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这边来，郅总，在会议室等你们。”

“好。”

一打开大门，就是一个人站在那里。

黑色大衣，修长身姿挺拔，戴着一顶棒球帽，站在落地窗前。

秦瑾手指攥紧了文件夹。

“郅总，人来了。”

前台人员带着人来之后就走了。

只剩下三个人站在会议室。

“吕恒你先去其它地方待一会，我们聊就好。”秦瑾声音淡哑，似乎压着一团火，在等着释放。

吕恒看着老大的表情有点不对劲，但话都落这了，他想了想，还是出去吧。

他手指点了点手机，就出去了。

砰——门关上了。

Z转过身，戴着口罩，眼里的流光溢彩，神情张扬道：“好久不见。”

他将自己包的无比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秦瑾一步一步走过去，文件放在桌子上。

Z笑了笑，拉开一个椅子自顾自坐下说：“请坐，秦先生。”

秦瑾坐下，敲了敲手中的文件说：“Z先生的目的是这个吗？”

Z双手十指紧扣，放在桌子上说：“秦先生不是知道吗？这个项目很重要。”

“重要？它重要还是人命重要？”秦瑾淡声问。

胸口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将眼前人绳之以法。

“哈哈哈哈—”Z双手一摆，笑道：“秦先生开玩笑了，人命重要吗？”

他虽是笑着说，但言语里的冷漠和蔑视完全不藏，似乎在告诉秦瑾所有的一切都没他的研究他的发明重要。

“是吗？Z先生也是吗？”秦瑾讽刺道。

Z笑容淡了下来，他直白的说：“当然。”

他站了起来，神情癫狂的说：“美好，藏在一处的数据中，人类生来就是为数据服务的。人类渺小，脆弱，感情用事，没有丝毫理智。像只容易暴怒的野兽，动不动就咬人。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他们欣赏他们的每一处，只允许赞美，不允许反抗。真是无可救药。”

他逐渐平静下来，眉眼间竟然几分欣喜：“但我的数据不一样，它是爱我的，永远不会抛弃我和压制我，它侍我为主，我以它为傲。多好，不是吗？”

秦瑾只是冷眼看着他。

“秦先生，不喜欢这些吗？”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有趣。”Z大笑着，笑出了眼泪，他不在乎的抹去。

秦瑾对任何人的往事都不感兴趣，他只想见到盛述淮。

“我要见到盛述淮。”秦瑾说。

Z停顿了一秒，他诧异的转过头看向秦瑾，眼中的惊讶不假：“哦，记忆恢复了？秦先生很厉害，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秦瑾没耐心跟他扯皮，冷声道：“盛述淮呢？”

Z一脸复杂：“我也不知道，可能………”

“……死了吧！”

他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死了好死了好…”

秦瑾没管他，继续重复：“我要见盛述淮，他死，你也跟着死。”

没成想Z一听见死字笑声更加大：“好啊，死了多好，我也想死…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不是吗？”

他走到秦瑾身边，凑近说。

秦瑾不急不缓说：“你死，你的数据陪你一起，不好吗？”

Z瞳孔收缩，身体疯狂颤抖，他狠声道：“数据不能…不能没有。”

仿佛陷入了某种旋涡，将自己卷了进去。

秦瑾将椅子挪了挪，神情不变的看着他的疯狂和情绪大变。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动作戳住了他的神经。

Z忽然走近，伸出手对准他的脖子狠狠掐了下去。

秦瑾猛然站了起来，躲到一边。

他指了指角落的监控说：“Z先生，监控看着呢，你想杀人吗？”

“杀人，杀人……”

他霎那间平复下来，微笑说：“怎么会呢？秦先生，我只是和你打个招呼而已。”

然后他转过头看着那个监控，笑了笑。

“哦？是吗？我以为是Z先生想杀人灭口呢？”

秦瑾学会了他的阴阳，也阴阳怪气的对他说。

这下Z笑不出来了，他眼睛又阴了下去。

“盛述淮在哪？”

他再次重复。

Z古怪的笑了起来：“这个问题就要问你了，秦先生，你知道他在哪，不是吗？”

“当然，如果你肯帮我一个小忙，我也是可以帮你找到他。我们互帮互助岂不是更好？”

“当然，我也不会强求什么，秦先生应该明白。如果我……”

秦瑾知道他现在连接触盛述淮的渠道都没有，自然不可能找到他。只能借目前人之手才有几分希望。

“好。”

秦瑾说。

Z错愕了一秒，随即笑道：“秦先生，不再考虑一下吗？”

“说。”

秦瑾言简意赅，没再跟他胡扯，他多耗一秒，盛述淮就危险一秒，他不敢去赌盛述淮的命。

“秦先生，真是痴情，纵使他如此你也不放弃他，他有这么好吗？值得你这么做吗？”

“你直接说就好，我们之间的感情没必要告诉你。”

Z重新坐下说：“如果我说要你的命去换他的命呢？”

“换个方法？”秦瑾不假思索道。

Z抬眼看他：“哦？刚才不还是情比金坚，怎么提到命又瞬间放弃，你们的感情确实也没必要。”

他信万物皆是这个理，尽管早有预料，但还是失望了一下。

“他不会。”

秦瑾知道如果他做了以命换命这件事，这就是一个死循环，一切都不会结束。

而且盛述淮那人什么做不出来。

所以他直接否定了这个选择。

“不过，我还是很重视我的数据，只有秦先生让我研究一下，盛述淮有可能就会回来。命吗？不会丢的，最多全无意识。”

Z捧着杯子说。

“好。”秦瑾同意了。

“行，那秦先生就跟我来吧。”

Z起身，站在会议室大屏幕前点了几下，轰———一道门开了。

*

“您好麻烦问一下，这个会议需要多长时间啊？”

被吕恒抓住的员工也不清楚，“不好意思，我也不清楚。”

“能不能问一下你们老板平时开会的时间？我真的有急事问一下我们秦总。”

吕恒一脸拜托。

“这……我们老板这是第一次来公司，也是第一次开会见客户，所以不好意思，我也不清楚。”

“如果你真的有急事，那么你可用手机联系你一下。”

可我们老大开会不看手机啊，吕恒正想吐槽，就听见叮—手机响了。

上面只有一条消息——不用等我，你先走，三个小时后，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