光,顾深凑得很近,鼻息热乎乎地喷在她的皮肤上。
顾深拿出一根布条,要给她包扎,李染薇坚决地拒绝了,“时间太久,外面也许有人在监视,我得走了,你多加小心。”
“我还有一个问题。”顾深叫住了李染薇,“南郑李家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为何李家上下都否认认识你?”
李染薇笑了笑:“这个故事太长,今天来不及讲,下次吧。”她把手放在窗户上,“送我一程。”说完,猛地推开窗,顾深抬腿踢出,用一道巧劲踢在她的腰上,李染薇身子一旋,双手搭着顾深的腿,借着这股巧劲飞出了窗外,在夜色中几个起落,很快就消失不见。
顾深站在窗前,一道暗箭从黑暗中射来,顾深伸手一抓,将箭抓在手里,箭尖绑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字:死。
顾深关上窗户,常沱和汪权敲开了顾深的房门,他们被刚刚的动静给惊醒,顾深将纸条给他们看,汪权叫醒了余公公,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看来咱们的行踪还是泄露了。”
一路上都很沉默的汪权开口道:“各位大人,是否需要我调集云州军队随行护卫?“
顾深明白汪权的意思,作为此行的护卫,汪权的职责就是保护他们三人的安全,现在既然已经收到了死亡威胁,他第一时间考虑的就是加强护卫力量。顾深看了一眼常沱,两人无声地交流了一下意见,都觉得现在暂时没有这个必要,不过现在还得看余公公的意见,毕竟在场四人中,自保能力最弱的就是余公公。
余公公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并不清楚对方的来历,如果对方真的是与廖康有关,也许这反而是一个机会,如果求助云州军队,反而打草惊蛇。“
他停顿了一会儿,说道:“我待会修书一封,若我路上遭遇不测,绝不给三位大人添麻烦,你们继续前往宿阳府,为我报仇雪恨即可。”
顾深对这个余公公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他提出了一个建议:“余公公,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在明,一路在暗,余公公和汪将军调集云州军队护卫前往宿阳,我与常大人微服赶路,进入宿阳之后再暗中会合。”
常沱立即补充道:“下官附议,我与顾大人曾同袍战斗,在战场上也是杀人如麻,寻常江湖人士奈何不得我们俩个,余公公和汪将军光明正大前往宿阳调查,我和顾大人在暗处寻访,也许能查到更多线索证据。“
汪权也倾向于顾深的方案,对他来说,余公公的安全是最让人不放心的,顾深和常沱都是刚下战场的武将转文官,而且刚刚从惨烈的宁安攻城战中凯旋,自己都不一定是他们两个的对手,既然他们自己提出了这个方案,自己自然不会有太多的想法。
余公公见三人很快就达成了一致,自己也不再坚持,于是汪权急匆匆地孤身前往云州驻军地,调集了一队精悍的护卫军前来,而顾深和常沱没有与护卫军们打照面,而是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旅店。
……
清晨起了薄雾,顾深和常沱骑着两匹买来劣马,来到了丹江边的一个码头上,这是一个小码头,并没有官船在此地停靠,往来的多是小行商或者江湖人士,顾深和常沱也做江湖人士打扮,还做了一些简单的伪装,一路上并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也许跟踪者都被明面上的余公公和汪权吸引了注意力。
这里离宿阳府已经不远,而且乘船顺流而下,只需一天即可抵达宿阳,可能比余公公他们还要更早一点抵达宿阳。
顾深问了在码头上等待乘船的一个行商,得知再过约一个时辰,就会有一艘船前往宿阳,正好旁边有一个简陋的摊档,售卖食物和酒水,顾深和常沱正好赶路一夜,饥肠辘辘,于是点上了一桌粗茶淡饭填肚子。
刚开始吃,就有一个抱着二胡的老头领着一个瘦瘦的黄毛丫头上前来,“二位大爷,要不要听曲儿?”
常沱正要挥手将他们轰走,顾深制止了他,丢了两粒碎银子给老头,问道:“老丈一直在此地唱曲,还是路过?”
老头喜滋滋地将碎银子塞进怀中,这么慷慨的顾客可不太多见,他搬来一条椅子,在桌边坐下,才说道:“回老爷话,老丈老家西州,自从咱大景与虞国开战之后,老丈就带着孙女跑来云州宿阳地界流浪卖唱为生,此次正是要乘船前往宿阳府。”
顾深点了点头道:“唱吧。”
老头调了调弦,弹奏起带有西州风韵的苍凉曲子,他旁边的黄毛丫头开嗓唱的曲却是云州宿阳一带的软绵小调。
顾深发现老头的竞争对手还不少,又有几拨卖唱的组合被留在了饭桌边,丝竹歌声在这个码头的露天酒馆中混合起来。
顾深皱了皱眉头,他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忽然间从外面的路上响起了一阵阵整齐的马蹄声,一辆小房子般的大马车跟在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汉子后面朝码头驶来。这些汉子身上都穿着统一的制服,其中有一个还扛着一张旗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南丰镖局。
大车刚刚靠近码头,酒馆中所有正在卖唱的人忽然都动了。
顾深身边的老头也抽出了隐藏在二胡中的细剑,鬼魅般地贴地横掠,一剑将一个镖师的喉咙割破,带起一道细细的血光。
刺杀一起,场面顿时乱成一团,为了不引人注目,顾深和常沱也跟酒馆中其他客人一样,朝酒馆后方跑,顾深和常沱翻身跳进了柜台,酒馆老板和伙计已经蹲在这里了,脸上看不出有多惊慌,酒馆老板甚至还安慰顾深:“客人莫慌,这种事情我见多了,等他们打完就没事了,这种光明正大的刺杀,不会灭口目击者。”
这些唱戏的刺客,他们的刺杀目标应该是那个豪华得像一座房子的马车中的人,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在这个码头乘船,因为按照一般的规律,大景境内的权贵们都会选择在大码头乘坐官营的官船,在这种野码头停靠的船都不会太好,也不会太大,在宽阔汹涌的丹江上面航行也不会太舒适平稳。
虽然这个人请了镖师护卫随行,但是这些唱戏的刺客各个都是好手,加上又是猝不及防,一个照面,镖师们就损失惨重,刺客们已经逼近了马车车厢,就在此时,马车前面的帘子猛地飞了起来,一根根竹条像利剑一样飞射出来,洞穿了好几个刺客的身体。
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手中擎着一柄剑,速度极快,几乎看不清她的身影,只能看到一道红色的旋风残影,在刺客中来回穿梭,如同一阵风刮过,所有的刺客都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仰天倒地。
红衣女子飞身落回马车,脚尖刚一点地,在各个地方隐藏的顾客中,又飞出一道矫健的身影,大喝一声:“廖玉茹!杀你者陈非!”
顾深心里一动,他看向常沱,常沱朝他点头,低声道:“廖玉茹,廖康次女。”
顾深看向正在与陈非战在一起的红衣女子,这个陈非战力比唱戏的刺客高上很多,加上又在红衣女子刚刚解决完所有唱戏刺客之后,一口气落下去还又未提起来的空档中陡然出手,所以一直压制着红衣女子。
“不太对劲,廖康的女儿怎么会是一个剑客?”红衣女子的剑术虽然在顾深眼中,可能还不如南郑长公主的刀法,但是应当能与南郑大内高手黄准旗鼓相当。这样 一个高手,应该是浸淫剑道多年,廖康此人,身家干净清白,从来与江湖武道没什么联系,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剑术高手的女儿?
“顾大人,怎么办?”常沱询问顾深的意见,这种时候,他习惯性地听顾深的安排,顾深明白他的意思,红衣女子如果真是廖玉茹,现在眼看就要死在陈非的剑下,如果她是廖康案的重要证人甚至直接就是核心人物,如果死在这里,什么价值也发挥不出来。
顾深把手放到腰侧的刀柄上,“待会我出手逼走陈非,你去把他拿下,一定要活口,哪怕放走也别弄死了。”
顾深对常沱的身手也很有信心,这个陈非对常沱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胁,毕竟常沱也是在南征北战中成长起来的武将。
一道堂皇大气的刀芒自凉棚中升起,磅礴的刀意连绵不绝,如同游龙吐水,紧紧擦着陈非的脑袋边掠过,刀芒刚落,顾深的刀就已经递到陈非的眼前,陈非猛地仰头,却发现顾深早已回刀横劈自己下盘,他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突然间出现的刀客,仅仅两刀,就已经展现出恐怖的刀意和及其高效直接的刀法,陈非脑子里蹦出一个强烈的想法:该跑了,不跑得死在这个人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