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莹莹的孩子保住了，算一件好事，至少不用挨刀子。

也算一件坏事，她与季梵星之间将永远割不断牵连。

夏利站在公寓阳台，心情不是很好。脸上的伤已经消退，只是眼睛还有淤血痕迹。

她最近都没有出过门，电话也不接。

那天兜兜被接回家，她特意交代兜兜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兜兜面对玩具诱哄答应了。

董思平在门外，他每天都会来敲门，自知那天口气太重，满满歉意。

他也知道夏利在里面，因为一打电话，屋内手机铃声响起。

董思平职业生涯里第一次请假，蹲守在夏利家门口，直到夏利把家里余粮吃光。

咔嚓，门被打开。

夏利拎着垃圾出来。

董思平蹲在地上，看着夏利伸了伸手，半响，悬空的手狼狈放下，他垂着头没说话，潮湿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夏利僵在那里。

哪怕再后知后觉，也能感觉到她的冷淡。

她沉默了，然后把垃圾丢在门口，转身进屋了。

烦躁和抑郁的气息弥漫着整个空间，仿佛潮湿的空气扼住了他的呼吸。

后来，送外卖的人来了，夏利打开门接过外卖。

董思平不敢上前。

夏利吃软不吃硬，这次她没有关门，静静地站在那，目不转睛看着他。

他椿了椿眼，忍住酸涩感，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我只是，很想你。”

夏利吸了一口气，说道：“进来吧。”

董思平努力地站起身，他的腿早蹲麻了，他多么希望夏利能过来扶她一把，然而从始至终，夏利没有。

董思平进屋，关上门。

夏利打开外卖，然后去厨房拿了一双碗筷，分成两份，一份推开董思平。

他的脸色有些巷白，良久才开口说话，声音很轻：“小作精气脾气好大，小瓶瓶都吓坏了。”

夏利坐下来，自己吃自己的，没有跟他有任何互动。

她真的只是因为一次口气问题而气这么久吗？

不是，而是她不堪的家庭，和那么多无法解释的秘密。

“我们分手吧？”

董思平饿了很久，只感觉胃里面装着刺，疼的他额头上冷汗直流……

他听到这句话后愣愣地站着，也不说话，神色满是寂落。

“我们不适合。”

她最大的难过莫过于自己受到伤害，最需要疗伤的时候，他也因为一些琐事来补一刀。

“一对男女成为恋人，男人热情下降的时候，女人才刚准备好投入热情、幢憬未来。这个残酷的“时间差”，就激发了无数的失望。”

董思平小心翼翼蹲在夏利面前，安安静静听着她说话。落在身侧的手紧握，指节发白。

“再给一次机会？”

他修长的大掌，放在她柔软的手背。掌心温热，像是温暖的源泉注入了她身体里。

“我认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以后说话注意口气。”

“董思平！你到现在还没有听懂！我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她甩开他的手，因为无法述说出来的难过压在心头，所以她的情绪又开始激烈。

董思平点头：“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他慢慢张开双臂，带着试探将她揽入怀里。

夏利捂着脸，哭泣，面部伤痛了起来。

董思平拍拍她的背心，将脸贴在她头发上。

“只要你愿意跟我说，我就会陪你承担。”

夏利哭了一会就好了，董思平直不起腰，冷汗粘湿衣襟和头发。

“你怎么了？”她问。

“几天都没有吃了，胃痛。”他定定地望着，朝她一笑，像个傻子。

董思平你让我怎么面对你才好！你说过，你最怕麻烦……你最讲求效率，我的事又臭又烂。

夏利扶起他，倒了一杯温开水，加了一些蜂蜜端来给他喝。

董思平像个愣头青一样看着她，笑得傻不拉几，他说：“能和好了吗？我想亲个。”

“不能。”

“为什么？”

“男人犯了错误，选择视而不见就好。女人要是犯错，就是剜肉补疮。”

“你是指蒋莹莹吗？”董思平问。

“都一样，我俩还是保持距离吧。”

董思平目光暗下去，好一会又问道：“影响我俩谈婚论嫁吗？如果影响，就不要保持距离了。如果不影响，就尽快走程序吧？”

夏利噗嗤一声笑出声，她叹了一口气，从第一天认识董思平，他的思维就一而再再而三打败她。

“你不要总是把我绕进去！就事论事！我也是一个理科女！游戏关卡现在是在我们俩闹分手中！”

董思平终于隐忍不住，伸手揽过了她的后脑，将她两片红唇紧紧地贴上了自己的冰唇。

“是你闹分手，我不同意！”

“是你谈婚论嫁，我没同意。”

“啊！夏利！”他欲哭无泪，笑声从胸腔发出来。

她抹了一下头发，被董思平看到了脸上的轻微的伤。

“眼睛这块怎么了？”

夏利无所谓地开口道：“晚上没睡好而已。”

董思平吸了一口气。

“吃饭吧。”夏利打马虎眼，转身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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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莹莹最近很喜欢睡觉，吵都吵不醒那种。身子懒得像猫一样，就连翻个身子也懒洋洋地。

“妈妈，你还不起来吗？”

“再睡一会。”

“可是季叔叔来了。”兜兜抬头看了看季梵星。

季梵星穿着渐变薄款冰丝运动套装，大汗淋漓，头发被汗水洗礼散发的汗味。

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拧开随身携带的矿泉水，一口气喝光，随后将空瓶子抛进垃圾桶。

“给妈妈睡一会，叔叔带你去吃玩。”

“好。”

季梵星带着兜兜去了一趟购物中心，买了很多零食，他还记得蒋莹莹最喜欢吃各种零食。还有生活用品，运动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