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的人，如赶集一般围拢过来。

“这又怎么了，这老太婆刚出来，又闹上了？”

“谁知道呢，没个安生！”

“傻柱不会来老婆婆也打吧，这也太过分了点吧？”

“唉，孙子还没出来，心里不痛快，能理解能理解。”

……

围观的人，都在指指点点，纷纷议论。

“大家伙都看看啊，秦淮茹指使堂妹秦京茹虐待老人，傻柱这个绝户，动手打我啊……”

老虔婆开启表演模式。

“妈，你也不嫌丢人，赶紧跟我回家。”

秦淮茹赶紧去拉贾张氏，可贾张氏一把甩掉她的手。

“秦淮茹，我这么多年，足不出户，有什么丢人的。你呢，我儿子死后，跟那么多男人眉来眼去，你以为我眼瞎吗，我都看着呢，东旭在地下都看着你呢，不要脸的是你，我有什么丢人的！”

贾张氏骂人，从来不管是否是事实，想到哪张口就来。

把秦淮茹又羞又气，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你和傻柱那个马户，勾勾搭搭，你以为人家都眼瞎吗，告诉你，只要我没死，你就别想东想西。你死了那条心吧。”

“老虔婆，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告诉你，傻柱现在是我的男朋友，秦淮茹是他的大姨姐，他们清清白白。如果你再胡说，我告你诽谤诬陷。你好像喜欢上里面的生活了，我可以成全你！”

秦京茹听不下去了，直接宣示了主权，给予了警告。

“秦京茹，傻柱是你男朋友，那个绝户打我，你为何不管？”

贾张氏对秦京茹有点忌惮，不敢乱骂。

“老虔婆，请你说话注意点，傻柱不会绝户，我会给他生一堆孩子。至于为什么不管你，那是因为，你活该！”

“还有，傻柱就是把你请到外面，没有打你，你诬告，可是犯法行为，我一样可以告你！”

贾张氏有点发愣，怎么说什么，秦京茹都能告自己啊，还有没有天理？

“老嫂子，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这好好的，怎么又闹上了？”

易中海来到近前，扶起了贾张氏。

“一大爷，你可要给我做主啊。秦淮茹晚上不做饭，跑到傻柱家里来，做见不得人的事。我一个老太婆，不吃饭还不饿死啊，她就是存心的啊，呜呜呜……”

“你，你胡说！”秦淮茹气得说不出话来。

“淮茹，你怎么可以不做饭呢？再说，你一个寡妇，晚上还往一个单身汉家里跑，这确实不妥。快给你婆婆道歉。还有傻柱，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老人？老嫂子找到你家来，有话可以好好说，怎么可以把人给拎出来呢？”

易中海只要开口说话，都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

“一大爷，我没有不做饭，饭做好了，在锅里，你不信，现在可以过去看看。是晚上的时候，雨水过去，说傻柱做了鱼，让我带小当和槐花过来，孩子好久没吃鱼肉了，馋得很，我就带过来了。我过来时，房间里这么多人，能怎么样？”

秦淮茹心里委屈得不行。

“淮茹，不管怎么说，天下没有做老人的不是，只有做儿女的不周全……”

易中海又把他那一套理论搬了出来。

“易中海，你够了！

别整天说这种屁话，天下怎么就没有做老人的不是了，有的老人，比如这个贾张氏，不是的地方多了去了。

我姐，秦淮茹，一个人拉扯着三个孩子，一个月工资27.5，领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要给她3块。

贾东旭的抚恤金三百块，不是用来抚养儿女，而是全部放到了她的兜里。

怀揣五百元巨款，却不拿出一分来。过年没钱买肉，也不会拿出一分。就这样的老人，没有不是？

今晚，我钓了条鳜鱼，傻柱做了，想起小当和槐花，就一起叫过来吃。秦淮茹把饭菜做好了，这个好吃懒做的老虔婆，跑过来要鱼吃，我就没惯着她。就这样撒泼耍赖，这就是你说的没有老人的不是？

屁！狗屁！臭狗屁！”

一听说贾张氏有五百块钱，吃瓜群众都难以相信。

秦淮茹家的日子，过得真的很苦，这老太婆有这么多钱，就这么忍心看着孙子孙女吃糠咽菜？

院子里谁不知道，都是傻柱那个冤大头，每天带饭盒回来接济。

原来这老婆子，是这种人啊。

“这老太婆心这么硬啊，那可是她孙子孙女啊。”

“秦淮茹也是命苦，男人死了，摊上这么个奇葩婆婆。”

“棒梗听说还没出来，手里有五百多块，还唆使孙子偷钱，也没谁了！”

“谁知道真的假的啊，是那个秦京茹乱说的吧？”

……

说什么的都有，反正随便说，也不用承担什么责任。

此时最难堪的，就是易中海了，他最引以为傲的“老人无不是”理论，在秦京茹面前，被批驳得一无是处。

她竟然说他的话，是屁，是狗屁，是臭狗屁！

用了加强型的排比句！

他想反驳，可不知怎么反驳。

易中海也不得不承认，贾张氏实在太过分了。

但不能就这样认输啊，他可是院子里的一大爷，他的理论可是无坚不摧的。

“京茹，哪怕你说的就是真的，也不能这样对待老人。老人年纪大了，总是要考虑养老的嘛。人人都要老，你们这些小年轻，也不会永远都年轻，是吧？”

这易中海还真是了得。

“易中海，我不想跟你多说，有些人越老越赢得尊重，有些人越老，反而越来越不是人。对前者，我秦京茹尊敬有加，对后者，我觉得活着就是多余！”

秦京茹语气凌厉，对于有些老人，真的就是希望早点死了，在人间，就是祸害。

前世，秦京茹就是这种认识。在网上，她看过无数的由不是人的父母，引发的家庭伦理悲剧。

比如，那个就因为女儿一时拿不出为弟弟买房的钱，就杀了博士女儿一家三口，连年幼的外孙女都没放过。

比如，那个自己出去浪荡，把两个孩子锁在家里，活活饿死的母亲。

这样的父母，算是父母吗？

不是，他们就是恶魔！

这样的人，无不是？

放你娘的狗屁！

“老嫂子，我扶你回去，别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他们会得到报应的。”

易中海败了，败得很狼狈，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易中海，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跟秦淮茹眉来眼去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贾张氏看到易中海摆不平了，忽然就翻了脸。

我去，这猪队友！

“去你吗的！”

易中海爆出了粗口。

这是他当了一大爷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第一次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