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夜兰这话的烟绯，却是一点都没有自己少出血了的想法，反而警惕了起来。

不自主地想到了，她不久前说起过萍姥姥刚给了她一点翘英庄的好茶。

这、分明就是挂念上那些茶叶，提醒着她呢。

“对了，钟离先生。空，你们有见到钟离先生吗？”烟绯咽了咽口水，转移请客的话题。

当然，她对于钟离先生的挂念也是真的。

空、派蒙两人的身子一僵，不自主地看向了对方，而后……派蒙在空的使眼色下，开了口。

“钟离啊，他应该是离开了吧？我们刚从地下空间出来，他看了我们一眼就走了。”派蒙绞尽了脑汁，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样吗？”烟绯一脸沉思的表情。

“看来钟离先生并没有被石柱砸到，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是个好消息。”久岐忍说道。

（谁都有可能遇到危险，就钟离不会遇到危险——吧？）

派蒙在心里嘀咕着。

夜兰脸上露出凝重表情：“空、派蒙，这位钟离先生是什么来路？”

派蒙：“就、就往生堂客卿啊，整个璃月港的人都知道。”

“派蒙，你露馅了。”空无奈开口道。

派蒙委屈脸：“我就说，我不会说谎嘛！是你偏要让我说的。”

这话一出，烟绯、久岐忍、夜兰仨的目光齐齐地盯向她。

“那位先生很有来路？”荒泷一斗直接开口询问。

空叹了口气，露出了郑重地表情：“钟离，呃，大家都知道他学富五车，仿佛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不懂的事。那是因为他活得比较久，是仙人。”

“不过，他喜欢在人世闲游，不想让人知道他仙人的身份，所以……大家能够对此保密吗？”

烟绯：“原来是仙人啊！怪不得姥姥叮嘱我，让我要尊敬他。他一定是老一辈的仙人。”

派蒙连连点头：“林杰还总叫他老爷子呢。”

“老爷子？”荒泷一斗头微抬，似乎在想像着什么古怪的场景，整张脸都纠结在了一起，“这、这不是跟鬼婆婆一样的长辈吗？”

“下次遇到他，我是不是应该……”

久岐忍：“老大，旅行者都说了，那位钟离先生不想让人知道他是仙人。”

荒泷一斗：“哈哈，忘记了，忘记了。那我下次见到，还是可以叫他兄台了？不过这态度一定要恭敬一点。”

空、派蒙两人见他们接受了这个说法，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又对钟离说了声抱歉。

相比起透露“仙人”这一身份，总比说“钟离是摩拉克斯”好。

“我曾听人说，林杰认往生堂客卿钟离先生为父亲，看来这件事是真的。”夜兰说着，掏出了一个本子在那里记着什么。

派蒙额头冒出了汗水：“夜兰，你在记什么？”

“档案。璃月港出现新的仙人，需要记录。”夜兰头也不抬地说道。

空、派蒙：“……”

夜兰：“关于保密问题，我想只要两位稻妻来的客人对本次事件三缄其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荒泷一斗：“瞧不起本大爷是吧？本大爷是那种到处乱说的鬼吗？”

“我告诉你们，就算是你们在外说了，本大爷也绝不会说。”

夜兰：“如此甚好。”

烟绯：“大家休息得怎么样了？”

“好了，回璃月港。”派蒙应道。

空点了点头。

……

璃月港，往生堂后边独栋小院

钟离拿出他所珍爱的那套拥有着历史感的精致茶具，行云流水地来了一场茶艺表演。

…温壶，乌龙入宫，洗茶，冲泡，封壶，分杯，玉液回壶……

茶汤入了闻香杯，钟离端起茶杯轻闻一会杯中的茶香，缓缓吹了吹，却反而将杯盖盖了回去，放回到了茶几上，目光落在了小楼之上。

微顿了顿，他手按在茶几上，站起了身，向着小楼走去。

楼内，某间卧室中，林杰睁开了眼睛，脑子有些迷糊，一时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醒了？你睡了五天了。”钟离推开门，走了进来，“真是乱来，跟整个空间作对。林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觉得能与一整个空间为敌？”

林杰：“？？？？”

钟离对上他迷茫的眼神，叹了口气：“是我错了。”

“原以为就你们几个的实力，那片空间在尝试过后，就不敢招惹你们。”

“我却是没想到，你们的胆子那么大，不光夺它已消化了的食物，还要捣毁它的根基，它不跟你们拼命才怪。”

林杰更迷茫了：“夺食物我懂，但这捣毁根基，又是怎么说？”

钟离：“走了那么一遭，你不是知道那片空间看似混乱，实则还是有着规则。”

“不管你们见到什么场景，遇到什么事，都不过是空间幻化出来的，而不是真实存在的。”

“你在里边使用自己的权柄，将本已经消散的浮舍、太威仪威重新实体化，且从五百年前真实地拉到现在的时间点，你还觉得自己做少了？”

林杰：“……”

钟离拉了张椅子，坐到床边：“怎么样？脱力的感觉好受吗？”

“老爷子，你是不是在幸灾乐祸？”林杰纳纳地问道。

钟离：“不是！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状态后，再决定要不要跟你练上一场？”

林杰眼珠子一转：“老爷子，你是不是嫉妒了？你见到雷电真、浮舍的灵魂都被我拉回来了，却不见我问你归终的事，心里难平了？”

钟离脸一沉：“看来你恢复得很不错。起来，去孤云阁一趟。”

“哎哎，别！”林杰一听，自床上跳了起来，离着钟离远远的，“我、我还虚弱着。”

钟离冷笑：“虚弱？我怎么看不到？”

“真、真虚，不是开玩笑的。咳咳咳……”林杰说到最后，假装起病人来了。

“我对于归终没有执念。”钟离刚说完，对上林杰那一脸“我都懂”的表情，手又痒了，“我对于归终，也就懊恼于没能解开那尘世之锁，真没有执念。”

林杰：“咦？那样一位活泼又漂亮的神明，老爷子你真没有其他想法？”

钟离不解：“我该有什么想法？”

林杰：“……”

行吧，是块石头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