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前。

慕北寻在邻桌，百无聊赖的听着隔壁三人谈笑风生。

其实他来这儿的目的，才不是为了帮张菲菲看对方的好坏，他可没那么乐于助人。

当时听到顾晚笙说要和张菲菲去相亲的时候他就警铃大作，虽然是只是陪同张菲菲，但是万一那个男的没看上张菲菲，反而看上顾晚笙怎么办？毕竟顾晚笙是那样有魅力的一个女人（慕北寻个人觉得），所以为了能将潜在的情敌扼杀在摇篮里，他才跟过来防范于未然。

结果他在商场的时候，就知道一切都是他多虑了，顾晚笙根本就不是真的真心要过来陪张菲菲相亲。

慕北寻无奈的勾勾唇，打开微信，找出顾晚笙刚才发给他的张菲菲的半身照，给高杨发过去，并配字：“想交朋友就过来，蓝白餐厅。”

高杨这个时候刚离开警局，在等红灯的时候就看到了慕北寻的微信，照片上只照了美女头部以下的部分，但是身材凹凸有致，不用猜就知道脸肯定也不错。

高杨一下子眼睛都亮了，原本工作的疲惫一扫而光。他一向对美女有追求，又加上是慕北寻第一次主动给他发微信，说什么都得过去啊！他想着，换了个方向一踩油门而去。

……

高杨看出顾晚笙旁边的美女是张菲菲的时候，脸上除了惊艳，还有惊讶。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张菲菲打扮得这么漂亮，简直就是一个粉雕玉琢的萝莉啊，完全看不出有之前半分的彪悍和平凡。

但是下一秒，他心里又顿时烦闷起来，平时在他面前就穿得很大妈一样，出来见其他男人就打扮成这幅样子出来招蜂引蝶，还说喜欢他，哼，看来说喜欢他根本就是假的。

高杨掩下心中的不爽，吊儿郎当的走过去佯装偶遇道：“哎呀，这不是张副队和顾法医吗？这么巧你们也来这里啊！”

顾晚笙看到高杨，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微微惊讶道：“高杨，好巧啊。”

张菲菲看到高杨的瞬间，脸上的笑容明显一僵。

“你来这里做什么？”张菲菲脸色一变，问。

高杨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刺道：“当然是吃饭了，难道就副队你可以来这里吃饭，我就不行了？”

张菲菲被他这么一刺，拧着眉不再看他：“当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高杨挑眉道，然后将目光转移到他们对面的男人身上去，“那这位帅哥是谁呀？难道是我们副队的……男朋友？”

宋珏礼貌的莞尔，道：“我叫宋珏，是菲菲的……朋友。”

菲菲菲菲叫得那么亲密，高杨心理翻了个白眼，脸上缺还得笑着道：“原来是副队的的朋友啊，看来还是我们副队不一样的朋友啊，平时在我们面前穿得跟个大妈一样，出来见你就打扮得这么漂亮，漂亮到我差点认不出来了。”高杨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脸上却依旧笑意盈盈。

闻言，宋珏惊讶的看向张菲菲：“噢，我还在担心菲菲平时就打扮得那么漂亮会不会影响工作，原来是为了我打扮得这么漂亮，我真的是感到非常荣幸。”

张菲菲笑了笑，故意道：“因为阿珏和局里那些同事不一样，自然是要打扮得漂亮一点，证明我的诚意。”

高杨对于两人之间的称呼和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话语心里翻了N个白眼，最后笑着道：“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高杨笑了笑，转身在慕北寻对面坐下，一双眼睛火辣辣的偷瞄着邻桌。

“慕教授，这到底什么情况？”高杨眼睛盯着邻桌，问着慕北寻。

慕北寻拿起面前的红酒晃了晃，淡淡道：“我陪着顾助理，顾助理陪着张菲菲相亲。”

“相亲？！”高杨低声惊呼惊讶的看着慕北寻。

“对，以结婚为前提的……相亲。”慕北寻十分“好心”的提醒道。

“结！”高杨差点就跳起来，幸好及时控住了，然后更是愤怒的盯着邻桌。

慕北寻气定神闲的喝着红酒，道：“你又不喜欢她，何必这么大反应？”

经慕北寻这么一说，高杨这才反应过来：“对面，我不喜欢她，我干嘛生气，我才不生气，我只是过来吃饭的。”

话虽这么说，高杨却感觉心里却感觉越来越憋屈得慌，他大手一挥，对着服务员大声叫道：“服务员，给我来份蛋炒饭！”

这明明是西餐厅，却被高杨活生生喊出一种大排档的感觉出来。

服务员的声音从门口那儿传来：“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没有蛋炒饭。”

高杨心里更是烦躁，大手又是一挥：“那就随便来点儿！”

服务员此时已经走到高杨面前，听到他这么说，微微鞠躬道：“好。”

她刚才站在门口他们说话的时候她都看到了，这男的压根就是不是真心要吃饭的，看见自己喜欢的女人在和别的男人吃饭生气罢了。

……

高杨一边切着牛排，一边恶狠狠的盯着张菲菲他们，见他们说得十分开心，时不时还笑了，手下切牛排的力道不觉更加用力。

第一百零三章 窝火相亲，出现线索

边切嘴里还说道：“这是什么破牛肉，怎么切不断！”

慕北寻切下不大不小一块送进嘴里，淡淡道：“你用刀背切，当然切不断。”

“呃……”高杨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把刀拿反了，这才连忙换过来。

慕北寻看着高杨全程一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模样，不禁勾了勾唇，无奈的摇摇头。

……

8点多准备离开的时候，顾晚笙自然是和慕北寻一起回去，但是张菲菲这里就出现问题了，两个男人都在争着送她回家。

高杨：“副队还是我送你回去吧，第一次见面就麻烦人家送你回去多不好啊，对吧！而且，这位宋律师，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儿。”

宋珏：“没事，不麻烦，毕竟……我们以后也是要经常见面的，趁这个机会熟悉熟悉路线，也挺好的！”

高杨一听，眼睛瞪得都快和铜铃一样大了，他奶奶的！

“还是我送副队回去吧，路上我有一些关于案子的事，要跟副队说。”

宋珏没有说话，只是莞尔着看着张菲菲。

张菲菲抿了抿唇，对着高杨道：“案子有什么事等到明天到局里再说吧，阿珏，我们走吧。”

“好。”宋珏点点头，应道。

高杨看着张菲菲坐着宋珏的车离开，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最后气愤的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头，狠狠道：“张菲菲，你好样的！”

……

顾晚笙车内。

顾晚笙瞟了一眼副驾驶座的慕北寻，抿了抿唇开口道：“慕先生，刚才真的谢谢你了。”

慕北寻扬眸看了它一眼，道：“不用，反正后面很有趣。”

“那……高杨刚才怎么样了？”见慕北寻没介意，顾晚笙尝试着问道。

闻言，慕北寻勾唇轻笑了一声：“切牛排的刀都拿反了。”

顾晚笙闻言脸上一喜，道：“真的！看来有效果啊！”

慕北寻瞟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小心找你算账。”

“如果最后他们两个在一起了，他们还得感谢我，请我吃饭呢！”顾晚笙得意洋洋的说。

“那万一张菲菲最后和宋珏在一起了呢？”慕北寻道。

顾晚笙闻言耸耸肩：“那也和我无关啊，相亲是张菲菲她妈妈安排的又不是我，我只是把张菲菲打扮了一下而已。高杨只能说是他自己活该，菲菲喜欢他的时候，叫他不屑一顾，后悔死他！”

慕北寻：“……”好的就是她的功劳，不好的就和她无关，这小算盘打的。

——

专案组把富贵园附近的，商铺监控录像全部查看了一遍，终于在富贵园对面的商铺录像里看到刘波的身影。

9月29日12点49分，刘波搂着一个人进了富贵园，因为离得太远，只能看出那是一个女人，她穿着一条红色的包臀裙，留着一头及腰的长发。

刘波好像是喝了酒，走路踉踉跄跄，晃晃悠悠的。

两人走进富贵园后，13点36分的时候，那个女人从富贵园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口罩，看起来气定神闲的，边走还边拨撩着头发。

高杨对刘波平时接触的人进行了一次盘问，他们都说，刘波这个人平时就爱喝酒，每天“挣”来的钱几乎都用去买白酒去了，他每次喝了酒之后就喜欢蹲在路边看美女。

但是他们听到高杨说，当天刘波带着一个女人进了富贵园，都觉得不可能，他们说，刘波这个人虽然爱看美女，但是那些美女看见刘波都绕着走。因为刘波这个人长得丑，笑起来特别猥琐，平时又不注意卫生身上臭，所以他一走进那些美女，她们都把他赶走，不可能还让他搂着。

“这么说，凶手是故意勾引刘波的。”陆飞道。

“看来是这样。”高杨赞同的点点头。

“不过，凶手为什么要去杀一个乞丐呢，两人之间无冤无仇的。”顾晚笙想了想疑惑道。

慕北寻说道：“这个理由多种，有些人对乞丐有偏见，认为他们是这个社会的污点，所以他们要”清理“掉，有的是之前被乞丐有意或者无意伤害到了，或者是他们认为乞丐给他们造成了什么伤害，所以仇视所有乞丐，或者那种类型的乞丐，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理由。”

“唔……如果凶手是女人的话，而且从尸体上的发现来看，我个人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有可能凶手小时候被乞丐强暴过，给她的心理上造成了严重的伤害，所以她现在是在”复仇“。”顾晚笙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道。

陆飞闻言赞同的点点头：“我觉顾法医说得有道理。”

“如果是你说的这种原因，那凶手就有可能会再次作案，因为她针对的，不是刘波一个人，而是所有的拾荒者。”慕北寻表情严肃道，“拾荒者遍布城市的每个角落，所以我们也无法得知她下一次会在哪里动手。”

慕北寻此话一次，陆飞感觉到事情会越严重，但是他此时又束手无策。

“你先让人在刘波经常活动的区域里找人吧，看看有没有人看到当天中午刘波和那个女人是怎么遇上的。”慕北寻说道。

陆飞点点头：“嗯，也只能这样了，到点了，我们先去吃饭吧，吃饱才有力气干活儿啊！”他爽朗的笑道。

“对，走吧走吧，下午又得到处跑，我中午得多吃饭，支撑住我下午的体力。”高杨干劲满满的说。

几个人结伴一起去食堂，从楼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宋珏过来接张菲菲出去吃饭。

顾晚笙偷瞄了高杨一眼，见他脸色难看，想了想故意道：“啧啧啧，看来他们两个是要成了呀，宋珏今天就来接菲菲出去吃饭了。”

陆飞完全不了解情况，听到顾晚笙这么说，连忙问道：“顾法医，你知道什么情况啊！那个男的是谁啊！”

顾晚笙勾唇笑了笑道：“那个男的，是菲菲妈妈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菲菲私底下跟我说，宋珏就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你看，昨天晚上刚见面，今天就来接出去吃饭了，看来两人有可能已经在一起了。”

闻言，陆飞十分惊讶，道：“真的呀，菲菲真的和那个男的在一起啊？”

顾晚笙道：“唔……有可能，毕竟昨晚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就聊得特别开心，宋珏还送菲菲回家了，又加上是菲菲喜欢的类型，真的在一起也说不定哦！”

顾晚笙边说边偷瞄高杨，看他的反应。

“难怪啊，我看菲菲今天怎么和平常不一样，感觉比平时漂亮了，原来是谈恋爱了啊！”陆飞感叹道。

“那当然了，恋爱的女人自然不一样，女为悦己者容嘛。陆队我跟你说啊，那个宋珏不仅长得帅，而且彬彬有礼，还是律师，收入高，这条件那是相当的好啊，现在女人都想找这样的男人。”顾晚笙又继续加料道，再看高杨的脸，那已经黑得不像样了。

就听见他酸溜溜的说：“律师怎么了，收入高怎么了，长得帅又怎样，长得帅小心他到处招蜂引蝶，有钱才好在外面养小三，一看他那种长相就是那种斯文败类，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陆飞和顾晚笙闻言对视了一眼，互相心照不宣。

——

高杨中午心塞的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下午在富贵园附近到处跑，询问附近的人当天下午有没有看到刘波和一个红衣女人，因为都是一个星期前的事了，而且对于他们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就算看到过了，现在有可能也已经忘了，所以比较难找。

高杨跑了一个下午，终于在5点多的时候，有人说看到刘波和那个女人了因为当时刘波正好在他店铺前，所以他看到了整个过程。

当天中午11点半的时候，他刚吃好饭就在门口乘凉，当时刘波还跟他讨饭吃，他就打算把中午吃剩下的面给他，他从屋里拿着面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刘波兴冲冲的朝着路对面跑过去，他往路对面一看啊，原来对面马路上坐着一个女的，穿着红裙子，估计是被擦倒在地上。

刘波平时就喜欢蹲在他门口看美女，所以他知道刘波看到美女跑过也不奇怪。

刘波跑过去后，就把那个女的扶起来，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店老板就看到刘波扶着那个女的离开了。当时他还感到新奇来着，毕竟刘波在他门口蹲了那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女人肯跟他走，他当时还在想那是什么女人，才能看得上刘波。

高杨原本打算跟店老板要他们监控录像，但是这家店没有安装电子眼，就只能作罢。

得到了这个消息，高杨立马快马加鞭的赶回局里，想要把消息告诉陆飞他们，结果刚到门口，就又看到宋珏来接张菲菲。

高杨现在看到他们俩在一块儿，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压下心中的不快，扬起一个笑容走过去，道：“哟，这不是宋律师嘛，走来接我们副队去约会啊？”

宋珏依旧是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莞尔一笑道：“对啊，我们正打算一起去吃饭。”

“哦！吃饭呀！”高杨浮夸的惊讶道，“我们副队饭量可不小，每次都要吃两碗饭，宋律师可不要嫌弃我们副队才好。”

宋珏毫不在意，笑了笑道：“我不会嫌弃的，吃得多才好，那样我才不用担心菲菲会饿着，不过，菲菲每顿吃得多，怎么还这么瘦，是不是平时工作很辛苦？”

宋珏关怀道：“菲菲，平时要的累了就休息一下，我不希望你太辛苦了。”

张菲菲有些勉强的笑了笑道：“不辛苦，如果累了我会休息，你别担心。”

惺惺作态，装模作样！高杨心里对着两人唾弃着，正想要说什么，却见张菲菲道：“高杨。陆队正在里面等你，你快进去。阿珏，我们走吧。”

“好。”宋珏微微一笑点点头，绅士的给张菲菲打开车门，等她坐进去后关上门，对着高杨道，“那高杨你继续忙，我和菲菲就先走了。”

高杨装作无所谓的摆摆手：“嗯，走吧走吧，要得开心点儿啊！”

看着车子扬长而去，高杨忍不住对着车的方向竖起中指。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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