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笑道：“爱卿谦虚了，有功就是有功，东瀛这块硬骨头有多难啃，朕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一年的海岛漂泊，真是辛苦了！”

说着，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孟川凯旋归来没几天，高丽那边就派遣使臣来称臣朝贺。

高丽就是这样，极度自卑又慕强，哪个国家厉害，它就认哪个国家当主人。

东瀛虽说在谄媚这一块与高丽不相上下，但底蕴比高丽要强得多，他可以认强国当干爹。

高丽连爹都认不了，只能当宠物，像条狗一样，在主人面前摇尾乞怜，献媚讨好。

只是，人和狗究竟是不同的。

东瀛是谄媚小人，嘴上认爹当乖儿子，一旦干爹失势，立马翻脸，狠狠背刺一刀。

高丽则不一样，实力太弱了，再怎么狺狺狂吠，终究咬不死人，但恶心也是真的恶心。

此次高丽使臣来金陵，除了称臣纳贡，进献本国特产的人参、黄玉和虹缎，还带了两个人当礼物预备着送给金凤玩耍。

刘墉害怕高丽图谋不轨，提前打听了一下，竟发现这两个人是高丽世子的一对双胞胎儿子。

金凤得知这两人的身份后，也着实吃了一惊。

高丽作为附属国，国王地位相当于宗主的君王，其继承人也不能叫太子，也只能承‘世子’。

世子所生的双胞胎，便是高丽国王的王孙。

这等天潢贵胄，居然当成礼物献上，怎么能不让人心惊？

刘墉见金凤一脸疑惑，忙说：“微臣也觉得奇怪，专门差人打听了一下，原来这对双胞胎是世子醉酒误事与一位艺伎所生，高丽有着极为严苛的孽庶禁锢，所以才与高丽使臣一道前来。”

说到此处，刘墉的语气变得有些暧昧：“估摸着这对双胞胎兄弟要留在大炎了。”

金凤听了这话，不禁恍然：“原来是这样，难怪，难怪！”

高丽受中华文化的影响，男子一妻多妾，产生了嫡庶。

但嫡庶之间，却存在着无法逾越的鸿沟，称之为‘孽庶禁锢’。

在我国古代，虽然存在妻妾尊卑，但妻子和妾室可以互称姐妹。

正妻死后，丈夫经过父母和宗族长辈同意，是可以将良家出身的贵妾扶正为妻，让其所生的庶子女变成嫡出。

所谓妾室不能扶正，妾通买卖，针对的是青楼歌妓、戏子出身的贱籍女子。

高丽则完全不同，一日为妾，终身下贱，只要为妾，这辈子几乎不可能被扶正。

更可怕的是，高丽实行‘从母法’，即子女的社会地位完全从生母。

生母低贱，子女也跟着低贱。

妾室是正妻的奴婢，妾室所生的子女也永远是正妻所生子女的奴婢。

这种法律，不可谓不残酷，不可谓不变态。

同一个爹生的孩子，就因为生母是妾室，自己就成了同胞兄弟姐妹的奴隶。

正因‘从母法’的残酷，即便亲爹是世子，未来的王位继承人，生母的艺伎出身，还是让这对王族兄弟成了看似尊贵的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