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商量

曲氏的话是没错，可这件事提的太过突然，王氏着实是没有心理准备。

“嫂子，我自是知道启臣这孩子是好的，只是你这突然说起这件事，我也没个想法不是？”王氏婉转的开口。

曲氏也是明白人，当下连忙道：“你别怪嫂子唐突，我这也是心里着急，也确实是觉得你们家倩儿是个好姑娘才提的。”

“不急不急，你且回去和远山兄弟好好商量商量。”

王氏闻言干笑着点了点头。

晚上回到家，王氏并没有跟聂远山商量这件事，而是一个人抹黑去了隔壁找老太太和聂灵儿商量了起来。

“倩儿确实是喜欢启臣哥的。”

聂灵儿听了王氏的话，根本不觉得意外，两个人之前朝夕相处的，那倩儿又是个小姑娘，情窦初开藏不住什么心事，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

宝儿他们也都知道，还时常私下里打趣倩儿。

若非真的喜欢，倩儿早就急了，可每次她也就是红着脸笑骂两句，内心实则是欢喜的。

“你看出来了？”王氏吃惊的问。

聂灵儿笑道：“早就看出来了，二大娘自己的女儿，你还不了解吗？”

“哎呦，最近坤哥和勇哥的事儿搅得我心神不宁的，哪里有空去观察她呀。”王氏一拍大腿，叹气道：“这倩儿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活的倒是比谁都自在，我哪知道她竟是动了这些心思。”

老太太闻言抬眼瞅了一眼王氏，开口问道：“那你咋想的，倩儿十三了，要是现在有心给她说亲也不算早了，毕竟之后拖拖拉拉的事儿一堆，等到真的成亲又得过去一年。”

“那勇哥和坤哥都没成亲呢，倩儿急啥呢。”王氏道。

这长兄先成亲确实是有这么个说法，倩儿作为小女儿，若是两个哥哥都没成亲她就嫁了人，那哥哥就更不好说亲了。

勇哥还好，那佟师傅认准了他做女婿，可下面还有个坤哥，这坤哥八字没一撇呢，下半年又要去参加科举，哪有功夫去说亲去。

王氏倒不是觉得儿子为重，而是世俗摆在眼前，她不得不考虑。

聂灵儿见状便道：“二大娘，那你觉得启臣哥怎么样啊？”

王氏一愣，末了没主意的撇了撇嘴：“我说不好，启臣这孩子是稳重，可说到底是个残疾，总归不健康不是吗？”

谁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找个身体健全的男人，王氏这么说，聂灵儿也理解。

只是王启臣并没有到残废的地步，就像曲氏说的，他不过是走路慢了些，顶破天了就是个跛脚，不是瘫痪了，生活上是没有问题的。

还没等聂灵儿开口，老太太先说了：“我瞧着启臣挺好的。”

王氏又是一愣，连忙追问：“娘，你什么意见啊？”

老太太放下手里的针线，倒是颇为认真的对着王氏说道：“这两个人过日子，得互相填补性格上的缺陷，当初我为什么找你做儿媳妇你不清楚吗？”

聂远山个软性子，若是没有王氏这么个强硬的媳妇儿，日子哪能过的今天这般舒坦，就是因为两人性格互补，是老太太眼睛毒，挑媳妇挑的准。

老太太又道：“况且话说回来，这启臣若是没有当上账房先生也就罢了，咱们考虑他日后谋生是个问题，给不了倩儿好日子，倒是情有可原。”

“可如今灵儿给他谋了个好差事，一月四两的月银，一年就近五十两，这样的营生，想过什么样的日子过不上啊？”

“这启臣性格沉稳，长相俊俏，又善良又识字，如今又有如此好的生计，不过是跛脚而已，耽误不了生儿育女，也拖累不了倩儿。最重要的是倩儿喜欢，你做娘的何不成人之美，全了她的心思。”

老太太这么一说，王氏似是有些开窍了。

对啊，她担心的不过是王启臣的跛脚而已，可和他的优点相比，这身体上的缺陷似是变得没那么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倩儿喜欢。

聂灵儿也在一旁笑了，亏得老太太能愿意点拨点拨王氏，估计也是心疼孙女，想要让倩儿嫁给喜欢的男人。

如此，聂灵儿不得不开口助攻：“二大娘，我觉得奶奶说的对，这会子功夫旁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启臣哥因为这份差事而把他们家的日子过红火了，保不齐就会有反应过来的上门说亲了。”

“那曲大娘如今是心急了，等过一阵见到有人上门说亲，她没准也反应过来启臣哥不愁娶，倒时眼界又高了，白白耽误两个人。”

“哎呦。”王氏一听，忍不住恍悟的一拍大腿：“还真是，这要是让旁人知道了启臣如今一月赚这么多钱，保不齐就有那眼热的往上贴。”

说着，王氏不禁‘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子：“不行，我得回去跟远山商量商量这个事儿。”

王氏一走，老太太和聂灵儿不由的相视一笑。

老太太道：“这事儿要真的能成，倒也是美事一桩，启臣那孩子我很喜欢，各方面条件都很出众，若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儿，是个有前途的。”

聂灵儿点了点头：“说白了，若非启臣哥如今是个跛脚，曲大娘未必会看上倩儿，对于他们家来说倩儿不过是退而求其次，对于二伯家来说，是捡了个漏。”

话糙理不糙，这也就是她和老太太两个人聊天她才这么说的，自是不会当着王氏的面说他们捡漏。

事实就是如此，若是王启臣健健康康的，那必定不会有后续这些事情发生，也轮不到倩儿入了曲氏的眼。

所以说冥冥之中，两人还是有缘分的，退而求其次也好，捡漏也罢，聂灵儿从内心里还是希望他们能走到一起的。

第二天早上，聂凡来了后院吃早饭，顺便跟聂灵儿说了，他明天就要跟着打猎的队伍进山。

之前回来时就跟聂灵儿说过了，帮着她把酱菜铺子支起来之后他再进山，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了，那狩猎的队伍进山出山了两回，如今他也该归队了。

“要不别去了。”聂灵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