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夜蛾正道的办公室出来，五条悟气鼓鼓走在前面带路。

夏油杰侧过头看了一眼身边跟他并排前行的月本秋。

银灰色看上去很柔软的短发，暗红色绮丽的眼睛，精致的五官，身高目测大概在176-178之间。很漂亮的外表。

虽然整个人表现得懒懒散散，但从走路姿势和步伐间距来看，仪态却是很端正的，很有教养的模样。鼻梁上斜斜挂着一副现代风十足的夸张墨镜，脚上穿的却是充满古韵的足袋，整个人有种微妙的违和感……

总觉得哪里不对……

“夏油？”感受到旁边存在感极强的目光，月本秋透过墨镜看过去，疑惑道，“为什么一直看我？”

“关于你的术式，我有点好奇……”

“啊，那个啊。”月本秋笑笑，大方道，“简而言之，就是只要与我对视五秒钟，我就可以直接复制你的术式哦。”

“就这么直接说出来没问题吗？”走在前头的五条悟调转身体，面对后方二人倒着走，“你这样说出来的话，别人只要不和你对视，不就可以躲过你的术式了吗？”

“可是，我也不是一定要复制对方的术式啊？”月本秋反问，“倒不如说，在我已经拥有了强力术式的前提下，还要尽量避免跟弱者对视才行。不然万一不小心随随便便复制了什么路人甲的术式，把之前的强力术式刷掉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五条悟惊奇，“是这样的使用方法吗？”

夏油杰摇头，“我觉得没这么简单。无论是‘六眼’，还是‘咒灵操术’，实际上越是强大的术式，需要承担的‘副作用’就越大。像你这样理论上甚至比我们俩还要强的术式，‘副作用’也应该比我们两个都要大才对。而且……”

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继续说，“我们这样一点一滴踏实磨炼出的实力，基础自然足够稳固扎实。你临时复制过去的术式，一开始连如何操纵都不清楚吧？更别说熟练使用了。也就是说，即使是你复制了敌人技能，之后再去对战，虽然理论上实力相当，但实际上赢的那个人一定是原本的术式拥有者而不是你。所以在对战中，你非但不能复制别人的术式，还要尽量避免才行，不然在熟练度这一点上就会被对方打败。”

“哦！完全正确！你头脑很不错啊！”月本秋惊叹看向夏油杰，甚至举起手鼓了两下掌。

见月本秋对于“副作用”之类的只字不提，五条悟和夏油杰见状互相对视一眼，也没继续多问下去了。他们感觉月本秋今天透露的信息已经够多的了，再多的好奇心，就在以后的相处之中再慢慢了解吧。

五条悟重新向着宿舍方向迈步，边走边介绍，“二年级除了我和杰，还有一个同年级生，叫家入硝子。”

月本秋重新架好墨镜，闻言点头，“哦，听名字像是个女孩子……不过你们一个年级就只有三个人吗？”

“现在说来应该是四个人了。”夏油杰指了指夜蛾正道办公室的方向，“估计今晚你的入校手续就能办好了。”

月本秋：“？”

怎么回事，他好像是在一个小时之前才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到现在连这是怎么一回事都还没太搞清楚，怎么一个小时之后就要入校了？

这怎么听都觉得很奇怪吧？他也没说要入校啊？咒术学校到底是学什么的？没事吧？怎么感觉生源很成问题的样子？一个年级就三个人不说，随便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连底细都还不知道、也要赶紧抓住生怕他跑掉似的？

这种好像传销集团拐卖人口一样的办事速度和既视感……

月本秋狐疑的望了望五条悟，又望了望夏油杰，满脸写着不信任。

“哎？为什么小秋你是这个表情！”五条悟立刻嚷嚷起来，“夜蛾老师走特别通道为你加速办理入学手续是好事吧？毕竟一旦你加入高专之后就会受到高专保护哦！不快点加入高专，被上面那些烂橘子发现了你的术式这么厉害，一定会对你痛下毒手的！”

“？”月本秋没听懂。

烂橘子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发现他厉害就要对他下毒手？

“嗯……”夏油杰接腔，“按高层的做法，估计应该不会直接下手吧。稳妥一点应该会把你的评级定高一些，或者是交给你一些超出你能力范围的任务，这样你被咒灵什么的弄死，谁又能说他们有哪里不对呢？”

“……？”月本秋一脸茫然。

他应该没有理解错吧？

包括五条悟和夏油杰，还有他们口中的高层烂橘子什么的，应该都是人类？而咒灵才是人类的敌人吧？

那为什么同为人类，这些高层们要想方设法利用身为敌人咒灵来弄死同类？这是什么见鬼的逻辑啊？

“你说的很有道理，”五条悟若有所思，突然停下脚步调转往夜蛾正道的办公室跑去，边跑边说，“我去跟夜蛾老师说一声，给小秋上报的时候打打掩护，评级一开始还是定低一点比较保险。”

月本秋：“……”

“走吧，我先送你回宿舍。”夏油杰抬手扶了一下月本秋的肩膀，“虽然刚才我们并没有在危言耸听，但是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夏油杰微笑道，“我和悟是最强的！”

月本秋倒没有担心他们刚才说的那些事情，毕竟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些都是毛毛雨了。

而且凭他的能力，他也不觉得会有什么超出他能力范围的任务存在。大不了撂挑子不干就行了，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而咒灵这种东西，他刚才已经见识过夏油杰的虹龙了。在他看来，除了脸上没有面具胸前也没有破洞之外，整个咒灵存在的性质和实力几乎跟虚差不多。

这样推论来看，夏油杰就相当于随身携带着几十只、甚至上百只各式各样的虚当他的保镖，那他说他是最强就的确名副其实了……不过……

“你突然露出这种过份爽朗的笑容，怎么看起来像是个骗子一样……”月本秋懒洋洋说，“本来我都想相信你了，现在看来可信度要打个折扣啊……”

“哈？”夏油杰的微笑一僵，“小秋原来是这种性格吗？怎么好像有点恶劣？”

“嗯嗯，”月本秋抬起双臂，抱于脑后，慢吞吞往宿舍的方向走，随口应道，“看来你不只是头脑不错，眼神也很好使嘛！”

“……”夏油杰努力保持微笑，额头上隐约爆出一个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