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等待真相降临，不如亲自寻找真相！”千夜苍玦撂下这句话，便消失不见。

而他的短暂出现，让我愈发的恐慌。

外婆口中那个日日发作的‘情蛊’，在和他行房之后居然莫名的消失了。

看起来，根本没有外婆说的那样严重。

加上秦朗母亲的描述，我觉得最大的秘密其实是逝去的外婆。

外婆一定有事瞒着我！

加上千夜苍玦的提醒，我决定做些什么。

于是，果断前往秦朗父亲所在的疗养院。

在阳光正好的花园里，我看到了秦父。

坐在轮椅上，眼神呆滞。

脖子上，围了一个口水巾。

可纵使如此，不断淌下的口水还是浸透了衣裳。

对于秦父，我早已没了印象。

可是他跟秦朗的轮廓，却很相像。

“秦叔叔，您好！”

我蹲下身，对上秦父的视线。

“额……”

秦父呢喃一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看秦父这个状况，怕是问不出什么东西。

毕竟患这种病的老人，意识大多是不清醒的。

“巧儿……”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秦父突然望向我。

巧儿？

这是我母亲的名字！

“秦叔叔！我是巫灵！”

我拿出纸巾给秦父擦了擦口水，将他稍稍扶正。

“嘘！”突然，秦父眼球震颤起来。“你听！”

秦父的表情，没了之前的呆滞。

仿佛，像是想起了什么。

“什么声音？”我赶紧故作紧张道。

跟这样特殊的老人在一起，或许顺着他才能有发现。

毕竟在其他人眼中，他的不对劲都是病症，从而直接打断不给表达的机会。

“鼓声！”

秦父说到这，东张西望起来。

“是鼓声！”

“鼓声？”

“别说话！”秦父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巧儿，我看到你妈了！你妈拎着一个和灵一般大小的纸人，跟着鼓声走呢！”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惊。

是我死亡前夜的事？

秦母口中所谓的鬼夜哭，其实是鼓声？

但有一点，两人对上了。

那就是，外婆牵着纸人。

不行！

我得将秦父带回当年的情境，加上秦母的话拼凑出真相。

想到这，我赶紧望向远处。

“石桥！”

这一句‘石桥’，让秦父从轮椅上窜了起来。

而后一路小跑冲去我望的方向，弯下腰伸出双手。

而后，小心翼翼的站起。

那姿势，像是在抱着什么。

“灵！灵！”秦父使劲的摇晃。

随即，三两步冲到我的面前。

“巧儿！灵没气了！她没气了！”

吼完这句，秦父抱着空气疯狂奔跑。

而躁动，引来了两名护工。

两人合力，将秦父固定在轮椅上。

“不好意思！病人犯病了，不能继续接受探身！”其中一个护工握住轮椅，“麻烦您回去吧！”

话毕，护工打开轮椅的手刹。

转身的瞬间，秦父却猛得将手塞进车轮。

“小心！”

我低呼一声冲过去，将秦父的手拽了出来。

而秦菲歪着头望着我，鼻翼不停的收缩。

挣扎间，口水巾散落在地。

领子里，一片深深浅浅的淤青若隐若现。

“他……”

“请不要耽误我的工作！”

护工快速拉起秦父的领子，对我公式化的微笑。

随即，匆匆离开。

“有猫腻！”

突然，千夜苍玦的声音传来。

“是！”我点点头，“可他们下了逐客令！”

“为何要听？”千夜苍玦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如此软弱怎配做本座的女人？”

“谁稀罕？”我又羞又恼。

“不稀罕你这蝼蚁还强行与本座交配？”

千夜苍玦的一句‘交配’，直接让我烫了起来。

蛇就是蛇，根本不会说人话。

……

一阵惨叫，打破宁静的夜。

也惊得树上的鸟儿，扑腾着逃离。

千夜苍玦将手伸过来，我果断一巴掌拍开。

“我自己会走！”

都这个时候了，我没心思贴贴。

“你以为本座是想跟你亲热？”

“不然呢？”

一声冷哼，千夜苍玦突然抓住我的天灵盖。

随即，强迫我低下头。

月光朦胧，地上却没有我和千夜苍玦的影子。

“这……”

正诧异之际，千夜苍玦移开手。

我的影子，瞬间显现。

所以他想牵我手，只是单纯的想要给我隐身？

“现在还这么认为吗？”

“我错……”

刚想道歉，又一声惨叫传来。

与之前的方向，背道而驰。

我瞥了千夜苍玦一眼，赶紧攥住他的手。

寻声赶到一间房门口，便闻到了一股尿骚味。

并且，混合着腐烂的气息。

透过半掩的门，我看到先前那个推走秦父的男护工正站在床边。

而床上躺着的，则是秦父。

秦父整个下半身只穿着裤衩，被冻得瑟瑟发抖。

而护工瞪着他，一脸的不耐烦。

“尿尿尿！就知道尿！穿尿不湿的时候不尿，换的时候故意尿一床！没用的老废物，你活着干什么？为什么不死了？这点工资想累死我吗？”

吼到这，护工狠狠掐住秦父的脖子。

掐到秦父憋红了脸快窒息的时候，这才悻悻的松开。

而后熟络的拿起口水巾，遮住脖子上的淤青。

“老不死的！冻死你！”

护工拿出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到最低。

“饿……饿……”

秦父哆嗦着，艰难的挤出这两个字。

“饿？”

护工眯了眯眼，突然满脸笑容。

“饿啊？那我给你找东西吃！”

说着，他戴上口罩。

而后拿出便壶，接着灌进食物引流器。

“做本座的女人，无需耐烦！”

千夜苍玦低沉了这么一句，突然松开我的手。

瞬间，我明白了他的意图。

在护工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径直冲了过去。

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轮椅上。

而后掰开他的嘴，将引流器塞了进去。

捏住护工的鼻子，直到他‘咕咚咕咚’全部咽下后，这才松手。

“哇啊……”

护工一把推开我，蹲在地上干呕。

可我不给他呕吐的机会，一把掐住他的喉咙将他拖到冰箱前面。

打开冰箱门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扒拉下来之后，将其塞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我赶紧关上空调。

拿出毯子，紧紧的裹住秦父。

“巧儿，对不起！”秦父望着我老泪纵横，“我没能保护你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