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婚书,将门娇女让他高攀不起
作者:气泡咖啡 | 分类: | 字数:72.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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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我永远不会入你齐家门
陈最他们从营帐往回走的时候,大老远就闻到了香味。
楚骁都咽了咽嗓子,这段时间谁不是吃干粮吃到吐。
冬日里山林里又没有什么野味,他们总不能个个离队去专门捕杀野味吧。
这会儿楚骁脚步都加快了, 轮椅的两个轱辘转得飞快。
陈最回来时,温迎正在跟云然学如何烤野猪肉。
温迎没烤过,她一个大家闺秀从来没干过这些,如今好玩极了。
云然教她:“你抓着这根棍子,慢慢在火上转,再撒掉盐巴进去就行。”
陈最刚过来就听到这句话,他道:“我来教你。”
他说着就要站起来,温迎吓了一跳:“你别乱动,云然教我就好,别乱动了。”
云然顿时得意:“有伤还不好好养着,到处凑热闹。温迎我们不理他,我们烤我们自己的。”
陈最想插手,温迎态度强硬,不许他乱动。
陈最垂着眼,恹恹地看着云然和温迎两人头对头,又不知道在聊什么,笑这么开心。
陈最再次生了要将云然尽快嫁出去的想法。
他忽然问:“楚骁,你觉得云然怎么样?”
楚骁一个头两个大:“主子,我还想多活几年。”
陈最瞥他,楚骁硬着头皮说:“我又没主子一张会哄人的嘴,我应付不来女人。”
陈最:“这又不用学,男人天生就会。”
楚骁:“…….那我可能不是个男人。”
陈最:“…….”
狠。
陈最打消了撮合两人的想法,继续盯着温迎。
过了会儿他找个话题,把温迎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这两头野猪谁打来的?”
温迎道:“是柔晗打的。”
这两头大野猪是乐柔晗一早进山打来的,扛回来时把他们所有人都惊住了。
段逍连连给乐柔晗竖大拇指,迫不及待去处理食物去了。
而齐天恒跟在乐柔晗身后,神色有些低落地说:“你进山怎么不叫我?你一个人多危险,要是叫上我,我可以帮你。”
“而且熊家军刚打过一波,要是他们偷袭,派人在山林里埋伏怎么办?”
齐天恒越想越后怕,脸色都白了。“你不能再去了,下次你想吃什么,我去弄。
“吵死了。”乐柔晗非常不耐烦,她肩头还残留着抗野猪时留下的血迹,手臂上和衣角各处都溅上了血。
但她毫不在意,抱着一把剑站在一旁看段逍他们烤肉。
“哦。”齐天恒不敢乱说了。
最近乐柔晗脾气很不好,他即使很想靠近她,也不敢凑上来惹她。
没一会儿温嘉带着二夫人也来了,几人围坐成一团,中间起了火,谈谈笑笑。
段逍还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壶酒,楚骁和齐天恒的眼睛都直了。
楚骁看看陈最,行军路途严禁饮酒。
陈最摆了摆手:“喝多少你自己有分寸。”
既然主子都这么说了,楚骁怎么也厚着脸皮就讨一口酒。
陈最的身边就剩下温迎了,哦还有一个跟屁虫。
“你不能吃这些荤腥。”云然将烤好的肉拿走,“我给你开的药里,很多药就是排斥荤腥的。”
陈最:“庸医。”
云然气得跺脚:“温迎你看他,我就应该在他药里给他下毒。”
温迎正低头啃着自己烤的肉呢,这会儿敷衍地“嗯嗯”两声过去了。
云然瞪了陈最一眼,大概知道自己讨嫌,坐到楚骁身边去了。
楚骁倏地站了起来,他动静大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云然拿着一串肉正要啃,这会儿见他动作茫然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楚骁甩下这一句,坐到了段逍另一边。
他还特意看了他主子一眼,那意思似乎在说“我已经避嫌了”,您可不能乱点鸳鸯谱。
云然咬了一口肉,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了:“你是不是有病?”
楚骁忙不迭地点头:“对,我有病,还不轻。”
“我是大夫……”
“你治不好,我这是绝症,没得救了。”
云然:“……”总感觉她被嫌弃了。
段逍见他们俩隔着自己说话,耳朵疼。正想走到齐天恒一旁,又见他狗腿地在乐柔晗身边献殷勤,顿时眼睛又疼。
他叹了口气,拿着酒壶和烤肉准备远离这个糟心的地方。
他年纪大了,红颜知己都丢在京城了,看不得这些。
段逍正要离开,却看到齐大夫人挽着温老夫人走了过来,齐大人看到他,笑着说:“我陪老夫人散散心,没想到你们几个都在这呢。”
她说着话,目光却越过段逍,死死地盯着齐天恒和乐柔晗两人。
“齐夫人。”段逍打招呼,本想走开的脚步一转,又坐到乐柔晗一边。
他是乐柔晗娘家人,这时候不能离开。
“祖母,大舅母。”温迎起身招呼,将祖母扶到他们旁边。
齐大夫人直直地往齐天恒跟前走去,“天恒我找了你好几天了,你娘你都不见,你在这,干什么?”
第279章 我永远不会入你齐家门
齐大夫人脸色很不自然,脸上的笑容都有点扭曲。
“娘。”齐天恒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不应该来吗?”她的声音微微拔高,“你娘你都躲着,你这个不孝子!”
齐大夫人狠狠抽了他一巴掌,响亮的一声让所有人都惊住了。
温迎微微拧了下眉,但这事齐家家务事,这事他们都插不了手,但若牵扯到乐柔晗…….
温迎朝乐柔晗看去,乐柔晗面无表情。
温迎低头朝身后的朝雨吩咐了一句,朝雨点了点头立马走开。
温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操心的命。”
这边齐天恒被打了一巴掌,也没什么怒色,而是说:“娘,我们回去再说,我现在就跟你回去。”
“你现在倒是乖了,你之前都在干什么?齐大夫人狠狠地刮了乐柔晗一眼,眼角余光看到了一旁的乐听冉和温嘉。
她顿时满脸厌恶,对齐天恒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说你好好的,为什么就是不愿成亲呢,原来是被狐媚子勾住了。那勾栏瓦舍里的女人有什么好的,就算娶回家生了孩子,那生的是你的孩子吗?”
“搞出一个不清不楚的孩子来,你就是在丢我们齐家的脸!”
乐听冉听到这话骤然脸色一白,浑身打颤。
“娘。”温嘉担心坏了。
幸好云然就在一旁,急忙给乐听冉扎了一针,她脸色才缓了过来。
但如今她脸色白得如纸,眼眶里悬着泪一滴滴往下落。
温嘉:“娘。”
齐天恒:“娘!”
齐天恒紧紧攥着拳头,死死压抑着自己不往旁边看,他想想都知道乐柔晗此刻肯定是厌恶极了他。
“娘,我喜欢的人是世上顶顶好的人,是我怎么够都够不回的月亮。你侮辱她,就是在拿刀割我的心。”
齐大夫人愕然地看着他,像是完全不认识了他一样。
齐大夫人回过神来,拼命捶打着他:“你这个混账,你在胡说什么?你要逼死你娘啊,一个残花败柳的女子,将你魂勾去了,教唆的你连娘都不要了。”
“夫人,我家柔晗不会这样做。”乐听冉流着泪,声音悲伤极了,“她不会教唆你儿子……”
“闭嘴!”齐大夫人赫然怒目瞪向她,“你一个嫁了人都不规矩,不知道从哪偷男人偷来的孩子,有什么资格……”
乐柔晗“蹭”地拔出剑,指向齐大夫人,脸色阴森狂怒:“你再敢说我姐一句,我就杀了你!”
齐天恒嘴唇动了动,却无力地说不出一句话。
齐大夫人痛哭,往齐天恒身上拼命捶打:“我家这是遭了什么孽啊,沾上这一对狐狸精,都不知道跟多少人睡过的女人,还想……”
“住嘴!”温老夫人怒喝。
温迎忙拍了拍祖母的后背,目光冷然地看着齐大夫人。
温迎道:“大舅母有些话不能说出口,说出口就没有收回的余地了。”
“你一个小丫头还来教训我?我是你长辈,你撺掇天恒和贱丫头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温老夫人怒了,抄起旁边的一个锅就砸了过去。
齐大夫人一惊,锅里滚烫的汤水溅到她身上,她惊叫一声抓着齐天恒的肩膀,躲到他身后。
温老夫人怒斥:“现在我是你长辈,我的孙女孙子轮不到你来管教,管好你自己的口德,再敢污蔑我温家人,就算你是我侄媳妇,我也废了你。”
温迎见祖母这么生气,怕她为齐大夫人气坏了身体,忙使个眼色要云然过来扶着。
乐听冉和温嘉听了这话忍不住落泪,他们也有家护着,他们不是没家的人。
温家从来不嫌弃他们。
乐柔晗握着剑的手,握到手背青筋凸起。
她心中悲愤难平,一剑朝身后的一块石头上挥了过去,石头顿时碎成了齑粉。
齐天恒闭了闭眼又睁开,他一把抓住齐大夫人就要将她拽走。
齐大夫人从刚才的情景中回过神来,惊怒地瞪着乐柔晗:“你还真想杀我?你在我儿面前到底怎么装的?不会说你出身青楼,身子还干干净净的吧?”
“这借口你姐当初用过一次,你还想用同一种法子进我齐家的大门?”
乐柔晗再次将剑指向她:“闭嘴,否则我真的会杀你。”
齐大夫人尖叫一声,声音凄厉:“乐柔晗当初你在教坊司第一次接客,接的是谁你不会忘了吧?你忘了我可不会忘,那男人还是我给你找的!”
乐柔晗抖着手,眼前忽然间一片炫白,整个天地都天旋地转,她什么都看不清了。
段逍忙扶助她:“柔晗?”
“柔晗……”齐天恒下意识要过去,被齐大夫人一把拽住了。
齐律匆匆赶来,正好听到这一句。
他心口重重往下一沉,看了看齐天恒,又看了看乐柔晗。
一个是他亲弟弟,一个是当做亲妹妹来疼的妹妹。
他只觉得喉咙里有一股股血在往上涌,更何况是乐柔晗和齐天恒本人了。
“柔晗你没事吧?”段逍非常担心,他们在暗卫营中一起长大,已经亲如兄弟了。
“我,没事。”乐柔晗推开他,缓缓站了起来。
她脸上恢复了平静,死寂一般的平静。
“我没忘。”她说,“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入你齐家门,我若入了我不得好死,死后不得超生。”
齐天恒倏地喷出一口血,他大张着嘴,腰一点点弯下去,仿佛有什么在重重压着他,要让他先不得好死。
“天恒,天恒你没事吧?”齐大夫人这会儿担心起来。
“娘,你什么时候去的,去的教坊司?”
齐大夫人刚才一时口快,她不想再提以前的事,如今又听乐柔晗发了誓,就想赶紧离开。
“娘,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齐天恒忽然满眼是泪,大滴大滴的泪滚落下来。
他哭得悲怆仓皇,哭音里全是恐惧。
“没什么,没什么…..”齐夫人见他这样子更不敢说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来告诉你。”乐柔晗忽地开口。
齐大夫人跳了起来:“你闭嘴!你要不要点脸!”
乐柔晗毫不在意,淡笑着开口:“我十三岁初夜那晚,你娘来了教坊司。其实妈妈很疼我,姐姐走的时候给了她一大笔银子,让她多帮我拖两年,那晚我本来是不要接客的。”
“但忽然有个官老爷指名点姓要我,他权势太大,妈妈不敢拒,只能让我去陪。”
“我不知道他从哪听到我的,还说我果然比听说的还漂亮。在那之前姐姐护着我,妈妈护着我,很少有客人见过我。”
“那晚我……”她顿了顿,说到这里神情无法再保持平静,脸颊上的肉都在发抖。
“他要了我。”不论我怎么挣扎哭喊,那一晚漫长残酷地过去了。
齐天恒的背佝偻起来,泪眼迷糊,哭得像是一个孩子。
齐天恒大哭地说:“柔晗,我从来不在乎这些的,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你知道的,我从来没问过你这些,你怎么样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
乐柔晗的眼泪像珍珠般落了下来,她很少哭,那滴泪就显然尤其的珍贵和绝望。
乐柔晗说:“那一晚你娘就在隔壁,第二天一早我开门,就见到了她。”
齐天恒猛地喷出一口血,血迹喷到他娘脸上,齐大夫人睁着眼呆呆地看着他。
“齐天恒你知道吗?我以前从没想过要嫁就给你,只当你是我弟弟。我进了教坊司后,也没想过你。”
“但你娘等在门外,告诉我,我永远别想进你齐家门,永远没资格进的时候,我深深记住了你。”
齐天恒脸上的痛苦像是无边的死水蔓延开来,他张着嘴叫叫不出,哭也哭不出,无边无际的绝望深深压垮了他。
他扑咚一声跪下,手臂撑在地上,眼泪和血迹一同往下流。
乐柔晗闭上了眼:“我真的深深地记住了你,没有一刻能忘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