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是皇后
作者:未午 | 分类: | 字数:72.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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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廉家父子
廉永忠犹豫了片刻,打断只字不提,于是他敛目俯首道:“回皇后娘娘,末将与曹都司虽为叔侄,但年岁相近,旧时也常一起饮酒作乐…不过只归属不同,很少提起彼此间的公事。”
“娘娘,忠儿的这位表叔是老臣拙荆表兄之次子。”廉老将军也有些不解,于是开口问,“方才娘娘说他带兵去围了咱们大秦西边相邻番邦一座小镇?是几时的事?”
赵婉婉目光在二位廉将军脸上游移片刻,未看出二人破绽,也有些不解,反问:“二位廉将军竟然都不知道?”
看到廉家父子俩一并摇头,赵婉婉挤出了一丝微笑:“本宫不过随口问问,这不是等着廉将军放人嘛。”
廉老将军也陪着笑,却用余光偷望向了在身边的儿子廉永忠,发现他俯首,眉目之间阴沉了下去,若有所思。
赵婉婉又宽尉了二人一句:“廉老将军千万别多心,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好好养伤。”
她说罢,又回头朝营帐外望了望 ,想看看为何廉营的将士们还没有将谷川校尉的人带来。
秦子垣连忙替她打起了圆场:“是啊,廉老将军,虽然您这伤已无大碍,但伤筋动骨一百天。老将军仍需好好休养生息。”
廉老将军点了点头:“如今北苍与我大秦签订停战协议,多亏了殿下与漠北的将士…”
他怅然着说:“若不是皇上失踪一事,梁王殿下有命,要老臣领栋王殿下回皇城受审,单说此回北伐,栋王殿下本是居功至伟的!”
这一席话,从廉老将军口中说出,竟然让秦子垣觉得刺耳。
在秦子垣心中,他早已将廉家父子视为梁王一党之人,如今廉老将军的话,似乎又像是在推翻着他之前的所有判断。
秦子垣面无表情看着廉老将军,半晌后,才说道:“梁王不过是按律而为,老将军也不过是奉命行事,本王反而希望廉老将军这一番话,等留到班师回朝,在皇宫大殿上再说不迟。”
秦子垣相当的克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廉老将军没有察觉到他这话中是有些隐忍在其中的。
“谁曾想到两个多月前,皇上还在大殿下意气风发,神采奕奕地喊着要屠北苍,诛苍龙呢……”廉老将军一脸的哀愁,“如今皇上驾崩,国岂能无君,栋王殿下,如今能继承大统之人只有你与梁王殿下二人了!”
“廉老将军!”秦子垣漠然的视线扫过了他的眉眼,喝止道:“此话言之过早了!”
赵婉婉也觉得奇怪,怎的廉老将军就突然提到王位继承一事?而秦子垣的反应,更让赵婉婉意识到,王兄心里苦闷不已。
毕竟皇上是秦子垣的亲弟弟啊,纵然曾经二人多么的不合,总是血浓于水,何况逝者已矣。
赵婉婉一凝眉,觉得廉老将军莫不是因为此回受了伤,转了性子,说出这等话来?
于是她也开口坚定地说道:“本宫也不相信皇上真的驾崩了,活要见人,死得见尸!”
想起她与秦子淮一场夫妻,经先帝御赐,祭拜过大秦先祖太庙,又张以皇榜昭告天下,就算没有感情,赵婉婉也不能叫秦子淮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客死他乡。
廉老将军顿住,似乎意识他的失礼,慌忙摇头表示歉意道:“老臣失语了,请皇后娘娘恕罪。娘娘请节哀……”
突然的安静,令得整个营帐内弥漫起了一阵尴尬的气氛。
全靠着营中的将士将谷川领到了营帐之内,才得以缓解了此时的窘态。赵婉婉与秦子垣再见到谷川时,发现他已经被松了绑,毫发无伤的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将士告了退后,营帐中便只得他们五人,廉老将军又瞄了一眼儿子廉永忠,发现他神情有些呆,似乎仍在走神,心中更不免也担心起来。
碍于赵婉婉与秦子垣在营帐中,不好发问,于是只得笑笑对赵婉婉、秦子垣二人说:“栋王殿下,如今老臣便将谷校尉归还于殿下!此事就此作罢了!”
秦子垣望着谷川,宽尉了不少,于是冲廉老将军说道:“本王先谢过廉老将军。”
他顿了顿,垂目道:“如此本王也不再打扰老将军休养身子,告辞!”
说罢,背向了二位廉将军,冲着谷川道:“谷校尉,我们走!”
赵婉婉见状,也立即告辞道:“那,本宫也便不再打扰廉老将军了!”
廉老将军无法行抱拳礼,只好俯首道:“老臣恭送皇后娘娘,栋王殿下!”而在他身边的廉永忠这才回神,忙接口:“末将恭送皇后娘娘,栋王殿下!”
当廉德海的营帐里只剩下他与儿子廉永忠时,廉德海这才将他的目光直直盯在了这个儿子身上。
“忠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廉德海开了口,“刚才皇后娘娘问起你表叔之后,你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所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廉永忠侧了侧身子,面朝向了廉德海,目光闪烁不定:“爹,刚才皇后娘娘问起表叔的事,儿子不过是想起出发前,表叔曾与儿子一同饮酒,曾提起他不久便可升职参将一事……”
廉德海怔住,微眯起了双眼,看着他:“升职参将?”
廉永忠依然站在原地,言辞也有些激动:“爹,你也知道表叔那个人,一直仕途不顺,若不是爹爹的推举,表叔又哪能得梁王殿下赏识?只怕如今都仍在桐川做县尉。”
“梁王殿下知人善任有何奇怪?”廉德海说道,但又转念:“不过,按我大秦的律法,若无战功,怎可升职?”
“爹,儿子也觉得奇怪,表叔当日偶然说起此事,儿子还只当他吹嘘,并未放在心中。”廉永忠说,“但方才皇后娘娘突然提起表叔,还说他派了兵马去围了一个番邦小镇……莫非是梁王殿下的意思?”
廉德海左手臂的伤口忽然又扯得他生痛,引得他面部扭曲狰狞。廉永忠看出了父亲忍着痛,赶忙急道:“爹,伤口很痛吗?”
廉德海摆了摆手,这点痛他还能忍得了,他继续道:“如今皇上驾崩了,回到皇城后,免不了要各个大臣将令表态选出新帝……”
“那就表态呗!”廉永忠满不在乎道。
“虽然咱们受梁王殿下不少恩惠,但私下来说,经过北伐一役,我竟然有些佩服起了栋王殿下!”廉德海感慨道。
他的话也引起了廉永忠的诧异,廉永忠忍不住追问缘由:“爹,皇室的事,咱们本就做不得主……难道爹这次想改变立场,站栋王殿下?”
廉德海看着儿子,并未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