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此时灿烂的笑容映入柳禾鸪的眼里，是那么的舒服，令人感觉到阳光温暖，这一幕就好像越发的彰显了他的年轻活泼的性格，应该是更像了男孩。

这是她所要缺乏的东西，她不记得自己的这种笑容是在多久前做过的了。

“谢谢。”

“我也要谢谢你。”

两个人的对决结束了，

柳禾鸪转身走动了，男子抱拳行礼，驻足在她的身影之后被埋藏。

华鹧琳这边也停下了，跟老头一样的招式，以柔克刚对于华鹧琳来说，那感觉真是糟透了，完全打不过，她以前是不相信的。

只相信完全的力量，但现在看来，力量好像不只是力气大，还有更多其他的东西，这两场该死的切磋更像是她一个人对着水流，能够冲击她，打进去很难但攻击性很大。

华鹧琳走开，和柳禾鸪一同向着老头的方向走去，那个人也抱拳行礼，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事情，隐于影子。

“柳禾鸪，怎么样？”

“很糟糕，我不想要学习那种刚劲的力量，虽然那是必修课。”

柳禾鸪挠挠头，诉说自己的感受。

“你知道么，我小时候爱打架，一般都是自己打很多人，我打不过，于是就揪着一个人猛揍，打到别人过来拉我我都继续打他。”

“虽然更多时候是被挨揍。”

“都是我总结下来的，不过有一次是因为我打一个人，旁边他的帮手揍我，一气之下就一拳打中他的脑袋，没什么致命部位，就是额头，但是他晕了。”

“这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当时被一个人拉着打的，我太生气了，然后突然，就一瞬间的感觉，下一个拳头就好像挣脱了锁链束缚，加持了太多力量，我急眼了，然后一拳下去，他晕了。”

“其他人吓傻了，跑了，我也没揍他，站在那里，等人来或等他醒。”

一起说完这件事情，柳禾鸪舒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憋了很久了。

“最后怎么样？”

“我家赔钱，赔了不少，几百，挺多的，妈妈给我贴创可贴，爸爸在旁边告诉我我做的对。”

“没有一点怪我的意思，不过最后还是说了一句，要注意轻重。”

顿了顿，柳禾鸪说出了最后一句。

“自那以后，我就强迫自己关闭我的力气，我不主动使用身上的力气，少了很多事情。”

终于说完了，柳禾鸪眼睛有些澄明，好像内心的一种渴望告诉的感受解答了，有人能够倾听。

确实是华鹧琳在一旁一直听着，她们共同停下来，一个讲着，一个听着。

当然也是华鹧琳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倾听，她嘴笨，不会说话，在此刻好像是最优解，因为柳禾鸪要的就只有观众。

“谢谢。”

“没事。”

不过华鹧琳也知道，在之前的两个人打架中，柳禾鸪能用力气狠狠砸击她的脸部，这也说明了柳禾鸪不太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只是想要诉说，一半真话一半假话，柳禾鸪没有封闭自己的力气，或者说，她早就明白什么时候用自身的力量了。

“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是我的愤怒作祟，只要控制住愤怒就好，我更多的主动愤怒也就是力量的体现，并不是情绪。”

这算是柳禾鸪的一个特点，愤怒带有目的，她告诉华鹧琳了。

两个人都陷进去了记忆的回旋中，就像一起驾着一艘小船游荡在其中，一个人手持着船桨摇动，另一个人拿着灯光，照射的是摇动船桨的人，全部的光芒都集中到她的身上。

那是眼中的光芒。

等她们回过神来，两个人才发现，那群人不见了，不管老头还是他的徒弟都消失了，这片地方又空出来了，好像只有两个人来过，其他人都如云雾飘散融于天空中去了。

“闹鬼了。”

柳禾鸪哆嗦一下，她对这种方面有些害怕。

“不是，应该是咱们出现幻觉了。”

很明显，华鹧琳应该是靠向唯物主义者这边的，对于这方面尽量用科学的方式看待，不能用的话全部当做幻觉，就算是欺骗自己了。

柳禾鸪知道华鹧琳那句话是在放屁，没有听，她确信的笃定的认为是有那些人的，只是现在消失了。

“你还记得吗，咱们在那个世界接触的一切，最多的应该就是突然出现的人群，对吧？”

“他们是好人，所以一开始我就有些动摇了攻击的意图，犹豫了，他们跟那些人一样，突然出现，现在又来教导我们，来帮助我们的。”

华鹧琳刚反应过来，满脸的恍然大悟，同时有些后悔自己太过于心急了。

“对诶！”

“没事，下次多想想就好了。”

无关紧要的事情。

两个人恢复了昨天的行为，一人练武一人打坐，不过这次在深处有所不同，华鹧琳的身法更加靠近柔和，不是大起大落张合，出拳伴随劲风刚猛，这大大减少了，而是更多的无声，添加了些许的柔和。

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其实力量还在，不过是表现形式不同了，蕴藏。

柳禾鸪则是在消化感悟，她更多在意的是交战中的敌人的思想，那些招式她并不是太过于仔细研究，因为她认同老人的一句话。

所有武功都是大同小异，毕竟是同出一世，思想不会差异太多。

这也是柳禾鸪在很久之前知道的，人们最擅长的唯一的事情，就是模仿。

她此刻的状态有些改变，身上的气息多了一些刚猛强劲，这确实影响到了柳禾鸪，是一件好事情，目前为止她缺少这方面的东西。

“小天，在这里待几天吧，我想那些人明天还会出现的，他们在教导你们，一定要倾听感受，这会让你们受益匪浅。”

“大姐你说的话就是在放屁，我当然知道喽。”

柳禾鸪刚刚完成静坐思考，她有些放松，想要犯贱的心态。

“臭小子，别跟大姐这样说话，不然我掐你啊。”

大姐有些脾气，这孩子哪里都不错，就是那张嘴有时候不说人话，真是跟纪筠释和李恸凛差不多，那两个人大部分也是嘴巴不客气。

不过大姐此刻心情有些高兴，在柳禾鸪听来就是叹了口气然后笑了笑。

“怎么了大姐?我错啦，嘿嘿，就是感悟到了一些东西，气息变化了一些，进步了。”

“那是好事的，我只是想到了那两个人，跟你差不多的话，嘴巴都不让人舒服。”

大姐还有些话藏着，她对此更多的感受到的是对于柳禾鸪进步的欣慰和更加熟悉这个孩子，她们之间的感情也加深了。

柳禾鸪应该是把她作为大姐的了，她们之间的关系越发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