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长一岁

终于走完亲戚，余厚和夏氏也在家忙着家务，余小小这几天和余成成每天一起互相抽查学过的东西。

余小小的雪景也快完工了，之后的就是把雪景的细节做好就可以拿给掌柜的了，顺便趁着过完年，得去逛逛店铺其他盆景如何，还得打听有没有愿意教书的先生。

余家村里没有适合的人选，还得到处打听，后来想着还是得请书店掌柜的帮忙才行，掌柜在镇里开了十几年的书店，认识的人肯定多，余小小暗自决定。

过完年，余小小就十岁了，余成成也七岁，个子也拔高了，家里吃食好了，也不像以前看起来瘦瘦小小的。

院子里的积雪也渐渐化去，余小小决定该去书店了，不过这次没有起早赶过去，而是慢悠悠地吃了早饭，才和老爹带着余成成一起出发。

余小小想着万一运气好，遇到个秀才举人在书店，那不就太好了，不过余小小想多了，即使遇到了，人家也不会愿意屈尊去一户农家授课的，这个时代读书人自恃已经和地里刨食的农人不一样，也不会愿意去的。

到了书店，掌柜的也是热情接待他们，自从做精品后，来问东西的人越来越多，为了不得罪人，就对外透露匠人自己研究东西时间不确定，也不接受订单。

“就知道丫头最近会来，早早地盼着你们了。”刚说完就看见余厚拿出新做的，一脸惊奇，这是搬了盆雪过来啊，但仔细一看又不是雪。

整个景被雪覆盖，湖面结冰，湖心亭四角还做了灯，最精致的是图案还是雪花状，每盏不一样，亭中有烹酒的器具，里有矮榻，上面还有棋盘。

总之真的太惊艳了，看着就恨不得自己变小，在里面享受美景，掌柜的想这次得卖个好价钱才行。

一起定了个底价，算好上批货的账后，余小小就不管后续售卖的事情了，随后向掌柜的提了自己想找个秀才授课，当然有更高的学识更好了，人品要好，也不要太过于迂腐，因为自己想要一起念书。

掌柜倒是犯难了，倒不是找不到秀才，确实现在读书人认为女子不应该上课，特别还是农家女孩，当然权贵之人又不在内，说白了就是自视甚高，怕是不好找。

余小小也表示理解，让掌柜尽力就行，随后又想到了叶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之前去叶家拜年，得知主人都没回，看样子得天暖才行。

余小小叹了口气，在书店挑选了一些需要的东西，结了账就准备告辞，谁知迎面走来一个急匆匆的人影，差点还撞到余成成。

“对不起，小姑娘没事吧？”说完老先生看人没事，就连忙去找掌柜的。“掌柜啊，我家里小厮说货到了，这次我先到，得先卖给我了。”

余小小听这人是要买自己的东西，也不着急走，就慢悠悠地在旁边听他们讲价。

老先生觉得做这些盆景的人再怎么也是个有不同见识的人，也没想到旁边的小姑娘才是正主，掌柜给的价格有点高，老先生看着这雪景很是喜欢，便也不再谈价，就要付钱。

余小小及时阻止道，“老先生这么喜欢，掌柜的看我面子上给老先生打个折。”掌柜瞬间看懂余小小的眼神，心想这老先生身份可不简单，但也顺着余小小的意思，给打了折，结了账之后顺便把余小小的分成也给结了。

老先生让小厮把东西送回去，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姑娘是什么人了，这就是最近带起盆景摆件的人啊， 而且有人跟着做盆景的时候，人家就不再单单做盆景，已经开始做手工雕刻结合盆景了。

原来正主竟是位小姑娘，等他们谈完，老先生才走上去和余厚攀谈，余厚今天也穿得新作的衣裳，用了余小小送的发冠，看起来有几分儒气。

老先生还是认为是余厚教会孩子的，涉及到盆景方面，余厚开始打哈哈了，余小小心中好笑，这老先生不愿相信是自己做的。

余厚被拉着问半天，“老先生见笑了，这些都不是我做的，全是我闺女自己研究的。”

“哦？这位小友确实不可貌相啊。”老先生摸了摸好不容易蓄起来的小胡须，身穿暗红的长袍，长袍的暗纹随着人的动作若隐若现。

余小小的视线被这老先生衣袍吸引了，这就是雕刻东西多了的通病，对一切花纹都想研究研究，老先生衣袍都是特殊花纹，余小小是没有见过的。

余小小突然感觉衣袍的主人转身，就露出好看的小酒窝，“老先生好！”余小小心想这不就是厉害的读书人么，先讨好总没错的。

“小友是会识字了啊？学了几年啊，还有这盆景是谁教你的？”老先生还是忍不住，直接问了出来。

“会认识一些字，盆景做了快一年了吧，都是自己研究的，主要是想用来换钱。”余小小也不避讳，本来是为了养家的，要是为了什么不可谓的志向对一个小姑娘来说才更奇怪呢。

老先生觉得这真的是天赋啊，自己也在研究盆景，总觉得少些什么，做出来的都不如余小小的好。

“这位老先生是镇东南有名的孙家，对了镇里的学堂就是孙家承办的。”掌柜的适时向余小小介绍道。“这位姑娘便是最早做盆景的人，也是我们店的老熟人了。”

双方都认识了之后，余小小和孙老先生都想再套套近乎，但又都觉得不合适，孙老便借口告辞了。

余小小回家之后便把自家改造的图纸拿出来看着发呆，我们家还是太简陋了，得好好整改，不然怎么请的来教书先生。

要不放弃请先生？那自己的课怎么办，不行，还是得请，还是好好再设计一下图纸吧，为了将来的。

接下来几天，余小小一心扑在新房设计上，因为开春就要动工了，余厚也已经联系上建房有名的工匠了。

日子过得很快，家里也马上动工了，因为这次动工的地方很大，周围的空地也都买了下来，也请了村里会做饭的婆子帮忙做饭，免得夏氏太过于劳累。

灶房是搭的露台，灶房和几间老旧屋子顺便翻修，都是以前余老太爷还在时建的，已经不太牢固了，这次顺便全部翻新，全家都忙起来了，几人都挤在余小小和余成成的房间，不过天暖了，也不冷。

这一动工就花了两三月，等能住人时已经差不多四月份了，余成成还是每天由余厚接送去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