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枫叶”肉出的信息是不会错。而何以在陈宇正雄这里，又是无法对应上的。张振宇和樊瞪两人，又是什么关系？张振宇的相册，为何尽是樊瞪的照片？

我将连续两天遇见樊瞪的事情同陈宇正雄说了。末了，我说道：“陈警官，我想见见……樊瞪。”

陈宇正雄叹了口气：“好吧，你们好好谈谈。对了，他父母有点难对付，你要……小心点，我也会让小康暗中保护你的。”

陈宇正雄说着，一只手是在面前做了一个手势。我会意地点了点头，用力擦了擦脸，自口袋中取出随身携带的人体胶水，又是戴上了那张硅胶面具。

我还未曾理解陈宇正雄所说的“小心点”是什么意思。只是跟随着陈宇正雄去到了隔壁的房间。那个房间之中，有着一张大沙发，沙发之上，是坐了三人——除了樊瞪（也就是我认为的陈振宇）以外，便是一对看起来约莫是花甲之年的老者。两位老者的相貌，与樊瞪丝毫都不相似，反而更像是“枫叶”肉出来的“樊瞪”的照片。在眉目中透出的，是一股凶神恶煞般的气息。那位老太太看来也不是善茬，除了一脸的横肉之外，便是一身的横肉。

“你是洪都阀门厂的经理樊瞪？”我问道。

“是我！”樊瞪看了我一眼，大声道，“是你，就是你！”

这后一个“是你”，指的自然是我在追赶他。

“就是你？是你把我儿子撞成这样的？”那老太太忽的站了起来，“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说着，便是向着我冲过来要动手。

“妈……是我自己撞的……再说，我现在活的好好的。”那边樊瞪说道。

听得樊瞪如是说，老太太也是站住了脚，而口中依然没有停止：“你这个烂良心的，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想存心害死我家阿瞪吗？你要害他先过我这一关……”

“住嘴！”老先生低声斥道。声音很小，而作用倒是相当好，老太太忽然就如同被放了气的气娃娃，一下子便焉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追我……”樊瞪低声说道。

“你为什么要跑？”我苦笑道。

“我……我只是，怕你……对我不利。”樊瞪说道，“你……有什么事……”

我装出一股无辜的表情，尽管我本来就很无辜：“我只是要向你买阀门，你不在厂里，恰好在第七小学前面见到你。怎么见到我就跑？”

“要买阀门……就去厂里和老田谈就好了……”樊瞪说道，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认为的，这种现象，只有一个可能——做贼心虚。

“Z41W-16PDN100厂里那人给我是一千三一个，这个价格是不是太贵了点？我要的量比较大，我相信你一定能给我一个合理点的价格。”我说道。

“什么！一千三！”樊瞪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个口径的阀门我给的出厂价是一千二！”

“阿瞪……”老先生轻轻拍了拍樊瞪，樊瞪是慢慢坐回了椅子上。

“阿瞪……怎么了……”老太太关切地问道。

老先生瞪了她一眼：“还用问？老田私自抬价格，吃我们的钱！这个狗生的头毛！”

在我说了老田的定价之后，老先生迅速到了门口去拨了个电话，回来之时，他的表情已是发生了变化。

“老板，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厂里管理失误，这批阀门我们再给你一些优惠算做补偿，你看怎样？”老先生说道，“DN100每个一千一百五……”

我同厂里的人说的是我要买五百个阀门，五百个阀门的交易额就是在六十万左右。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计算这一笔生意就要进账十几万。对于这样的作坊式的小阀门厂来说应该是一笔有着很大诱惑的

生意了。

我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和你们厂做生意实在太费神了，你看我只是想买些阀门，你们就想着办法把我送到派出所来了。我还有些事，先走了，采购的事情我们晚些时候再谈。”

“老板，留步留步……这个都是误会……大家都是误会……”老先生连忙给我递烟道。

“我下午还有一个重要会议要开，在这里耽搁太久必须先走了，采购阀门的事情我改日再联系你们。”我说道。

老先生不断地说：“诶，老板老板，那还是一定要来我们厂买……一定一定……要不，你留个电话号码吧，晚上我们一起喝两杯算是给你赔礼道歉。”

“我这有你们厂的电话号码，我会联系你们的。”我说道，“放心，你们的阀门我看过，质量不错，只要价格公道，我尽量会考虑你们厂的阀门的。我现在马上得走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说着，向着三人告辞。夹着公文包，快步出了派出所。

我将车子还给了租赁行的朋友，灰头土脸地把伪装给卸除。这一次的行动，尽管是有着太多的意外发生，也没有查清为何樊瞪会跟踪我，而确确实实是有着不小的收获。而这些收获，又是给了我新的疑惑。

我开始疑惑如果我在昨日撞到的人是樊瞪的话，那么根据陈淑欢的反应，她应当也是在找樊瞪。但樊瞪的阀门厂，就在离学校不远处的工业区中，要找樊瞪也应该并不困难。若是她找的“乘风”不是樊瞪而是张振宇，那张振宇又会是什么人？何以网络上所有的资料都显示着那张振宇都是挂着樊瞪的照片，至于那个不像樊瞪的樊瞪又是什么来路？

一系列的问题，是将我自己想的头晕目眩。

我的手机，此时是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恰是陈淑欢。

“陈老师……”我慢悠悠地说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