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听到这才恍然大悟，急忙说道：“沈大人，我想起来了，我确实见过那个柳芙蓉，但是我并没有叫她陪我过夜，她长得那么丑，我怎么可能让她伺候啊！”

沈德行问：“那你之前为何说不认识柳芙蓉？”

“我那天根本没正眼看过那个柳芙蓉几眼，怎么会记得她的名字？而且昨天早上她的死相那么吓人，我也没敢仔细看，完全不知道死的就是她啊！”

“那你如何解释柳芙蓉死在你床上的事情，而且你枕边的匕首，正是划伤死者的凶器！”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翻了个身，手碰到了床边有人，才睁开眼，发现是个死人，吓的我当时就大叫出声，还……并不知道枕边还有匕首啊，我根本就没带匕首出门！我的随从刘洪可以证明的！”刘衍不好意思说出口，自己吓尿裤子的事。但是突然想到了自己有人证，忙提到刘洪。

“他是你的随从，不能证明什么，就算你出门的时候没带匕首，也不代表你在悦听阁不能找到一把匕首再行凶！你再仔细想想，如果是别人陷害你，肯定会把尸体抬到你的屋中，你就真的没有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

刘衍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低声道：“真没有，我还感觉睡的特别香呢。”

沈德行真的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他这边也没找到对他有利的证据。现在外面都在传，说刘衍当晚出言侮辱柳芙蓉，却被一个公子制止，他拿那个公子没办法，就把气都撒在了柳芙蓉的身上。那柳芙蓉是被掐死的，死后还被人用匕首划破四肢，说是为了泄愤完全说的通。而且当时有十来个人都看了死者在刘衍的床上，匕首也在。杀人动机，人证物证都有，想为刘衍脱罪都不行，看来只能先拖着了。

“此案疑点众多，容后再审……”沈德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衍打断了。

“祖父救我，人真不是我杀的，孙儿不想再回大牢里了！宗大哥，你最是聪明，你快想想，是谁杀的人！”

“沈大人，您还没传所谓的目击证人呢！本公主第一次看人审理案子，很是好奇呢，沈大人可不能只审一半，让本公主白跑一趟啊！”程妙妙望向沈德行恳切的说着，还真有点无知少女的样子。只有宗臣看出来了，程妙妙又想要搞事情。

到底哪个样子才是她真正的样子呢？宗臣不禁想着，完全把刘衍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只是专注的看着程妙妙，越看越觉得她甚是可爱。

“呃，这……刘大人你说呢？”沈德行有些为难，他可是有心放刘衍一马的，所以才说容后再审，多给他们点时间找证据脱罪的，没想到这个平山公主却要横插一脚。

“老夫听公主的，还请沈大人传唤目击证人吧。”刘赫捋了捋发白的胡须沉声说道。刘赫在朝堂几十年了，是人是鬼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位平山公主一看就是一位心善之人，更何况自己的夫人与萧皇后关系不错，平山公主是不会害自己孙子的，那她要沈德行传唤证人，肯定是找出了什么破绽。

“既然如此，传所有的目击证人上堂！”沈德行有些愤愤的喊道，暗自腹诽着：刘赫老儿现在不领我的情，一会给你孙子定罪可怨不得我。

陆陆续续上来了十一个人，一下子就把公堂跪满了。

看到人都到齐了，程妙妙站了起来，问下面的人：“你们都看到了刘衍杀人了？”

为首的是悦听阁的老鸨李妈妈，她看了眼沈大人，又看了眼程妙妙，看道那沈大人对这位戴面纱的姑娘的态度，猜想她身份应该不低，连忙恭敬答道：“回姑娘的话，我们并没有看到刘公子杀人，只是看到柳芙蓉的尸体躺在了刘公子的床上，而当时刘公子也在那床上。”

“哦？这么说你们都看到了？那谁是最后一个看到的啊？”程妙妙天真的问道。

“回姑娘的话，是老奴。”一位年近六十岁的老龟公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啊？”

“回姑娘的话，老奴名叫刘铭。”

程妙妙听到他的名字，确定了是他，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龟公都这么大岁数了，但还是给了石强一个眼神，石强会意，趁人不注意挪到了那个老龟公的身后不远处。

“那这位刘老汉，你说说当天你都看到什么了？”程妙妙玩味的问着。丝毫没有察觉沈德行的不悦，沈德行身为开封府尹，案子理应由他去审理，现在却被程妙妙抢了去，但是却又敢怒而不敢言。

“老奴当天是在后院，听到前院有动静就跑过去看看，发现很多人都上往二楼，老奴便也好奇的去看了看，就看到一个女人死在了刘公子的床上，刘公子的枕边还放了一把带血的匕首。”刘铭恭敬的答道，好似还在认真回想当天的情况。

“那你们别的人都看到了什么啊？”程妙妙又问了问其他的目击证人。结果下来除了刘铭，只有一位姑娘说她看到了匕首，其余的人看到死了人都没注意到枕边还有一把匕首。

“好了，其余的人都退下吧，刘老汉你且先站起来吧。”程妙妙说完，堂下就只留下了跪着的刘衍和站在他旁边的刘铭了。

程妙妙看到下面的情景觉得有些好笑，她也没控制，直接笑了出来，因为站起来的刘铭，并不比跪在地上的刘衍高多少。众人还在纳闷程妙妙在笑什么，程妙妙却鼓起了掌。

“好一个刘铭啊，你和刘衍五百年前说不定还是一家人呢，为什么要陷害他啊？是他曾经欺辱过你吗？如果是那样，那柳芙蓉又做错了什么，你又为什么要杀死她呢？”程妙妙冷笑道。

刘铭听到此话，连忙跪下，大喊冤枉。

“哦？你说我冤枉你？李妈妈，你们悦听阁的房间很大吗？可比这大堂还要大？刘铭你说你是最后一个看到里面死人的人，你后面的人都没看到，是吧！”程妙妙顿了顿，想要给在场的人一点反应的时间，看没人搭话无奈又继续道：“你的前面足足站了十个人，房间不大，你又长得这样矮小，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看清里面情况的，不如我们去案发现场做个试验，相同的房间，相同的人，我在床上摆一个物件，看你还能不能看清！”程妙妙刚说完此话，只见刘铭猛然起身，就向程妙妙抓去。

石强本就在刘铭身后时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见刘铭起身，忙上前给他一拳，却被刘铭躲过，两人在大堂之上扭打了起来，还在跪着的刘衍吓的赶忙爬走。别看这刘铭长得矮年纪也大了，但是石强和他过招隐有不敌之象。就在石强快要落败的时候，宗臣出手了，三两下就治服了刘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