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官好当不好当
作者:我就是梅人 | 分类: | 字数:36.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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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山村终于解放了
郑站长把子民和新民喊过来。
大夫:“你是潘根秀的家属?”子民点头。“你这孩子不能引产。”
郑站长:“怎么就不能引产?必须引。”
大夫:“我们这是医院,不是你说了算。必须引,你带回去,你引,与我不相干。”
郑站长:“可她这是二胎。”
大夫:“就是三胎,不能引就是不能引,人命关天,你能负责吗?”
郑站长:“怎么就不能引?”
大夫:“孕妇有癫痫,有间歇性精神病。我们才在做检查时就昏倒在床上了。我们正在抢救病人。谁敢动手术?如果造成生命危险,谁承担?你站长敢在风险单上签字吗?不说生命危险,留下后遗症以后,长期神经病,她日子怎么过?”
郑站长:“王书记,这就是你们袒护的对象,才有今天这个结果。我们的红旗保不住了,我们的奖金没了,你看怎么负责?”
新民:“站长,这是医院,不是你追究责任的地方。”
郑站长:“好啊!好啊!我马上向杨书记和县计生局的领导汇报,由他们处理。”
新民:“你能不能等病人出院了,我们想办法。工作要积极,还要有方法、方式。”
大夫:“你这计生站长也当的太混了。怪不得老百姓骂娘的。”
孕妇从手术室推出来,脸色苍白。子民过去把她扶下床坐在靠椅上。
郑站长:“这不能手术,王书记,账由他自己结。”
新民:“你不结,我结。”新民说完,过去结账。
回来的路上,郑站长满脸怒气,坐在司机台旁边一言不发。
新民:“站长,斗气还是没用的。”
郑站长:“气死人。上次不仅没引产,还咬我一口,害得我住院都花了几千块。这次又引不了,又害得我请车花钱。钱都是小事儿,问题是等不得了,过些日子,就要生了。怎么得了?”
新民:“站长的经验足,一定有好办法。”
郑站长马上扭转头来:“真就是老办法。她不是贵州的吗?要她赶快回贵州去。等孩子生了,在那边呆一段时间,再回来。把孩子就留在那边。”
子民:“放在那边谁带呀?”
新民:“子民,先不管谁带,先把这一关过了再说。孩子是没罪的,等他出生了,俗话说天生我、必养我,他自然有活路。”
郑站长:“没得商量。你回去之后,必须马上送走。反正她户口也不在这里,我们几个人就说已经引产了。我也就这样向党委汇报。谁走漏了风声,就追谁的责任。”
新民:“这可能还得给杨书记通通气。”
郑站长:“他们领导只管结果。谁在乎过程?只要见不到孩子,就万事大吉。”
新民:“那就这样办。子民,你回去了收拾一下,明天把嫂子送贵州去,也只能这样。”
子民:“好。我反正听你书记的。”
潘根秀靠在子民怀里,酣然大睡。
金鸡村白话佬家。有几个人在搭戏台子,几个演员在化妆。
白话佬在喊话:“大家注意了!今天,是我村架电搭火的日子。我早说了,亮灯的这天,我要请戏班子演一场戏。今天请大家来,就是见证我们金鸡村要天亮了。王书记说,下午五点搭火,现在(他看了看手表),还差十几分钟,大家准备好。灯一亮,就给我点燃鞭炮,戏班子就把锣鼓家私敲起来。”
有个妇女:“白话佬,今晚帮你热闹,有饭吃没有?”
“当然有,这发电了,比得个儿子还受益。儿子只管一代,电啊,管子子孙孙都能用。”
“白话佬,这有了电灯,你只怕几夜不得上床啦!”
“还上床干嘛?人家都有电视了,我也要去买一个来。”
“那想听你闪白话,你不就不会说了。”
“只要你们这些堂客喜欢听,我到你们屋里去闪都行。”
“俺不要你到俺屋里去,难得伺候你。”
“我又不上你的床,只坐你的堂。一杯茶来两杯酒,三单烟,足啦!”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老了,成了聋子的耳朵,只是一个摆设了。”
“尿尿都没用了?”
全场人哈哈大笑。几个堂客还用手戳来戳去,一种挑逗。
太阳下山了。一阵凉风吹得山上树叶摇摆。戏台已经搭好。几根长竹竿上挂着灯泡,绑在木柱子上。一大挂鞭子铺在篱笆上。妇女们已经搬椅子,坐在了戏台子的前边开始瞎聊。
胡大嘴先开腔说:“二娘,你以后晚上做鞋就亮窗了,不用端个煤油灯,眼都会盯瞎。
妇女接讪:“不光是做鞋,干那事儿,也不用摸了。”
接着七嘴八舌。“你真是一个骚堂客,可能一夜不得熄灯了。”
“那肯定。我要三天三夜不关灯。是准生孩子,我还要在电灯下,做个儿子出来,跟城里的人一样俊俏得爱死人。”
“你做出来了,我跟你接给红三巴去,他还给你辛苦钱。”
“那就算了。接把红三巴儿,还不如甩到水坑里给个快性。”
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把个山野笑得合不拢嘴。
新民、清泉和电工们正在操作。电工把熔断器用绝缘棒送上去。三根线接上后,电进了配电室。配电室的灯亮了。
几个老百姓站在边上观看。电工嬉笑着说:“你们走远点,这电一搭火,怕瀑火星子烧到你俺。”
“听你闪。你以为我们没吃猪肉,还没看到猪毛啊?”
“真的,有火星子的。”
“你快点把电送出去,人家的鞭炮都要返潮啦。”
“你急什么?都有规矩的。”
“什么规矩?要选良辰吉时啊!”
“搭火!搭火!搭烟点火。”
新民接过话问:“是吗?”
电工也不掖着,明了地说:“书记,你这么大的喜事,讨一包喜烟应该吧?”
“对,对,应该,应该。”
清泉:“我这马上去拿。”
电工把地线接头用黑胶布绑缠完。清泉把两包烟分别递给师傅,还说怠慢了,请原谅!
电工:“你们出去开灯去,我们开始送电。”电工站在按钮前,手指放在按钮上。几个村民望着配电室边上的几个农户用双手捧着嘴巴喊:“要搭火啦!要搭火啦!”
“咣当”的一声。电开关打开。仪表表针举起来。配电室的电灯一亮,灯光四射。
紧接着四周几户人家灯火大亮。瞬间,到处响起鞭炮声。村民奔走相告:“终于看到电灯了,我们终于解放了。”
白话佬家。人们还在叽叽喳喳,说三道四。戏班子正好化妆完毕,在漫不经心地吊嗓子。
白话佬盯着手腕上的表,脸上显出一丝焦虑。
一妇女大声问白话佬:“这是不是不一活(准确)哒?天都要黑了。”
另一妇女帮腔:“白话佬,你那手表是不是死了?还没到点啊!”
白话佬用手指点了点手表,得意地说:“我盯着它在走呢。哪里会死。不行,你来看看。”
白话佬走到妇女面前,把手衣袖往上一刷,露出表递到堂客面前。
“俺认不到。反正天要黑了。”就在这时,所有电灯一起亮了。接着,听到别处传来鞭炮声。
白话佬:“快!快点鞭子。”
一小伙子飞跑过去用烟点燃鞭炮。鞭炮啪啪的响。几个妇女扯起衣角,捂住鼻子和嘴巴,露出雪白的皱巴巴的肚皮。鞭子一炸完,人们齐呼:“共产党万岁。”
白话佬雄赳赳地走上台子,扯高嗓门喊:“大家稍安勿躁。戏马上开始。就等咱王书记到了,给我们说个开场白,大家说好不好?”
“好!要得!”
戏班子准备完了。坐着敲打锣鼓——凤凰展翅。打得有声有色,打鼓的就像一只凤凰,手舞足蹈。远处传来拖拉机声。锣鼓声停了。
白话佬:“大家注意,王书记一来,我们就全体起立,热烈鼓掌,锣鼓家私给我使劲的敲,敲坏了,我出钱买新家伙。”
众人都站了起来,把眼望着路口。
新民和龙清泉、张立云、苏权、汪主任、玉珍、孙有才走来,满面春风。
白话佬:“热烈欢迎王书记!”一声令下,众人热烈鼓掌,使劲拍。锣鼓敲得震天响。新民不好意思,站在旁边,让其他人上前。
玉珍:“新民,这象是来了当大官的,把你要举上天呐。”
新民:“陈叔就是点子多。”
白话佬把手往戏班子一按,所以敲打的人都停了下来。全场鸦雀无声。白话佬站在戏台子上:“大家请安静。今天是我们金鸡村大喜的日子。我陈某不才,也说个四言八句,略表我们的心意:新民书记主意多,修了公路车上坡。如今又把电力搞,家家户户亮灯泡。新民书记能力大,带领我们搞四化。大桥马上要通车,家家户户都赞他。”
台下:“好!好!说的好!”
白话佬:“下面,就我们的巴掌,请我们的好书记,新民同志作发电感言。”
人们高呼:“好,王书记真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