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敲门，兜兜像只快乐的小鸟，扑棱扑棱地跑去开门。

夏利仿佛猜到开门的一定是兜兜。

当映入眼帘的是一款全新的芭比娃娃，兜兜尖叫起来。

“哇！！”

她心心念念好久，一直没敢跟妈妈要。

“哒哒～～”夏利笑容满面，把芭比娃娃塞给兜兜。

兜兜的大眼睛弯成了小月亮，脸上荡起了红晕，小嘴扬起，十分喜悦。

她兴奋得直拍手，连空气都是甜的。

“谢谢阿姨！”

“不客气。”

兜兜抱着芭比娃娃，跑进屋。

蒋莹莹叹了一口气，就知道这个女人会没个数的宠着兜兜。

“这个要一千多，你也真舍得！”

这个人情都不知道怎么还了。

夏利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拎起两大塑料袋的东西，走进屋，说道：“本人活着纯图开心。”

蒋莹莹上前接了一把，一大塑料袋的物品，差点闪了她腰。

“怎么买这么多？”

“不多，我胃口大。”

“都买了什么呀，好重。”

“晚上涮火锅吃的，简单方便。”

蒋莹莹噗嗤笑出声：“你就是嫌弃我做的菜口味淡。”

“我可没说……哈哈哈哈。”小心思被扒了，太……那个啥。

蒋莹莹把塑料袋里的东西捡出来，整条排骨，整块牛肉放进冰箱里。

一小盒一小盒的切片摆上桌，还有两大罐冰啤酒。

夏利钻进厨房，系上浅色围裙，将大块食料洗洗切切。

“会不会切的太碎了？”

“小了嘛？”夏利捻起一小撮新鲜的五花肉，看了看。

蒋莹莹默不作声，拿出火锅来清洗。但目光始终在切碎碎的五花肉上，看情况是挽救不了。

“所有的程序都已完成，现在只剩下吃啦。”

喷～～

夏利细长的手指一勾用力一拉，一罐冰啤酒发出开罐的声音。

玉液哗啦啦倒进玻璃杯中，洁白的泡沫蔓延上来，闻着这股啤酒香，她就受不了了。

“先干一杯～～”

冰凉凉的啤酒入口，味道虽然苦涩，轻轻让流淌过舌尖，再细细地品味，舌尖上就仿佛盛开了一朵清芬。

嗝～～

痛快！

“人生就像啤酒。泡沫看似庞大，但抿一口全是空气。”夏利感慨，“所谓的追求不过都是泡沫。”

蒋莹莹笑着摇摇头，给兜兜的碗里夹了虾仁，虾滑，牛肉，羊肉。

“阿姨，这个很好喝吗？”兜兜很好奇。

夏利掩嘴，说道：“不好喝，没有你的养乐多好喝。”

火锅扑鼻的香味香飘满屋。

“哇哦～～”兜兜迫不及待地吃起来，味道棒极了。

蒋莹莹杯子里是冰柠檬汽水，她与夏利对碰。

“吃。”

滚烫的火锅，油面上漂浮不少的辣椒，红彤彤的极为可爱，让人食欲大开。

吃到一半，夏利突然像是想起什么。

“莹莹，你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你老公啊？”

这个屋子，找不到半点有关于那个男人的痕迹。

“我爸爸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兜兜说。

“出国了？！”

兜兜不懂，啃着牛肉片，说不出来个什么，她对爸爸没有什么印象。

蒋莹莹说：“是，出国了。”

“一直都没联系你们母女吗？钱也不给吗？这也太狠心了。”

“他有苦衷。”蒋莹莹听不得任何关于他不好的话语。

“额……”

“他公司资金被别的公司非法侵占，一直得不到处理。”蒋莹莹这话是解释他为什么不给自己钱。

“打官司呀！”

“官司难打，律师费太贵。只要我们有动静，对方就派流氓地痞骚扰我母女俩。”

轻描淡写的话语，道出太多的伤，难诉衷肠。

“现在法治社会！太明目张胆无法无天了。”

“我曾也天真以为正义会打败邪恶，但现实却是……四处躲藏。像我这样的无名氏……何德何能摆得平权势人物？”

蒋莹莹受得委屈太多，如此肮脏，如此令人作呕。

“不聊不聊的，吃吃吃。”

夏利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也许是掩饰同情，也许是气氛冷下来，她故意大口大口地吃肉。

好在气氛又恢复正常，两人又谈谈笑笑。

吃饱喝足，心满意足。

夏利帮忙收拾碗筷，然后带着兜兜去丢垃圾。

蒋莹莹一个人在厨房，洗碗。

涩涩的滋味，心中的早已泛滥成灾，泪水模糊了双眼，尽是憔悴。

九点钟，屋子才清理完毕。

兜兜洗过澡就犯困了，自己跑到房间里滚到床上睡觉了。

“你女儿真乖。”夏利由衷地夸赞。

蒋莹莹点点头，所以老天待她也不薄。

“你一直这样只谈恋爱不结婚？”蒋莹莹抽了一张面纸擦干手上的水渍，然后拿起手机。

“嗯，不好吗？非要弄个皇帝管着自己？伺候他吃伺候他喝？我自己没有衣服要洗吗？我自己没有饭要做吗？非要带着个人一起？”

蒋莹莹被她这个想法逗笑了。她说：“说不过你。”

“别劝我，我很幸福。”

“钱转给你了。”

“什么钱？”

“买菜的钱。”

“相识几年了，还来这一套。我犯困了，收留我一晚吧？”夏利看都不看手机，她打了一个哈欠。

蒋莹莹说：“你把钱收了，我就收留你一晚上。”

“我靠！”夏利服了这个女人，她拿起手机一看：“2000？给多了。”

她还是退回去了。

“嗯？”

“别这个表情，下次换你买菜去我家混混就行了。”夏利最讨厌这样来来回回的假人情。

蒋莹莹哭笑不得，去房间拿了一套浅色的睡衣，递给夏利。

“洗洗睡吧，小书房，委屈一晚。”

“OK啦，我先洗。”

她一边掐着手机，一边笑嘻嘻地钻进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