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萧易水和黑寡妇坐在警局会议室里，对面是井世恒、老炮儿、江干。

听完他的分析后，江干率先点头赞许。

“很有道理！可能性极大——世恒。”

“在！”井世恒站起。

接下来的时间非常关键，也非常危险。只要保住向光明的命，就能挖出幕后主使。江干表情严肃地下令：“挑选靠得住的人，以警局为中心进行戒严，阻止无关人员进入方圆数里。”

“是！”井世恒语调铿锵。

江干又转向老炮儿。“至于下水道部分，你们是最熟悉的，就拜托了！”

“请您放心！”老炮儿咧嘴一笑。“对我们这些老鼠来说，进下水道就像回家，保证让一只陌生蚊子都飞不进来！”

“至于你！”局长直视着萧易水，目光炯炯地说：“你是最杰出聪慧的侦探，推导出了众多线索。请你作为机动力量，自行判断如何行动！”

“好！”萧易水点点头，也认为这是最适合自己的方式。

“那我呢？”黑寡妇指着自己。

萧易水看了她一眼，悠然笑道：

“作为华生，你当然是听我指挥啦。”

夜幕降临。

向光明被带进守卫严密的拘留室，愕然地问：

“怎么了，突然给我挪到这里？”

“你处境很危险。”井世恒也不避讳，直接告诉了他情况。“你的记忆被偷了，很可能即将回归。在这之前，幕后主使很可能会来杀人灭口。”

“……”向光明说不出话来，本能想到了袍哥。

仿佛猜透了他的想法，井世恒安慰道：“我派人严密监视着袍哥，他离这里远着呢。而且，如果他就是幕后黑手，就不会在你失控时相救。”

想起塞进自己嘴里的药丸，向光明点了点头。“确实，坐看我失控就行——我靠！”

看着递过来的手枪，他差点跳了起来。“你你你，你疯了！”

堂堂刑警大队长，竟会把手枪给别人，还是自己这样一个疑犯？

井世恒脸色铁青，显然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发疯？确实有点。”他苦笑了起来。“你们这些修行者，个个匪夷所思。我做了最严密的保护措施，可却一点信心都没有。”

“这把枪借给你，如果幕后黑手真杀到了你面前，起码能增加点自保能力。”

向光明苦笑着摇头，把手枪揣进了怀里。

“那就谢谢了。我向你保证，只要能恢复记忆，一定说全部说出来！”

以拘留室为中心，四周是好几层的警方。连治安局外围，也有便衣警戒。

而下水道深处，则有无数下九流的帮众。老炮儿坐在躺椅上，头顶就是拘留室。

他半眯着眼睛，似乎正在休憩。可熟悉的人才知道，这才是他最危险的形态。一旦有可疑目标出现，他会马上化身猛虎，把对方撕成碎片。

至于萧易水，他和黑寡妇坐在拘留室里，正面对着向光明。

这家伙表情颓废，再没有之前的嚣张。他冲黑寡妇微微鞠躬，陪着笑说道：

“对不起啊，之前多有得罪。”

黑寡妇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吆，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

向光明尴尬苦笑，不敢再说什么。

“说得好！”萧易水喝彩一声：“只是你说这话的时候，为什么要坐在我身上？”

黑寡妇坐在他大腿上，搂着他脖子格格笑：

“因为我现在有资格了呀。”

萧易水无语，现在他只要稍一抗拒，黑寡妇立马甩过来一句：

“人家第一次都给你了！”

萧易水立马败退。

看着两人“打情骂俏”，向光明头低得更深。这年轻人不一般呐，和老炮儿称兄道弟，和井世恒把酒言欢，连江干都对他另眼相看。

惹不起，惹不起！

他搜肠刮肚，正想说点讨好的话，表情却突然僵住了。

“嗯？”黑寡妇一愣，伸手在他面前晃。“喂，你傻啦？”

萧易水却猛然惊醒，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有情况！

他运起法力，正要发出警报，却看到了令人惊恐的画面：

向光明掏出***枪，塞进了自己嘴里。

“你干什么？”萧易水和黑寡妇齐声大吼，就要扑过去阻止。

可就在两人弹起的瞬间，动作却突然停滞，眼神闪过一丝迷惘。

砰！

枪火轰鸣中，向光明上半脑袋碎裂，红白之物溅上半空。

两人这才醒来，看着残躯扑通倒下，大脑一片空白。

片刻之后，所有人涌了进来，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在重重保卫下，向光明竟然死了，还死得如此诡异！

听完萧易水的描述后，江干猛然抬头。

“他是自杀的？”

“是的！”萧易水面沉如水，仔细回忆着刚才的情景。“我们正要阻止，却突然忘记了要干嘛。等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开枪了！”

“枪？”江干猛然咆哮起来。“他他妈哪来的枪？谁能回答我！”

被搜身N遍的疑犯，身上竟然会有一把枪，这简直离大谱！

井世恒身体颤抖，嘴巴张开又合拢。江干看到这一幕，难以置信地问：

“……你给的？”

井世恒点点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啪！一个耳光摔在脸上，抽得他倒退一步，差点摔倒在地。

江干指着他，简直快要气疯了。

“你，你，你……”

一个堂堂刑警大队长，竟然严重违纪，把枪给犯罪嫌疑人？不仅如此，对方还拿着自杀了。

这不仅是脱警服的事，等待井世恒的，将是逮捕和起诉！

井世恒面如死灰，摘下自己的帽子，连同肩章一起放在桌上，然后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

看着他走出门去，所有人心里一片茫然。

许久之后，江干重新开口，仿佛苍老了十岁。

“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们被偷了念头——阻止向光明的念头。”

这话一出，满室震惊。

居然能这样？还可以这样！这简直超出了人类的想象极限。

可萧易水却一拍巴掌。

“该死，我怎么就没想到？”

小偷五转，可以偷人的记忆或者说念头。他能偷向光明的，当然也能偷别人！

大家对小偷之道太陌生了，都没想到这一点。

可问题来了。黑寡妇提出另一个疑点：他又是怎么让向光明自杀的？

没有人能够回答，连江干都被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