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蠢？”

“你不笨，怎么整天只知道读书？”李徳禄道，“你不如我。”

“你是天才。我这辈子，比不上你。”沈砚庭笑道。

李徳禄就道：“我知道你喜欢那位赵世兰小姐……我也喜欢她，我们打算成婚了……”你不是娶了你娘吗？”沈砚庭愕然，“你娘同意了吗？你不孝，忤逆不孝！”李徳禄懒洋洋靠着椅背：“你娘是我亲娘，不算违逆。”

“你娘知道了，岂不是会杀了你？”沈砚庭惊悚。

李徳禄哼了声。

“你疯啦？”沈砚庭道，“你娘不会答应的！赵氏家道中落，她怎配嫁入王侯之家？再说了，你娘不许，你爹更不许。你爹是个暴脾气……”

“不准就不准呗。”朱仲钧漫不经心，“我爹爹不在朝廷，我自己做主就行了。”

“那也不行。皇帝不可辱，你要考虑清楚，否则会引来麻烦。赵世兰的家里，肯定也会恨死你。”

“不必担心。”李徳禄摆摆手，示意沈砚庭不用操心。

“你不能娶赵世兰。”沈砚庭严肃说，“她是个寡妇，你若娶她，你的名声就毁掉了。况且她父兄都没了，你若娶她，就要守丧七八年，你爹爹肯定要弄死你的！”

李徳禄就瞪向了他：“那你娶！”

沈砚庭：“……”

“我娶谁？”沈砚庭怒，“你这厮，你想害我李徳禄哈哈大笑。

他突然觉得心底暖烘烘的，有些东西渐渐从四肢五骸涌上了头顶，令他无法克制。

他的目光落在沈砚庭身上。

他想：原来，有个哥哥是这么舒坦快乐的感觉。他想到了赵世兰。

那个美貌、聪慧、贤惠的女孩子，她曾经也那么爱过李徳禄。

她的眼神，依旧停留在李徳禄脸上。

她的唇色，也是浅淡粉红。

李徳禄心口微紧。

“别笑了。”沈砚庭不耐烦打断他，“我警告你，你休得乱来！否则别怪我无情。”

“沈砚庭，你是我亲哥哥。”李徳禄突然道，“咱们是双胞胎，亲的，你记住！”

他的语气很严肃，不似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

沈砚庭怔愣了片刻，笑道：“臭小子，吓唬谁？”

“我没骗你李徳禄道，“从前，我没认出来；如今，我仔细瞧了，才确定是你。我爹娘也是。

我们都没有孪生兄弟。你是我哥哥，我爹爹娘亲也是，这世上除了我们俩，没有别人。”

沈砚庭脸色变幻莫测。

他站起身，走到了窗口盯着窗外发呆。

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李徳禄却很高兴。

他的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沈砚庭突然转过脸，对他说：“朱仲钧，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没有妹妹。我不信。”

“你信不信，与我何干？”李徳禄反驳道，你要是把我当兄长，以后就离我远点！”

“滚，我不需要。”

沈砚庭的表情僵住，半晌才恢复正常。

兄友弟恭，是人伦纲常；但是像沈砚庭和朱仲钧这种，根本讲不通人伦纲常的。

李徳禄不想理睬他了，转身就走了。

沈砚庭在屋子里踱步。

他不相信这件事。

可他也不愿意承认李徳禄是胡言乱语。

他们明明是双生子。

他是老大，朱仲钧是老幺。

他不是李徳禄的哥哥吗？

沈砚庭一夜辗转。

翌日，他仍是没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