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虎岩，三碗不过港

“故事说来话长，彼时的璃月……”

说书人田铁嘴站于简易的台上、挥舞着手中的扇子，声情并茂地讲着岩王帝君的古老传说，

台下，散落的桌前坐满了宾客。

这些宾客们有些专心听着说书人讲书，有些宾客们小声地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不愧是被钟离称为“市井盛赞的港口老窖”的所在。

林杰、烟绯两人就在那里占了一桌，一人边吃边听着说书，另一人却是显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地看向那最前排的宾客。

——这是林杰感谢烟绯帮忙而请的客，做为请客之人的林杰没有专心招待，就显得不怎么礼貌了。

林杰往那边看的次数太多了，烟绯注意到了，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那边最明显的就是一位黑金色华服的青年了，相貌英俊、举止优雅，品一杯茶也能成为一抹世间绝美风景。

“你认识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烟绯问道。

林杰回过了神来，摇头笑道：“我认识他，可惜他不认识我。”

烟绯：“钟离先生学识渊博，堪称行走的书库，且他性子随和，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你要是想认识他，直接上前找他聊天就好。”

“嗯。”林杰点头，“但我怎么觉得，烟绯你还有话没说完呢？”

烟绯：“他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大多不怕麻烦，就算遇到了什么事也不会请我帮忙。对于我来说，他绝不会是潜在客户。”

“那不谈他了，咱们喝酒。”林杰说道。

“这是酒？”烟绯看了看面前的那碗酒酿圆子，脸色有些复杂。

林杰也是一脸无奈：“我怎么知道这里的店家，也不卖给我酒？”

还是须弥的酒馆好啊！

只要他有摩拉，就没有一次会拒绝他的要求。

“酒酿圆子也挺不错的。”烟绯舀了一勺子进口，“就是别说喝酒了，这会让我忍不住笑出来的。”

“对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林杰：“正好赶上了璃月的[请仙典仪]，怎么也得见识一番，才回蒙德？”

烟绯眼睛一亮：“这可是难得能见到岩王爷的时刻，确实不该错过。我看看那天的安排，要是……”

说着，她掏出了那本厚得要命的书！

说起来，她已经好几年没去过[请仙典仪]了，一是太忙，二是岩王爷在[请仙典仪]上所降下的神谕，一年比一年模糊，而且[请仙典仪]过后，总务司也会将神谕的内容告知于璃月大家……

于是，她就觉得参观[请仙典仪]，还不如多背几条律法条例，多整理一些委托案例。

“别，别，你忙自己的就行。”林杰连忙摆手，“我还想独自一人到处走走，慢慢晃晃。”

“说不定，这两天我就认识了别的璃月朋友了呢？”

烟绯合上书籍，点头赞同：“也是！我毕竟是你姐优菈的朋友……”

“我姐的朋友，难道就不能成为我的朋友吗？”林杰笑问。

烟绯一愣：“那……我们现在算是朋友？”

林杰：“除非你不愿意当我朋友。”

“我觉得我会说不愿意吗？多个朋友多条路，可是一直是我的座右铭。”烟绯摇了摇头说道。

……

烟绯吃饱了，恰逢又有人找她咨询，林杰就让她先行离开了。

这时候，台上田铁嘴的说书也近了尾声。

吃饭的宾客们陆续散去。

林杰看着田铁嘴下了台，走到了钟离面前，似乎是在询问这一回说的书可还满意？

顺着那风声，林杰听到了钟离回答得是“满意”，却又指出了田铁嘴说的书某些细节太过于夸张，真实情况应该是如何如何。

忍不住的，林杰笑出了声来。

“那边的那位朋友，若有兴趣的话，可否过来一起论证一番？”钟离转头，冲林杰邀请道。

林杰走了过去：“我只是个外邦人，对于你们璃月的传说可不太懂，就不发表什么意见了？不过，我却是可以听一听的，你们讲得实在是太有趣了。”

田铁嘴：“能让听客觉得有趣，是我这说书人的荣幸。”

钟离却是摇了摇头，出口说道：“我是该称呼你为简·劳伦斯呢，还是林杰？”

“你说自己是个外邦人，却是有一个最正统的璃月名字。要只是看相貌，不看服饰的话，估计没人会不当你是璃月人。”

“更何况，你除了少数的几回，其余时候对外的宣称都是以‘林杰’自称。”

田铁嘴左看看林杰，右看看钟离，而后……微笑着冲两人道：“看来今天钟离先生，是没有心思跟我辩论了！那我就先告退了。”

钟离：“见谅。”

田铁嘴退场了。

林杰开口问：“钟离，你这是学识渊博，还是有着顺风耳啊！怎么我的事情，你知道的那么清楚？”

钟离低头喝了口茶：“以普遍理性而论，学识渊博是别人对我的评价，我从来没有承认过。顺风耳，就更不可能了。”

“林杰先生，可还记得魈吗？层岩巨渊之时，多谢你的相助。”

自魈口中知道，有人竟然能够净化他身上的魔神残渣，他就将这一位名叫“林杰”的人记在了心中，再得知那人是蒙德人，自然而然就要去询问——某一位刚刚苏醒的老友。

只是那位老友说的话有些……

“不谢！对了，魈现在还好吗？”林杰说着话，目光却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钟离。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钟离在掩藏着什么？

可老爷子能有什么坏心思，不就是想退休当个蹭吃蹭喝的“该溜子”吗？

这应该是错觉？

钟离：“很不错，除魔更尽力了。”

林杰：“……这叫很不错？”

钟离迷惑：“以普遍理性而论：精力充沛，不受魔神残渣折磨，能更自如地做自己擅长的事，应该算得上很不错。”

“……好像还真是很不错。”林杰被说服了。

钟离：“林杰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否答应？”

“请说。”林杰连忙道。

他还正苦恼着，要怎么与钟离加深交情，让交情好到那种借神之心的地步呢呢？

这送上门来的人情，他怎么可能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