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王纯一一行人就悄咪咪的离开了村子，也没有辞别，装成惧怕的样子。

马车行了两个时辰左右到了一个小县城，小城外面修建了一栋栋的建筑，可能是遇上了赶集的日子，人口很是拥挤。

入目处，琳琅满目。

四处人声鼎沸，街道两旁都是各类货郎和商贩在叫卖，还有一些卖艺的，常见的胸口碎大石，吞剑什么的。

也有戏法师，摆一张小桌，铺上红绸布，上面放了两个瓷碗，右手执拿一根竹筷，一点放在红绸布上的豌豆，眨眼间，豌豆就消失不见。

正在马车窗口观看的张元亮看见此景，张大了嘴巴，能吞的下一个鸡蛋，指着马车外。

“纯哥，纯哥，这……仙人摘豆。”

王纯一听见这戏法也是极为好奇，凑过窗边准备看看，可是马车已经驶过了那段地方。

张元亮瞧见王纯一感兴趣，就跑下了马车。

“钱叔，你们先去客栈，我们等会儿跟上来。”

钱有义还要急着安顿下来，给陆安找大夫，嘱咐了注意安全和告知要去的客栈怎么走，便随二人去了。

两人走到摊边，又看了一次，“纯哥，你……你说这是怎么变的啊？”

王纯一没有回答，而是凑得更近了一些，观看起来，看着一颗颗豆子，被这竹筷一点，如臂指使，像有灵性一般，说它不见就不见，说出来就出来，极为神奇。

戏法师是一个中年汉子，穿着跟一般跑江湖的人一般，粗布麻衣，上身套着个大衣棉袄。

他将两个碗在桌上对称放着，看了众人一眼，“各位，我在这两碗之间画一条路，它们就能互相串门，信不信？”

“不信，不可能！”众人摇头起哄。

“吹牛，你有本事让我站桌上看！”张元亮更是直接嘲讽激将起来。

戏法师目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小朋友，请上来看着！”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元亮身上，让他急促不已，面色通红。

“上就上，看我不拆穿你！”

桌子也不高，他手一撑就跳了上去，“快点开始，小爷我赶时间呢！”

戏法师也不急，淡然一笑，“那你可得瞧好喽，”说着揭了一下两个碗，底下都放得一颗豌豆。

接着把碗扣上，双手张开，表示手上清白，“着！”

竹筷顺着两个碗画了一条直线，在一个碗上轻轻一敲，‘梆’的一声脆响。

然后揭开了筷子底下的碗，里面空空如也，又把竹筷往另一个瓷碗一敲，再揭开。

人群传来一阵惊呼，里面赫然放着两颗豌豆。

张元亮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他明明眼睛盯得死死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的问题。

戏法师得意一笑，看向张元亮道，“小朋友看清楚没，这叫做二仙盘道。”

也不管张元亮什么表情，他拿起两个瓷碗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大伙儿瞧清楚，这碗可是空的，碗底，碗肚，碗帮都是实打实的。”

随之又放下碗，三个豌豆一溜的放在绸布桌上，把一个瓷碗倒扣下去，隔着一段距离，竹筷一个一个的朝着三颗豌豆点去。

三颗豌豆一一消失不见，再打开瓷碗一看，三颗豌豆果然跑到了瓷碗底下。

随之哈哈一笑，向众人拱手，“这叫做三仙归洞！”

人群立刻爆发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更有几人已经摸出铜板打赏起来，甚至有人丢出碎银，全都进了碗里。

“别急，别急，先别给钱！”

看见有人扔钱，戏法师赶忙摆手拒绝，手把碗一扣，再拎起来，里面立刻倒出一堆更多的碎银和铜钱出来。

又引得人群惊呼鼓掌，接着戏法师又表演了好些个节目，最让人惊讶的是‘大变活人！’

搬出一个木箱，让人往木箱一蹲，开始往箱子上插入刀剑。

等到刀剑插完，再打开木箱，里面只有刀剑，而没有人，随后再把箱子关闭，取出刀剑后再开木箱，人又出现在了里面。

各种表演，不一会儿此处就围满了人群。

张元亮在王纯一耳边低声道，“纯哥，你说他们也不要钱，图的是个啥啊！真是道法不成？”

“无欲速，不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什么意思？”张元亮一脸懵逼，咋还拽文起开了呢？

“朽木不可雕也！”王纯一摇了摇头，他继续观看起来。

这些戏法有他会的，也有不会的，他极为有兴趣。

张元亮又不爱读书当然不知道王纯一说的是什么，只能苦恼的挠了挠头。

王纯一大致的意思是戏法师不要小钱必图大利，不过他没有用白话说出来。

戏法师有图谋必然会显现出来，但是如果自己先说了坏了人家的事儿，可能会无端肃敌。

要知道戏法又称彩门，彩门自古以来可不是只会耍把戏，里面可有不少的高手，就像莫再提也算彩门中人。

反正多看少说，是他总结出来的经验，这样便会少惹祸端。

果然，当人群集结到一个可观的数量后，戏法师就停止了表演，双手互相插入袖子中，笑眯眯的对着众人道，“想学吗诸位？”

种种神奇的戏法，哪有人不动心的，立刻就有好几个年轻人上前就要拜师，张元亮听见可以学，就要上前。

王纯一赶紧扯住他脖子上的衣领，给硬拉了回来，张元亮一阵不满，着急道“纯哥，你没听见吗，可以学的！”

深怕别人把属于他的名额给占了，王纯一却是不为所动，“再看看。”

果不其然，戏法师当即为难的看了看几个年轻人，摆了摆手“学不了，学不了！戏法可是个吃苦的行当，你们年龄又大了，难！”

这话道不是假的，但是他提出来那后面必然还有东西。

“不过，我现在手上倒是有一种方法，可以无视年纪的大小……”

这话一出口，人群又是一阵躁动，都往前挤起来，嚷嚷着要学。

“说吧，要多少钱，爷有的是钱！”

一个看样子像是富家子弟的人在人群中喊到。

戏法师也给面子，当即回道，“不要钱，不要钱，我是真心授艺，让戏法传承出去！只是这……”

“快说快说，究竟要些什么！”

人群又是一阵喧闹，胃口早被吊了起来，哪里还等得了。

“只是，我这一门方法需要吃些苦头，要像出家人一般吃斋念佛一段时间！我看啊……唉，估计是没人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