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是这么一回事。”月本秋拍拍手，吹了个口哨，“今天的任务搞定~！”

在与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商量好，打算在接下来的高校交流赛中提前溜号的月本秋，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夏油杰。并表示，与其呆在学校参加运动会，还不如旷课出门跟夏油杰到处逛逛。毕竟京都他也没怎么去过，上次去京都还是为了执行任务才去的，匆忙之间也没留下来好好玩过，现下对京都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夏油杰对此表示热烈欢迎，“当然好啊，我也好久没见到小秋了。”

“前两天不是刚视频过？”月本秋左右看看，问，“涉谷有什么好吃的？”

“涉谷？”夏油杰回想道，“我记得涉谷有一家寿司，悟很喜欢，经常会去。”

“哦？哪家？地址呢？”月本秋朝电梯走去，边走边问。

“唔，我想想，你现在的位置？”

月本秋点开定位，对着手机一字一句的念道，“……Sceamble Square……这什么烦人的名字，为什么日本人就不能好好写汉字，大厦都非要用英文取名啊，对英文不好的人很不友好啊！你知道这地方吗？”

“我知道那里，那上面有个Shibuya Sky，是东京十分有名观光日落的景点。”电话那头的夏油杰声音有些微妙，突然问道，“你猜我现在在做什么？”

“……该不会在看日落吧？”月本秋迟疑。

“Bingo！”夏油杰笑起来，“我正在鸭川。今天去了下鸭神社，回程的途中路过这里，这里真的很美，所以忍不住停步了。这个点，正好可以在桥上等一下日落。”

“哎……？你好像对神社什么的很感兴趣嘛，最近经常听说你去各种不同的神社。”月本秋左右看看，问，“你说的Shibuya Sky，怎么上去？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来都来了，我也观光一下再回高专好了。”

夏油杰又笑了一声，在手机上查了攻略，电话远程指导月本秋如何登上最佳观光点。

此时正值下午五点半，太阳逐渐开始西斜，还没沉下去，天边烧起了一片绚丽的橙红色。

“真是壮观啊。”月本秋抬手扶住眼前的全透明玻璃，低头看了看脚下熙熙攘攘的现代都市，又抬头远眺彼端蓝橙相接的天际，隐约好像还能望见对面富士山的轮廓。

夏油杰在电话那头笑了一下，“是吧？我这边也很美。”

“是吗。”月本秋举起手机，“咔嚓”一下把自己眼前的都市与落日全部框进画面里，然后发给了夏油杰。

几乎是同一时刻，他也收到了夏油杰发过来的照片。

在日落的瞬间，两人同时拍照发给了对方。一个是以鳞次栉比的高楼为背景，画面中是白天与黑夜的轮换，华丽又迷人；一个背景皆满是绚烂的彩霞，左下角的小桌角露出了一只茶杯，杯中还在冒着热气，光看那画面也能感到舒适和惬意。

一个满是现代感的都市，一个充满古意的自然风景，他们在不同的地理位置，看着同一轮落日。

电话还在接通着，但两人谁也没说话。话筒里只有对面浅浅的呼吸声，他们皆静默着，欣赏着自己眼前的落日画面。

良久，月本秋才重新开口，“怎么感觉我们这样，好像有点浪漫啊？”

夏油杰把冷掉的茶随手泼掉，又重新蓄了热水，问道，“小秋不喜欢浪漫的人吗？”

“非要说的话，我更喜欢温柔的人吧。”月本秋搓搓手，感觉太阳下山之后，气温似乎有些降了。

夏油在电话那头先是沉默了一下，突然开口问，“哦？就像你曾经说过的，你那位队长那样的人？”

“怎么突然提起队长？”月本秋晃了一下神，然后确定道，“不过队长确实很温柔。”

“…………哼。”夏油杰故意重重哼了一声，那声音刻意到电话这头的月本秋都忍不住笑出来。他边转身打算离开，边换了个话题，“你最近怎么总是往各种神社跑，感觉你好像想憋个大招似的，你交代一下，不然我很不安啊。”

“日本人传统不安吗？”夏油闻言重新笑起来，“不过我最近确实是发现了一些情况。”

“什么情况？”

“其实之前我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直到最近才有所确定。”夏油杰语气郑重了起来，“你还记得，之前你和灰原，还有七海一起出的那个任务吗？”

“当然记得。”月本秋点头，“当时高专给出的情报说那是二级咒灵，结果去到现场居然是一级，还不是刚晋升的那种水分大的一级，导致最后七海和灰原都受伤了的那次。”

“对，那你还记得，那个一级咒灵，是什么品种吗？”夏油杰继续问。

“我记得好像是什么土地神之类的……”月本秋不确定道。

“是土地神信仰。”夏油杰叹口气，“土地神信仰会变成咒灵这件事，其实本来就很奇怪了。但自从我到了京都之后，却发现类似的咒灵层出不穷。京都三千神明，凡是神明，就会被人类所敬畏。是尊敬，也是畏惧。而只要普通人产生了畏惧，也就相当于产生了负面情绪，最终就会导致此类咒灵的产生。”

“……还能这么解释的？咒灵该不会是在强行碰瓷吧？”月本秋忍不住吐槽。

“现在最坏的情况是，这种现象是在悟领悟了反转术式之后才开始陆续发生的。”夏油杰头疼的揉揉额头，“你还记得有种说法，是讲因为六眼太强，所以自悟出生以来，强力的咒灵也越来越多。高层解释这是咒术界为了平衡力量而自发产生的现象。”

“……我记得是有这种说法。”月本秋隐约猜到夏油杰想说的话。

“那么，如果这种‘平衡理论’成立的话，我有理由怀疑，因为悟领悟了反转术式，他变得更强了，所以接下来，咒术界还将会有更强的咒灵产生。”夏油杰语气严肃，”你们遇到的那个土地神信仰咒灵，便是咒灵往更强进化的方向之一。”

“还只是方向’之一‘……”月本秋感到有些头疼，又想抬手揉眉心了，“我们之所以可以战胜一级的土地神信仰，是因为它只有一级而已，是因为它的实力弱。但光就’土地神‘这样的存在……伪神也是神，如果它够强，人类要怎么样才能战胜神明啊？”

“是啊……”夏油杰叹口气，“所以我最近在找寻的方向，并不是怎样‘战胜’，而是如何‘封印’。”

月本秋记得，以前听五条悟说起过，咒术界存在一种叫结界的咒术，是可以用来进行封印的。结界这类咒术并不是生得术式，是大多数咒术师只要有一定的咒力再加以一定的学习就能做到的。

虽然听说擅长和不擅长的区别很大，但是再擅长结界术，也不能厉害到可以直接封印神明吧？

月本秋对此表示怀疑。

“结界术是其中一种可能性，当然还有一些可以用作封印的咒具，甚至我还听说存在一种可以封印任何物体的活着的结界。电话里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夏油杰解释道，“总之，我最近正在做这件事。具体的，等你来了京都之后，我再当面跟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