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夕瑶的寿辰，烨天选择带夕瑶来到人间的塞外，夕瑶从没见过这样的风景。静谧的空气与微风，传来草与清淡花香的香味。草原从此变得广袤无垠，草原与花海环绕簇拥的湖泊，像一颗宝石静静的躺在满眼的青绿中。

夕瑶很好奇地问：“这里的人都是住帐篷？”

“这个不叫帐篷，叫毡包或毡帐。建造和搬迁都很方便，比帐篷结实舒服多了。”

“他们不住同一地方？”

“对。他们过着游牧的生活。”

夕瑶想了想，蹙眉说：“这样啊，那我可不喜欢。”

“为何？”

“这草原这么大，你要走了，我到时候去哪里找你呢？”

烨天莞尔道：“瑶瑶，你说的对，这也不合我意。我随时都想知道你在哪里，你最好永远都在我身边，哪里都别去。”

夕瑶闻言甜甜地一笑，把身体依偎在烨天怀里。

烨天提议：“瑶瑶，你想不想试试这里的生活，换这里的衣服？”

烨天知道夕瑶对这些衣服首饰绝对好奇，果然夕瑶急忙点头。

夕瑶换了套可以骑马的衣服，这还是夕瑶第一次穿裤裙装，还穿上了一双帅气的小短靴，骑马服需要舒适，略微宽松，显得夕瑶更加娇小。夕瑶的发型也换成了辫子状态，额间还有吊坠，腰带还是用的烨天新送的流萤。因为对这装束好奇，夕瑶自顾地在那里看了很久。

塞外的肉食较多，做法也比较简单，都是炙烤，夕瑶是花仙对此地的饮食不太喜欢。不过塞外的水果很不错，十分清甜，夕瑶吃了不少。

夕瑶此番是第一次骑马，虽然天界也有天马，但是夕瑶也是没骑过的。烨天把夕瑶抱到了马背上，自己飞身上马，带着夕瑶骑马溜溜达达，沿途看看塞外风景。

两人找到一风景优美处下马，夕瑶坐在草地上第一次看大漠落日，带着辽阔与些许沧桑。

夕瑶转头，看着夕阳照耀在烨天棱角分明的脸上，此番烨天一腿弯曲，一腿直伸，姿态慵懒潇洒，说不出的潇洒俊逸。

“烨天。”

“嗯？”

“这里风景挺美的，不过说实话，我不喜欢骑马，这好颠簸啊！此时我倒是庆幸，幸好我是会飞，不然只能骑马还真不舒服。”

烨天低头若有所思地升起一抹坏笑，在夕瑶耳边沉声呢喃开口：“那骑我舒服吗？”

夕瑶根本没听明白烨天开了个一语双关的黄腔，只不过烨天声音暧昧得让她瞬间脸红。夕瑶点头表扬：“舒服的，而且特别快！”

有时候快对于男人来说也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形容词。

烨天本来只预计听到前面那句就行了，不然他也不会用骑字，没料到夕瑶还多说了一句，无奈地笑了：“你也为谁都有这个荣幸，你是我载过的第二位。”

“谁是第一个？”夕瑶的嘴角立马收了下来，脸露不悦。

“第一位当然是对我此生最重要的人，他说什么，我听什么。他生气了，我愿跪下来哄他，哪怕他要我的命，我也毫不犹豫的。不过他对我也很好，以前我生辰，他也送我他亲手做的礼物，论礼物的心意和分量也是三界最好的吧。我和他去过差不多世间所有的地方，他也爱我护我……”烨天边说边看夕瑶反应。

果然夕瑶越听脸越僵，开始还是气鼓鼓的模样，慢慢地变得眼眶有点红。

“好了，不逗你了。第一位是我师尊，你是第二位。”烨天莞尔同时捏了下夕瑶的鼻子，今天是夕瑶寿辰，烨天可不想把夕瑶惹哭了。

夕瑶情绪都上来了，正要发作，硬是被烨天逼停了。夕瑶确认地问：“你师尊？”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谁能有这么大本事？”烨天说完眨了眨眼。

这醋没法吃，夕瑶把不满又吞了下去。夕瑶知道是烨天在逗她，白了烨天一眼说：“讨厌。”

烨天又是一笑，把夕瑶侧身揽到怀里，在夕瑶的鬓角处落下爱怜地一吻才说：“你们两位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不过师尊已经羽化了，现在最重要的人就只有你了。”

夕瑶侧抬头看着烨天问：“烨天，我可以问几句上古帝君沧渊的事吗？”

“你想问什么？”

“我真的是他羽化后的地方长的吗？”

“对，一点都不带偏差的。”烨天陷入回忆，眼神有些伤感。沧渊羽化时，烨天可是跪在那里哭过，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烨天，他怎么会不记得。

烨天感叹地说：“仙神修炼吸取天地精华，羽化后神力也是要回归天地的。”烨天深情地看着夕瑶，边抚摸着她的头发边说：“所以有时我在想，瑶瑶，你可能是师尊走后怕我寂寞，特意留给我的惊喜。不然你怎么会这么符合我的喜好，完完全全占据我全部的心思，说的话都能埋进我心里。在你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喜好什么样的女子，连做梦也没想过。瑶瑶，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能深得我心的人了。我想除了师尊，没人会这么了解我。以前我年轻的时候，有时候连我自己想要什么，我都没意识到，但师尊知道，都替我备着了。他一直都宠我护我，什么都替我着想，遇到麻烦都帮我解决……”烨天说到这里，语调都有几分哽咽，他和沧渊师徒情深似海，可惜他的师尊烨天是再也见不到了。烨天的喉咙滚动，低语感叹：“他真的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第97章 磐石无转移

原来在烨天怀里的夕瑶，一骨碌起身，双膝跪在地上，上半身直立，把烨天反过来抱在自己怀里，温柔地开口：“烨天，我以后也会一直宠你护你，什么都替你着想，遇到麻烦也帮你解决，我也会对你最好的！”

娇软的语气还带着纯真，把烨天思念的情绪冲散了，烨天把头埋在了夕瑶肩颈处，紧紧地搂着夕瑶，闻着夕瑶身上淡淡的花香。

不知道多少万年了，特别是烨天步入上神后，都是他保护别人，都是他替别人解决麻烦，然而这位娇柔的刚满万岁的小花仙，却要帮名满天下的上神解决麻烦，还要宠他护他。别人这样说，多半只是好言好语，但烨天知道，夕瑶这样说是认真的，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烨天心头一暖，不由莞尔。

夕瑶看到烨天的笑，误以为烨天觉得自己的说词有些托大了，毕竟一直以来，都是烨天在给她解决麻烦。夕瑶赧然道：“我……我现在是不能帮你解决麻烦，但……以后我再修炼一段时间，等我厉害些后，应该是可以的。你别不信！”

烨天低笑出声，看夕瑶不服气的样子，先啄了她唇一下才说：“我信。瑶瑶，你说什么，我都信。”

夕瑶看着烨天再问：“真的？不是逗我开心？”

烨天郑重地点头：“嗯，我真的信。我知道我的瑶瑶虽然是女仙，年纪也不大，但却是说什么就做什么的主，比很多男子讲话都要有诚信。我的瑶瑶从不骗人的，说到做到。”

“烨天，你真的信我？”

“嗯，真的。瑶瑶，对不起，之前是怀疑你了，但以后不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就是直觉觉得你和他不是师徒之情，总有点别的，我的直觉还从没错过，”烨天牵起夕瑶的手腕，看了看手腕上的千叶鎏金镯，继续说，“你看，我第一次见到你，凭直觉就敢送你千叶鎏金镯。千叶鎏金镯是当年师尊所赠，是我最珍贵的礼物，我当初也没想清什么理由，看到你要和花神走了，凭直觉就转赠给你了。千叶鎏金镯给了你后，又感觉好像不够，就连袖风袭云扇也一并给了。就这样给完我也还没放心，就把凤羽避火珠，包括那个极其稀有的传音符都一起给你了。四样东西给完之后，我才有放心的感觉。这些我都没有细想，全是靠直觉送给你的。事后连我自己都觉得诧异，毕竟我们第一次见，并不是现在的关系。这四样是我身上最好最珍贵的东西了，别说我身上再也没有第二份一样的或者更好的，就是放眼整个三界，这些东西也都是排得上号的。现在看来，当初直觉这个选择真的太对了。所以瑶瑶，你不要介意，我真的对我的直觉太确定了，不是随便怀疑你的。”

夕瑶颇有些惊讶，小嘴微张，急忙抓着烨天问：“烨天，连那个传音符都是这么昂贵的吗？”

烨天对着微张的小嘴啄了一下也提醒道：“瑶瑶，你自己想想，不然你当时在秘境，我怎么听得到呢？”

夕瑶真的是惊到了，虽然夕瑶知道烨天的性格不爱解释，可是当时烨天给的每一样都这么贵重，依然还是不解释，这真的太夸张了。除了两个神器，不管是避火珠还是传音符都是此类宝物里最珍贵的那个。

烨天当初给夕瑶的那个传音符，是所有传音符里最稀有最昂贵的了。

传音符的稀有度主要是看距离，距离越短传音符越容易制作，距离越长珍稀度就越高。通常常见的传音符是在同一界面使用的，比如都是天界或者是魔界，而烨天的这个传音符，是可以穿越所有虚空和结界，不管在三界任何地方，任何秘境任何空间里都能听到。这种传音符少得不能再少，哪怕是烨天身上也再没有了，可见这个传音符有多稀有，不然夕瑶当时是在秘境，普通的传音符是根本无法和外界相连的。

夕瑶都不知道是不是该对烨天的所作所为有所埋怨了，带着些许责怪，结结巴巴地说：“烨天，你……你当时给我怎么什么都不说啊！我居然也就这样拿着了，幸好我没当普通传音符用了！现在想来，你第一次见面给我的东西，真的都太珍贵了。你……你还真舍得给啊！”

烨天真是个大方的，闻言笑答：“当时我也没细想，就凭直觉给的。现在我是知道了，原来这些都是给我未来小娇妻的，难怪我当初这么舍得。”

听到‘小娇妻’这个词，夕瑶羞涩地低头同时又甜蜜地一笑。夕瑶觉得烨天对她实在太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就算这样，你给的也太大方了！可是烨天，我们当时也没在一起，要是这样那你不怕亏了吗？”

烨天打趣道：“嗯，瑶瑶，所以你一定要嫁给我，我也只能娶你了。最好的聘礼我可是早就给你了，我现在可没第二份送人！”

知道烨天在开玩笑，夕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又娇羞地轻轻打了烨天一下。夕瑶面带红晕地说：“嗯，我这不是都收着了嘛。”

烨天觉得这个缘分真的是天注定的，眷恋地看着夕瑶，珍惜地吻了一下。

夕瑶的小脸红扑扑地，又继续问：“烨天，你的直觉真的太准了。那现在呢？我说的，你还怀疑吗？”

“不怀疑了，瑶瑶，我想清楚了。我只要你心里十成十的爱恋，你心里只能有我，一分一厘哪怕一毫都不能分给别人，我接受不了。至于其他的感情，我不管是兄妹还是师徒还是其他什么，我都可以忍，我都可以接受。我以后不会怀疑你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信。瑶瑶，你能原谅我之前的不信任吗？”烨天说完，在夕瑶手背上深情一吻。

夕瑶终于舒了口气，安心地说：“烨天，我没怪你的。我后来自己想了想，大概是知道原因的。我将心比心的想了想，如果你的副官秦隐是单身女仙，哪怕你们没什么，我想我也是会怀疑的。”

这话有一瞬间好像提醒到烨天什么，但烨天转念一想又不对，就先忽略了。

这是烨天无限接近于事情真相的一次，因为秦隐是烨天的随身副官，虽然说是君臣，但实际上更像主仆，烨天就是主人，而胜天也是主人。只不过胜天和夕瑶是主人与宠物，完全和他们不是一回事，烨天自然也没想到这一层。

“瑶瑶，我会全心全意待你，我会一直对你很好的！你是上苍赐给我最好的礼物，你是我的，你只属于我！”烨天把夕瑶圈在怀里抱得很紧。

夕瑶反搂着烨天霸气地开口：“嗯，我是属于你的，烨天，你也只能属于我！”

夕瑶娇气的霸道让烨天心里一暖，烨天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了些，又看着夕瑶郑重地开口承诺：“嗯，瑶瑶，我烨天永远也只属于你夕瑶一人，天地可鉴。”

烨天的这句话，夕瑶当作一句感人的情话就这么听着了。夕瑶很满足，心怀喜悦地又依偎进了烨天怀里。

夕瑶此时并不知道，这是烨天对她许下的上神的承诺，这个承诺一经出口，山川不改，日月无悔。

两人亲密地靠着，不觉孤寂，但觉温暖。

淡金色的夕阳散发着余热和余亮，夕阳的红晕下，两个美丽的影子并排，被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