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的询问人是托尼.杰拉德，这种事他比洛克更加有经验，在他的询问下，潘奥.桑吉斯倒豆子一般地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了出来。

潘奥.桑吉斯和米歇尔.陈是南加大 （USC）的同学，在某次舞会两人一见钟情，发展成为了恋人。

别看潘奥.桑吉斯拥有一个在好莱坞当知名制片人的人父亲，但是父子俩关系并不好。

马修.桑吉斯在好莱坞混，身边诱惑不断，花边新闻很多，所以早早就跟潘奥.桑吉斯的母亲离婚了。

除了支付赡养费，马修.桑吉斯对儿子最大的帮助就是在潘奥.桑吉斯申请南加大电影艺术学院的时候，他请好莱坞大导演斯皮尔伯格和乔治.卢卡斯帮潘奥.桑吉斯写了推荐信。

正是因为这两位大导演的推荐信，潘奥.桑吉斯才会被南加大录取。

潘奥.桑吉斯在好莱坞当演员的时候，也并没有获得过马修.桑吉斯的帮助，他也不屑去找马修.桑吉斯，这也是他的演绎事业一直不温不火的原因。

潘奥.桑吉斯的摄影天赋，也是在米歇尔.陈的帮助和鼓励下，他再次回到母校进修摄影专业，这才在好莱坞找到他应该走的道路。

那个时候，潘奥.桑吉斯几乎没有经济来源，生活完全是依靠做三份兼职的米歇尔.陈。

他们现在托潘加峡谷的房子，也是在米歇尔.陈家人的资助下才买，然后他们进入了婚姻。

可以说，潘奥.桑吉斯和米歇尔.陈的感情是经历过时间和贫穷的考验。

潘奥.桑吉斯一直觉得米歇尔.陈是他的灵魂伴侣，是上帝赐给他的天使。

但是，自从有了孩子后，潘奥.桑吉斯发现他们的关系变了，尤其是岳母黄桂枝过来帮他们带小孩后，两人开始争吵，以前的甜蜜不复存在了。

米歇尔.陈开始抱怨压力很大，嫌弃他的工作不努力，赚不到钱，责备他的生活方式，还训斥他酗酒吸粉等恶习会给孩子错误的示范。

甚至岳母也经常用他听不懂的中文训斥他，他虽然听不懂，但是能感觉到那些话语都是骂他的话。

潘奥.桑吉斯说他每天都生活在压抑和痛苦之中，只能靠酒精和药物来逃避这些唠叨。

今年开始米歇尔.陈就提出离婚，并想抢走孩子的抚养权。

潘奥.桑吉斯自己跟随母亲生活过，那是一段他不愿意回忆的经历，所以他不想儿子保罗再次经历他曾经的生活。

于是，他也想要保罗的抚养权，但是以他酗酒吸粉的生活方式，他很难拿到保罗的抚养权。

所以，他就想到让米歇尔.陈失踪，那样他就自动获得了保罗的抚养权了。

他平静地说道：“我策划了很久……”

这就是杀人动机吗？

洛克开口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杀你的岳母？”

潘奥.桑吉斯露出仇恨的目光，“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的错，都是这个女人的教唆，米歇尔就是她的傀儡……”

接着托尼.杰拉德又询问了潘奥.桑吉斯的杀人经过，潘奥.桑吉斯说米歇尔.陈和她的母亲准备回中国处理房产，将她的父亲也接到美国，准备在洛杉矶重新买一栋房子。

潘奥.桑吉斯很清楚米歇尔这是为分居做准备，于是谎称他父亲想将位于托潘加峡谷闲置的豪宅送给他们，领着米歇尔.陈和岳母过去参观。

在地下室，他用泰瑟枪将两人电晕，然后脱去所有的衣物，绑住她们的手脚，又封住她们的嘴巴，将她们放进地下室的冰柜里活活冻死。

还将衣物都带回家，混在其他衣服里一起洗了。

隔天才过来切割已经冻成冰块的尸体……

听到潘奥.桑吉斯语气平静地讲述他如何切割尸体，不管是审讯室内，还是审讯室外，众人脸色都变了。

洛克也不得不装出不自然，不过坦白说，他只处理过已经变成块的尸体，却没有做过将尸体切成块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对于他们这种专业人士来说，让尸体消失的方法很多，碎尸属于低级的体力活。

接下来就聊到了无人机抛尸，潘奥.桑吉斯对于自己的无人机很自得，他说那架无人机是他买的DJI的走私零配件自己组装。

这款无人机最大的航程28公里，最大载重是30KG， 满载可以飞16公里，他一次只吊10KG, 理论上是可以飞至少20公里的。

按照潘奥.桑吉斯所说，他已经用无人机丢了两个晚上了，第三个晚上挂钩出了问题，才将那一袋尸块丢在了托潘加州立公园。

至于那两个伪装成米歇尔.陈和她母亲的两名华裔女人，则是潘奥.桑吉斯花钱雇佣的的非法劳工。

这两人都是走线过来的，护照早就撕掉了，一直打黑工，领免费的食物。

潘奥.桑吉斯承诺每人10万美刀，两人明知道这件事里边有猫腻，依然欣然同意了。

来了美国之后，才知道10万美刀多值钱，反正回去后，又可以走线过来。

潘奥.桑吉斯还专门请了一个认识的化妆师朋友帮两人化妆，让她们看起来跟米歇尔.陈和她妈妈更像一些。

审问结束后，潘奥.桑吉斯很配合地在口供上签字了，问道：“我什么时候能看到保罗？”

托尼.杰拉德回道：“我们会跟你的律师协商这件事！”

……

出了审讯室，安娜.戴维斯领着玛德琳.希尔他们一起鼓掌。

“well done ！”

“干得漂亮！”

“……”

有了潘奥.桑吉斯的这份口供，加上托潘加峡谷豪宅里发现的尸块和无人机，这个案子基本上已经属于铁板钉钉了。

接下来只需要根据潘奥.桑吉斯一一落实其中的人证和无证，不过他说已经丢了两袋尸块进太平洋，但是他们第一天搜寻时并没有找到，想要找到这两袋尸块，真的是大海捞针。

洛克和托尼.杰拉德虽然依然觉得这个案子有疑点，但是却没有再说什么。

潘奥.桑吉斯的口供，犯罪动机明确，作案经过清晰，这让他们之前怀疑的潘奥.桑吉斯背后有幕后之人的推理，有些站不住脚了。

毕竟，他们对于克雷斯.米勒的怀疑一直都没有找到任何实质的证据。

办公室咖啡机旁边，托尼.杰拉德亲自给洛克冲泡了一杯咖啡，感叹道：“有时候我不得不怀疑，你真的只有二十五岁吗？你现在脑子里，肯定有很多疑问，但是你却表现得这么平静，为什么？”

洛克举起咖啡以示感谢，耸了耸肩，意味深长地道：“真相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是在享受寻找真相的过程……”

他抿了一口咖啡，扭头对斯凯.斯皮尔斯说道：“斯凯，请帮我们选一台新咖啡机，I will pa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