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是受教了，有所触动内心深处的感觉？

“柳禾鸪，愣神呢？”

并不是，是华鹧琳在拍她的脑袋。

“你害了我。”

柳禾鸪叹息，故作遗憾地说。

“什么？你怎么了？”

华鹧琳语气颤抖，她信了，她对不起柳禾鸪。

“我差点就能得道飞升，白日升仙，你再晚几秒，你也能如那句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惜了。”

“对不起。”

华鹧琳刚说完这三个字。

“我不是仙，而你，也不是鸡犬。”

柳禾鸪说出这句话，华鹧琳转动她的小脑袋瓜。

“你耍我？”

“没有，但差不多，嘿嘿。”

华鹧琳脸色低沉，好像生气了，柳禾鸪理都不理，左右查看周围。

敲敲华鹧琳的脑袋。

“诶，来敌人了，你这样的话，等会儿就会被削掉脑袋。”

华鹧琳猛地抬头，真如柳禾鸪所说，确实又出现敌人了，这会比较少，但是，是骑兵。

几个人一再推后，这不是他们可以应付的了，他们是万万没想到，骑兵进来了。

“不用担心，他们不会直接过来的，这里没有那么大，他们不可能冲过来。”

然而，户文渊说完，她就想把自己的嘴缝上了。

因为场景已经变了，他们在一个平原上，什么都没有，四个步兵都不算的人，对上对面至少几十个骑兵了。

“姐，咋办，等死吧？能用能力吗？”

户深悟扭头询问。

“不能了，你也不能了吗？”

确实是，柳禾鸪和华鹧琳也不能用能力了，柳禾鸪万万没想到，这种禁用能力的作用居然轮到自己来体会了。

骑兵已经排好队，准备好冲锋，然而户语庭还没有完成，她很执着。

“好了，你们四个，闪开吧。”

户深悟以为户语庭弄完了。

“大姐，你完成了？他们怎么没消失，是有别的办法吗？”

“不，大姐还没有完成，但是，这不是你们能阻挡的，我会尽全力的，不用担心我。”

“不行，大姐，我们不能退。”

户深悟执拗，这跟他常年跟在大姐身边形成的，有了些大姐的影子。

户语庭还想劝说，户文渊打断她，也是一脸倔强，不肯退缩。

“我早知有这种情况，但并没有办法，很多事情，不是知道了，就会有解决办法，必须铤而走险，而且不是能逃避的事情，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情。”

“然而，非你们必须承受的，迅速退让，这才令我更加放心。”

骑兵们没有立刻冲锋，他们在等待，在等什么呢？

“户语庭，你的能力也被限制了？”

“谁都不能避免。”

柳禾鸪撇嘴。

“华鹧琳，去旁边待会吧。”

“柳禾鸪，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尤其是对你。”

华鹧琳还可以，她这算是长矛了，比其他三个人更有机会杀伤骑兵。

然后，他们就看到对面的骑兵，变成重装骑兵了，连马都有铠甲了。

四个人没有分毫胜算。

号角响起，原来如此，他们在等冲锋的号角，马蹄的声音紧随其后，开始冲锋了。

骑兵们手握的铁锤，还有烈马的踩踏。

本来可以跑的，现在好了，动不了了，敌人近在咫尺，他们却动不了了，柳禾鸪注意到了，其他三个人都在发颤，包括华鹧琳，虽然她严阵以待，可是，没有任何作用。

骑兵会践踏他们的敌人，攻破他们的防线。

户语庭完成了，那顶帽子凝聚成了，可已经来不及了，户语庭失算了，她以为完成了这个帽子，可以让他们消失，或者有办法逃离。

战马的踩踏让她更加清醒了，她知道了，这是阴谋，这是最后的办法，他们的最后的尊严，摧毁一切。

户语庭想到这里，又听到了，震彻天际的嘶吼声音。

“甘愿赴死，玉石俱焚！”

骑兵们齐齐呐喊，那是他们的王，已经死了，他们作为王最后的军队，最后的拥护者，他们也会死去的，他们选择在死后，继续保护他们的王。

他们的尊严，不复存在了，因为他们的王的死亡，他们的一切，仿佛都消散了，因为他们的王的死亡。

“踏碎一切！”

又是一声，五个人，包括户语庭，他们的耳朵要破了，这决绝的态势，坚定的思想和精神。

“好了，对于你们的王的陨落，我感到遗憾，可是。”

“凭你们，没资格向我挥刃。”

柳禾鸪话音刚落，伸出一只胳膊，朝向他们，打了一个响指，那么微不足道，众人，包括他身边的几个人，都没有听到，只看到动作。

然而，骑兵们纷纷摔下马，而马，也相继摔倒在地，没有能起来的敌人了。

最后还骑在马上的那个人，柳禾鸪都疑惑了。

“大姐，你这能力弱了点。”

“不，是此人的精神意志非常坚定，非外物可摧毁。”

大姐给柳禾鸪解惑。

“王的陨落，已成定局，然我等之信仰，亘古长存。”

“为王，献上我最后的忠诚。”

“众军听令！”

“冲锋！”

那个人，说完这些，回声不断，透彻清晰。

可是，他终究是微风残烛之姿，难以完成他最后的使命。

他没有倒下，马倒下了，但他已经是没有了生命，因为最后，他都没能直立起来，继续发起冲锋，就如他的马，一样没有站起来，继续冲锋。

他死在了马上，弯着腰，铁锤还紧握在手上，就在他们的眼前倒下的。

他明明快要成功了，最后的使命，维护他们的王的尊严。

可是，他终究是失败了，他终究是没能完成最后的任务，他终究是没能维护他们的王的尊严。

消散了，他们化成沙子，最不起眼的尘土，在天地间绝断了。

“呼……”

柳禾鸪大口喘气，她知道了，原来这个能力，不算能力，它是比拼精神意志的，主动地去厮杀精神意志。

那些能力，是结果的体现，她的这个能力，是过程的体现，结果，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柳禾鸪能胜过他们，非她自身的精神力，她明白了，李恸凛和纪筠释，其实还在，他们的精神意志，那些虚无的，不曾看到的，不能触摸的，那些东西，原来一直都在，一直伴随她的左右。

她能胜利，能打败那群士兵，是靠她身后的三个人和她自己。

忍不住了，柳禾鸪吐出一大口血，一群人的精神意志，即使是那些微不足道的小兵，小军官。

他们对于自己的王的忠诚，对于自己的王的信任，都是不能轻易相比的，不能轻易改变的。

这代价非常大，柳禾鸪精神萎靡，她有种缓缓倾倒之态。

华鹧琳看出来了，柳禾鸪耗费了很多力气，迅速跑到身边，搀扶着，防止柳禾鸪摔倒。

“谢谢你，华鹧琳。”

华鹧琳点点头，没有多言。

“大姐，你的能力，有弊端。”

“这可以锻炼你的精神意志，你只会更加强大，还有，你想错了，呵呵，我的能力，没有限制，凭他们，没资格，我还未曾见到过哪怕一个人，能够限制我，就连那些诸神邪祟都无法，他们不能，他们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