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井水引擎工厂重建完成，已经开始再生产了。”晚餐结束后，三人聚集在“飞翔”总督府的会客室里，喝酒聊天。

山姆布里奇发福了不少，看来总督生活非常惬意，“那些家伙也真是厉害，居然能找到那里去，幸亏我早有准备，不然我们的损失就大了。”他坐在沙发中，手中拿着半杯上好的威士忌，翘着二郎腿，十分惬意的跟威廉戴尔聊着天。完全没有了当年低声下气的模样。看来这一年多的总督生活不只是让他的身体膨胀了，连自信也跟着膨胀了许多。

威廉戴尔脸上略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呷了一口手中的酒，“当年我就说，应该不择手段的处理掉那两个幸存者，管他曝光不曝光的。结果让工厂停工了这么长时间。听说他们在“隐匿”上已经研究出了不少的新东西了。我们要加紧制造井水引擎，把舰队装备起来，尽快拿下‘隐匿’才好。”

“他们的运气太好了，后来又被安全局保护了起来，下手太难了。还是给工厂装个井水引擎简单些。我其实也早就有想换个地方的意思了，光在太空里飘着也不是个办法，而且空间也有限，还是找个星球安定下来最好。只是没想到他们调查的那么快，让我有点措手不及。而且我还是觉得咱们应该先搞定‘富强’。第一舰队的事件对他们的打击不小，给了我们一些喘息的时间，几年之内我们都会和平相处的。管他们研发出了什么，就让他们研发就好了，还省得咱们操心。最后咱把他们一举拿下，那些成果自然也就跟着到手了。再说，人类粮仓现在还掌握在我的手里，有这张牌，也足够跟他们谈谈条件了。我们能在‘隐匿’拿到的那些研究名额，不就是靠的这个么。”

“我也是想拿下‘富强’啊，可是那里的守备舰队太厉害，想赢不容易。像‘闪亮’那时候还倒是真打算打一仗的，还是多亏了井水X先生，让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就把那拿下了。您可是功不可没之人啊，之后还希望您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胜利。”威廉戴尔举杯向坐在沙发中的另一人示意了一下，井水X也举杯回敬，两人一同喝了一口威士忌。

“我还记得井水六三的表情呢，”井水X说道，“一个普通的井水克隆人能做出那个表情相当不容易。当他进入核心看到我时，他一定是认为见到了李井水先生本人。当然，我自认为我的性格应该是完全继承于李井水先生的，毕竟我是他的克隆人，而且是没有经过任何基因改造的。所以他感到震惊也是情理之中。而且我如此接近于原版的李井水先生，我想这对我的思维能力也是有一定的帮助的，所以我才能研制出反井水引擎，才能够把第一舰队困缚于四维空间，给了共和国一个沉重的打击。可惜的是，浪费了那么多的好舰船啊，若是能够收归大总统麾下，什么‘隐匿’‘富强’那都不在话下。哪怕是取代共和国成为全人类的领导者也只会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行了，你就别拍马屁了，难道这性格也是来自于李井水先生吗？我觉得可不像呢，他是那么高傲自负的人。我看准是我当年把那些修改的基因改回的时候弄错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一起笑了一场。

威廉说道，“井水X先生的想法也倒不错，只可惜当时我们的舰队实力不足以与之正面抗衡，只好启用这个秘密武器来震慑一下他们了。不过还好，有井水X先生的支持，以及整个银河系无穷无尽的资源，我们壮大自己只是时间问题。我们一瞬间就消灭了人类最强大的星际舰队，井水X先生功不可没啊。只是还希望先生继续努力，研发出更加先进的武器设备。或者能够让反井水引擎具备攻击能力也很好嘛。”

“这个问题我们先前已经讨论过了，”井水X说道，“那是不可能的。您还记得井水引擎的大体工作原理吧？它需要把三维空间打开一个‘门’来到四维空间，然后再打开另一个‘门’，就能回来了。而反井水引擎呢，是可以给它控制范围内的三维空间加上一把锁的。在这个空间之内，如果没有钥匙，就无法开启连接四维空间的‘门’。就像是门锁了，不管你是要出还是要进，都得有钥匙才行。这个功能其实是一个被动功能。就像当年我们控制“守望”的时候，只是让屏蔽区域内的星舰无法跳出，外来的星舰也无法进入而已。至于这些想走的或者要来的完全取决于他们自己的意愿，我们无法强行把他们扔到四维空间里去。哪怕是这次的胜利，如果我们事先不知道第一舰队的位移坐标，或者他们临时修改了位移坐标，我们也是无法将他们困在四维空间的。其实这是个很好的防御设备，但要是把它作为攻击武器的话，我实在想不出该让它如何运行。”

“办法也是有的。”山姆略作沉思状，说道，“咱们可以事先做好一个封闭区域，然后忽悠敌人往这个区域进行位移就行了。”

“人们那么好忽悠么？”

“人们不好忽悠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管怎么说，这也能算是一个方法。而且我想，井水X先生，您一定还能够研制出更好的设备的。毕竟，您可是拥有全人类最伟大的头脑的人啊。”

“在这方面我就不谦虚了。不过这也要感谢山姆总督的创造之恩，以及大总统的各种支持啊。”

“这都是必须的，为了我们曾经的以及将来的辉煌，我们必须通力合作，互帮互助。来，让我们共同干一杯！”

“干杯！”

“干杯！”

三人一起喝光了杯中的酒，威廉又给每人都倒上一些。

“话说，第一舰队困在四维空间会发生什么呢？”威廉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

“大总统真是个喜欢探寻未知的人呢。”井水X又露出了那奇怪的笑容。“其实我也不确定他们会怎么样。理论上来讲，他们刚刚进入四维空间的时候，井水引擎所制造的三维屏障还能够起作用，他们不会发生什么，只是会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四维空间是个跟我们这里完全不同的地方。三维空间的一切物理定律在那里都不适用。什么万有引力、相对论、量子力学在那里起不到一点作用，也没法解释任何东西。那里有自己的规矩，有自己的定理。那里跟我们这里唯一相同的东西恐怕就是基本粒子了，因为这也是整个宇宙的基本组成。所以我估计，等到井水引擎的能量耗尽，能够保持三维空间物理定律的屏障力场消失之后。他们将受到四维空间的力场作用，他们将会受到各种未知力量的侵扰。他们身上的三维物理定律将失效，组成他们的基本粒子将会受到四维空间的物理定律的接管，维系在基本粒子之间的各种力场以及定律都会有所变化。所以我猜测结果就是他们会先被分解为基本粒子，然后可能会也可能不会重组。如果能够重组，他们就会变为一种四维空间的生物或者物体存在。如果不会重组，那就这样了，”他两手一拍再一摊，“啪！彻底的消失。”

“哦，那从我们这个角度来说，他们就是死了呢。永远消失，连尸体都不会留下。我们这世界就充满了神奇，没想到还会有更神奇的世界存在。宇宙的奥秘实在太多了，我们怕是永远也探索不完呢。不过好在我们可以将思想传承下去，让后代来继续探索。对对，思想，思想呢？他们如果重组为生物那还会有思想吗？”

“思想也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呢。这恐怕是人类所具有的最神奇的东西了。人类世界的一切神奇事物都是基于思想，都是从思想中创造出来的。它看不见摸不着，却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甚至能够控制别人，或者能够改变世界。可惜啊，这其实只是我们作为地球生物界的统治阶层所给予自己的虚无的光环罢了。我们也只能够在我们的世界中运用这份神奇罢了。四维世界虽然从字面上看只是高我们一个阶层，可实际上那个世界的处于主宰阶层的物种对于我们而言很可能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我们这所谓的神奇的思想在他们面前就如同蝼蚁的思想一般的无用和可笑。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恐怕就是说的这个吧。就算是重组之后他们能够成为一种生物，恐怕也会是如我们这世界中的低等生物一般的存在。甚至可能只是我们眼中的单细胞生物之类的东西。有没有思想，又有什么重要呢？用来体会从曾经世界的最高等生物变为如今世界的最低等生物的心理落差么？”

“哈哈哈哈，你这毒舌功夫绝对是完美复制了李井水先生啊。”

“井水X先生似乎对于人类文明相当的蔑视啊，”威廉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快，“人类，从地球生物圈中的一个普通物种，慢慢的爬到了食物链的顶端，成为了所有生物的主宰，支配着地球上的一切。发展文明、创造科技，直到走出了小小的地球，走出了小小的太阳系，在银河系开枝散叶。将来，走出银河系也将是必然的事情。或许有一天，我们能够成为宇宙的主宰。如此光辉灿烂的一个文明物种，怎么能够沦落到如同蝼蚁般的存在呢？即便是四维生物，他们又能够比我们先进多少？有什么能力能够凌驾于人类之上呢？”

井水X看着对面这个所谓的高级生物。一个星域总督，凌驾于一整颗星球上的所有的高级生物的存在，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与怜悯。

“总督先生，我很理解您的心情。但是，首先我需要说明的是，在李井水先生之前的人类，确实创造了凌驾于地球上一切生物的文明与科技，也可以算得上是伟大的。但是那也只是存在于地球的范围之内的，最多也不会跑出太阳系。直到李井水先生的诞生。虽然从表面上来看，李井水先生也是一个人类。但实际上，他已经超越了人类的范畴，他是一个全新的存在。想必总督先生您也知道，除了李井水先生他本人和我们这些先生的分身之外，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类能够理解井水引擎这个东西的。这个问题山姆总督是有深刻感触的。咱们的井水引擎工厂里的人类工程师们也可以给您讲述一下他们对于井水引擎是多么的无可奈何。要知道，我可是花了大力气来教授他们井水引擎的核心技术的。可是结果如何，用他们常说的一句话就可以了解了：‘这不是人类创造的东西！’对，这当然不是，这是李井水先生创造的东西！李井水先生已经是超脱了人类范畴的存在了。所以我们只好采用了跟他当年创立井水引擎研究所一样的模式，又制造了一批改造过的克隆人，由我来教授与领导，才建立起了我们自己的井水工厂。”

“以此来说，依靠井水引擎建立起来的人类科技与文明，那都是李井水先生所创造的科技与文明。试问如果没有李井水先生，和我们这些先生的克隆人，人类什么时候能走出太阳系？更不用说在银河系开枝散叶了。话说回来，李井水先生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异于人类的存在。如果是完全异于人类的而且更高阶的四维物种呢？那他相对于人类的先进程度怕是你的想象力都不够用的。先生想必对于人类的远古神话也是有所了解的吧，您想想神话中那些神一样的存在，对于人类而言是多么的强大。我个人认为那些神明很可能就是四维世界的智慧物种在我们世界的投影，或者说是替身。就像是影子一样。影子，好理解吧？阳光下我们都会有自己的影子映到地面上，这个影子其实就可以看做是个二维存在。它没有厚度，但是有长和宽。你可以把你自己的影子想象成是你在二维世界的投影。这个投影拥有你的一些性质，比如跟你的整体轮廓差不多一样，角度合适的话还能显示出你长相，还有你的举手投足它都能跟着做。但它又不完全是你，也有很多你可以做到的事它却不能。而我有理由认为李井水先生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是一个四维世界的智慧生物在我们这三维世界的投影。这个用语言是很难表达的，这就是一种感觉，一种你知道却没法表达的感觉。”

“您想，一个替身尚且如此，就能够创造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井水引擎，带领人类进入一个全新的纪元，那他的本身该是多么的强大，能拥有多少人梦寐以求，甚至是无法想象的能力呢？而人类，我觉得并不是从地球上自行进化而来的。虽说进化论是目前人类社会普遍承认的起源学说，但我却从来没有相信过进化论。要知道，目前能够证明进化论的那些例子，那些所谓的进化了的生物，它们所逐渐进化出的那些能力，都是适应环境或者适应自然的。可人类呢？反而是越来越不适应自然，甚至需要改造自然让环境来适应自己。所以我认为，人类并不是从自然界进化而来的。人类更像是一种外来物种，甚至有可能是某些四维智慧物种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所创造出来的。或者是场实验，或者是一种宠物，也或者是一个游戏。但不管怎么说，那些物种在各方面都远远的领先人类不知道多少，人类在他们面前真正是如蝼蚁一般的存在啊。”

一番话让威廉面色大变，就像是各种情绪的矛盾集合体。愤怒、无奈、悲伤、尴尬，各种感情在他的心里翻搅沸腾。他的坚毅性格让他想要做出反击，但是又无从下手。因为他知道井水X的这番话并没有夸大的成分，作为总督的身份他又必须保持克制，不能够乱发议论、以权压理。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几分钟，还是山姆先开口打破了这让人不适的沉默。

“讨论这些有什么意义？我们如蝼蚁一般又有什么不好？至少他们不会跟蝼蚁来抢夺地盘。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的研发与生产出更先进的井水引擎，把我们的星船都武装起来，打造出一只人类社会最先进的星际舰队，继续的开疆扩土，冲出银河系，征服全宇宙。管他什么四维世界，我们对他们没有威胁，他们对我们没有兴趣，我们就安心的做我们三维世界的霸主就很好嘛。”

威廉抓住了这个下台的机会，“是啊，山姆总督说的很有道理。不是有句古话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们就做鱼好了，当然也不能做条普通的鱼，而是要做鱼中之王！”

“只是这还有一件事困扰着我。首先我得声明一下，井水X先生，我并没有冒犯您或者怀疑您的意思。见过李井水先生本人的人并不多，跟他有交集的就更少了，而能够与先生成为朋友的，那真正是凤毛麟角了。所以，人们对于李井水先生的了解，从来都是口口相传而已。但有一点倒是人们的共识，那就是李井水先生于名于利都是视为草芥的。他只是在潜心钻研着自己的井水引擎，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神奇的引擎，为了让它更强大，能带领人们走向更深的星空。所以他的井水研究所的工程师们也都遵循着这个理念，他们一心都只是为了研制更好的井水引擎，人类社会的一切纷争他们都是漠不关心的。但是井水X先生您给我的感觉却不一样，说的更直接一点——我没有要冒犯您的意思——您更像个人一些。有人类的七情六欲、欲望追求这些。您看，我与山姆总督以及我们这整个团队，我们的追求就是恢复我们的祖先在地球时代的领军地位，我们不仅要摆脱共和国的奴役，还要超越他们，战胜他们，再次成为全人类的领导者，带领整个人类社会创造更加强大与先进的未来。所以……”

“所以你想知道的是，我的追求是什么？”

“井水X先生真是个聪明人。”

“是的，毕竟我是李井水先生的分身，他可是整个人类社会最强大的存在，我要是不聪明，那不就是玷污了先生的名声么。”

“要说我的追求么，这个很简单。李井水先生的追求是什么，我的追求就是什么。您也知道，现在不论是共和国的井水引擎研究所还是我们研究所的工程师们，都是被经过基因改造的克隆人。李井水先生当时做这样的事情，一方面是为了容易控制他们，一方面则是为了方便合作。毕竟一群像先生那样高傲自负的人是很难相互配合的。所以先生才抹掉了他们的一些感情，以便他们之间能够更好的配合工作。而我，山姆总督在克隆我的时候把修改掉的基因改回来了，所以我可以说是最接近先生的克隆人。当然这只是在生理和心理方面，至于思想和知识，我们都知道那是没办法克隆的。但是，我是如此的接近先生，所以我的想法应该也就是先生的想法。众所周知，李井水先生当年是一心扑在进水引擎的研发中的，对其他的事情是丝毫不关心。而我作为最接近先生的克隆体，自然也会秉承先生的这个思想。所以我的追求就是如此：做最好的井水引擎，其他的都跟我无关，我也不想关心。”

“难道您就没有私欲吗？别的井水他们是经过了基因改造的。可你不同，您是一个完整的井水，像人类的七情六欲您都是有的。说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但是您这样具备远超于常人能力的人，很难不让人担心您会有一些超乎与常人的想法与需求。”

“总督先生您多虑了。不过我也理解您的心情，毕竟当年李井水先生在世的时候，也是得到过不少的怀疑与非议的。只因为他是那样一个优秀且伟大的存在。也许这就是那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意思吧。您说的对，我是一个近乎完整的井水，所以是具备完整的人类感情的。我也会有私欲和追求。但是人类也有一种感情叫做恩情不是吗？山姆总督就是于我有恩情之人。因为从某个方面来说，是他创造了我。而我正好也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如同当年李井水先生给予了投资于他事业的人们巨大的回报一般。我也同样会给予于我有恩之人巨大的回报的。反井水引擎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这可是共和国都没有的东西。而且也帮助你们有力的打击了共和国，稳定了你们独立的基础。而我要求什么回报了吗？没有，反而我还在帮助你们建造井水引擎工厂，生产更多的，更先进的井水引擎。这就是我的欲望和追求啊，一切为了井水引擎！”

“一切为了井水引擎！”山姆随声附和。

“一切为了井水引擎。”威廉也跟着嘀咕了一下，虽然这番说辞有理有据还是比较让人信服的，但这并没有说服他。他还是觉得自己看不透眼前这个大脑袋。他还是觉得这个井水X还有隐藏的目的。以他这么多年在人堆里的摸爬滚打，他深知人是很难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别人的。越是聪明人就越是如此。而眼前这个怕是人类社会中最聪明的一位了。他的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其实，这种令人头痛的问题，还有好多需要他去思考的。按他自己的计划，他原本是想拿下“守望”之后就以此为要挟，一举将整个人类在银河系的版图都收归麾下。但是山姆和井水X都劝他不要那样做。他们担心那样会导致共和国不顾一切的攻击，最终会引起人类社会的大混乱。人类在地球时代的后期已经完全避免了大型的战争，而更倾向于以谈判来解决问题。毕竟战争的花销实在是太大，而且当时许多国际手里都掌握着大量的毁灭性武器，真正打起来谁都不会是赢家。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桌上解决问题，不要将事态发展到战争级别。

进入星际时代之后，人类虽已经在银河系开枝散叶，但是经历过探索初期的人都知道，这一颗颗的人类殖民星球的发现与发展是多么的不容易。银河系的恒星超千亿颗，行星对于这个数字来说是只多不少的。可星际时代已经开启了一个世纪了，也不过只发现了10颗殖民星球而已。其中的几颗还是需要改造一下的。10颗对比千亿，这样的比例，已经足够彰显出人类新家园的珍贵了，怎么还能够轻易地发动战争将其毁灭呢。

而且目前这个时期，人口的无限增长与有限的自然资源之间的矛盾已不再是个问题了。殖民星球的有效利用已经大大的缓解了地球的人口压力，人类各项科学技术的发展与应用也大大的增加了资源的获取效率。单纯的为了利益而鼓动人们去发动和参与战争已经是不太可能实现的事情了。现在的战争，需要的是一些更加接近精神层面的理由。但是大多数的人也不像地球时代那么愚昧无知了，不是那么好忽悠。这也是令他头痛的事情，找个令人信服的战争理由不容易啊。

不能够战争，那就需要谈判，这个更加令他头痛。现在他掌握的是粮仓，但这也并不是个能够永久利用的法宝。13年前的那场粮食危机已经让人们意识到这种集中产粮模式的弊端，过后各个殖民星球就已经开始建设各自的产粮基地了。在他占领了“守望”之后，那些基地开始了更迅速的建设，越发的壮大了，很快就都能实现自给自足，他的这个筹码也就没啥用处了。“富强”他并没有搞到手，那里的引元其实更重要一些，那是建造星舰的必备品，更关键的是别处还不出产。他现在还能够用粮食来交换一些，等再下去几年，共和国建好了新的粮仓，搞到引元将成为一个大难题。接下来用重兵直接拿下“富强”，还是先把“隐匿”弄到手作为新的筹码。这也是让他困扰的一个大问题。

夜已深，三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喝光了手中的酒，一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