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个名单中，无一个可疑名单，这也意味着又一条线索断了。奇案组压力巨大，他们留意着每一个经过医院的人，没有发现戴着面具和水壶帽的人，询问护士，护士们皱起眉头直摇头，表示没有看到这类人。

原本精神的十足的奇案组，一下子泄了气，这也相当于做了一天无果的苦活。夏康拿起电话，询问袁义山那边的情况，正拿出手机，手机刚好是响铃状态，拨号的人正是袁义山。

袁义山沮丧的汇报了情况，他略带希望的询问夏康，得到了同样失望的答案。回去的路上，夏康若有所思。

在警局中，袁义山牛气冲天，捶着自己的胸口说：“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凶手还能穿墙遁地不成！我再次出动警员，我们重新再做一遍工作，看看哪里做的不好。实在不行，我再去质问牛堡丁，看他还能嘴硬到什么程度！”

夏康拦住急性子的袁义山，他说了一句话：“我们还有一个线索。这个线索，我事先没有想到，现在我倒觉得它很可能是突破口。”

袁义山急道：“夏侦探，我真是服了你了，这个时候你还卖关子！”

拗不过着急的袁义山，夏康做了两点新的推断。

“第一，凶手曾经劝说戴水壶帽子的凶手回到他原来的地方，这个地方究竟是哪里呢？猜出这个线索可能比在医院和银行排查要有效的多。再有，零可能不是名字里面的称呼。你们仔细想想，零还可能是什么的称呼？”

袁义山狂无语，但他发现其余几名奇案组人员陷入思考中，他也只好跟着思考，嘴里重复的轻声默念“零”，他突然眼睛一亮，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我知道了。

易简松，宋小倩，反应类似，他们也想到了答案。

袁义山说：“我服过兵役，在队里，队员们需要编号，严格一点的重点特种兵，他们为了不暴露身份，平时习惯的称呼对方的名字为编号，这个零可以当做名字使用。”

易简松补充道：“也就是说，两个人可能都服过兵役，当过兵，并且已经退役！”

“我有个奇怪的想法。”宋小倩突然打断了几个人的谈话，“大热的天戴着冬天才戴的水壶保暖帽，只有两个三个可能。第一，他得了某种病，怕冷。第二，他是一个行为艺术家。第三。”

宋小倩十分严肃的看着众人，故意停下了话。

夏康示意众人保持安静，他们期待的等着宋小倩的最后一个答案。

宋小倩支支吾吾，她十分艰难的从嘴里蹦出了五个个字：神经病患者。

此话一落，袁义山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神经病患者，这怎么可能？！这些人都住在神经病院里面吧，他们的智商有问题，自己的生活都无法自理，谈何杀人。”

夏康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说了一句立刻让袁义山闭嘴的话。

夏康说：“如果凶手是半个精神病患者，再如果他从精神病院里面逃出来呢？还有一句话，我希望你回到原来的地方，这个地方极有可能就是精神病院！”

洛方市仅有一家精神病院，这家精神病院落点偏僻，这里没有车辆经过，没有夜市，与世隔绝，十分冷清。

易简松和夏康两人到达精神病院，接待他们的是一个体型微胖的男院长，在这里他们见到了许多奇葩的精神病患者。

一位青年患者手里抱着一个布娃娃，对布娃娃说着什么，他的头一直下垂着，说话的对象一直都是布娃娃。院长介绍，这是个胆小的精神病患者，他害怕生人，从不和任何人说话。

一位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张一百元的钞票，他笑着和每个走过的人招手，然后开始和路过的人谈话，从始至终一直保持着热情的微笑，易简松一直觉得这个患者很正常，院长却说这人因为事业上不顺利疯了，他手里拿着一张一百元的钞票其实是假的，他常常幻想自己是一个有钱的老板，他将路过的护士，病人当做自己招工的对象，夸夸而谈自己的事业梦想和成就。说白了，他有很强烈的幻想症状。

一位妇女上躺在路边，衣服撕开一大片，分外妖娆的喊着：“救命啊，有人qj我”。易简松嘿嘿一笑，低声的说了一句，又一个有幻想症状的精神分裂者。院长轻轻的嘘了一声，他说，这可不单单只是幻想症，这是强迫症加幻想症，这个妇女每天都必须重复做好几次这个动作，她总是觉得周围有人想要侵犯她。

院长带着夏康和易简松在各个房间走动，他们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精神病患者，许多精神病患者神志不清，恍惚无神，和他们交流很有难度，他们往往无法进入到状态中。两个人在院长的带领下，和一个个的精神病患者交流。

无奈，两个人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仅有一个戴水壶帽的形容，显然无法形象的推测出身高以及年龄，精神病患者们无法准确的提供可疑人，更无法说出可疑人的姓名。对于是否有患者服过兵役这一环节，患者们都表示没有印象。

院长介绍到，这个精神病院里的人几乎每星期都会有所变动，有的精神病患者被家属接回转移到别的精神病院，有的接回去自己看管。还有个别的患者会自己找机会偷偷跑出去，这些患者中，偶尔会有少数自己回到精神病院种，大多数患者会迷路走失，这种情况下很容易造成患者失踪，甚至还有露死在街头的。

易简松问院长：“精神病患者都是精神失常的吗？他们有没有作案的能力？”

院长否定的摇了摇头：“精神病分轻型精神疾病与重型精神疾病。有少数的轻度精神疾病患者会有保持清醒的时刻，他们如同常人一样思考，行动。当被神经刺激时，会再度发作。所以，在清醒时，他们要作案，我想不是很难的问题，但是这个清醒和精神的时间是无法控制的。可以说这类人时而清醒，时而发疯。”

易简松张张嘴，正想说些什么，突然警铃敲响了，院长看了看手表，微笑着说，哎呀，真不好意思，你们来这都一个下午了。现在是吃晚饭的时间，我们一起去吃个晚饭吧。

易简松正想拒绝，夏康却用手推了推他，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偌大的食堂一共容纳两种人，精神病患者和正常人。食堂被分为两个界限，护士医生在左边，精神病患者在右边。

有时候，护士用完餐会跑到精神患者用餐区，开导一些厌食症或者无法静下心来吃饭的患者们进食。

饭食为简单的自助餐，易简松和夏康无心吃饭，他们随意的打了一些饭菜，和院长护士们一起吃饭。

易简松和夏康心不在焉，他们随意的扒了几口饭，观察这些患者们吃饭，这些患者们行为甚是奇怪，有的患者喜欢用手吃饭，有的患者呆呆的盯着饭里的食物就是不吃饭，有的患者在饭前闻了闻，闭眼做出一副满足的样子。

一个头发凌乱，脸部削黄的青年，饱含笑容的冲着两个人比了一个手势，而后调皮吐舌头，龇牙咧嘴。易简松意外的发现，这个青年的这个手势其实就是子弹上膛，瞄准，扣动扳机的手势，动作精准到位，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出来的。

他看了一眼夏康，后者也看出这个细节，他暗示易简松低调继续假装不知。晚饭过后，患者们被安排到了各自的房间中休息，为了防止这些患者们出动，仅在走道上亮了灯。

院长稍有歉意的说道：“两位，不好意思啊。这些患者们不喜欢热闹，他们害怕生人，在自己的房间有很好的安全感，所以。”

夏康看出院长的为难，他笑着说：“今晚我在这里住下。”

“护士和医生们的房子都满了，没有位置了。”院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夏康笑说：“无所谓，就让我和这些患者们睡一起好了，我觉得中午那个冲着我们做鬼脸的小哥挺有意思的，他在哪个房间？”

院长再三推脱精神病患者都有潜在的危险，不适合和他们在一起晚睡，但两人一直坚持，最终院长执拗不过，将他们安排在308房内。

精神病院的管理十分的到位，每间房间都住着相同病情的患者。按照病情分类，又有抑郁症，恐惧症，多动症，痴呆症，精神分裂症等多个病情。

易简松问：“那个小哥是什么病情？”

院长嘿嘿笑道：“你怕了？不用怕，他们都患有多动症，喜欢模仿别人的动作，他们和正常人其实没啥区别，无非就是多动了一点。”

正说着，几人在308的门外停下，屋内亮着灯却没有动静，易简松皱了皱眉头，小心的推开308的房间。

屋内，一个身影背对着几个人，嘴里默念着一些数字。易简松纳闷，其他人呢？

正想着，从角落的四处分别蹿出了三个人身影，他们面带凶光，四个少年警惕性极高，从桌底下掏出几根铅笔，小心翼翼的往后退。

“你是谁！”一个声音咆哮道，声音的主人是一个矮小胖子。

夏康面对微笑，打消几个人的顾虑：“别怕，我们是新来的舍友，今天晚上住这里的。因为没地方住了，院长让我们先来这里挤一挤。”

那个最早的青年认出了易简松和易简松，他正是对两个人做鬼脸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