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心率？”

“57次。”

“变化率？”

“35%。”

“血压？”

“119到78。”

“变化率？”

“22%。”

……

一个直属奥尔佳的生理实验小组正在进行他们的研究，对象竟然是杨石穿。他的左臂已残疾多年，拖在胸前无法动弹。实验小组给他换上宽松的服装。杨石穿刚刚练习完他的功法，实验小组在检测练功前后一些基本生理数据如何变化。

这是苏吉拉纳唯一一次给医学科学分部下指示，让他们研究自己感兴趣的课题。他一直认为杨石穿教的那些修炼法对心理调节确有益处，但是仅凭主观感觉并不能证明什么。苏吉拉纳拨出经费，让他们按照科学实验程序研究这个课题。

大会会员都从旧世界中走过来，从小就见过真理堂内外修功的人群，有些人并未把它们都归为邪教仪式，苏吉拉纳便是其中之一。他决心客观地研究这些行为有什么作用。为了让同门能有落脚之处，杨石穿也愿意配合。就这样，他带着十几名公开登记的光之轮信徒进了实验组。

等到杨石穿休息好，走出卧室，发现穆赫塔尔正守在外面。杨石穿心里一紧，这个人就是新世界的稽察总监。虽然他是苏吉拉纳的亲信，杨石穿还是小心地陪着笑。“局长，我们有人惹祸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有些人从蒙昧区入境，自称光之轮派，我想请您辨认一下。”

穆赫塔尔拿来一份名单，第一个就是罗斯布劳，后面还有一系列名字，以及简要的调查记录。摄影机还不能搬到户外使用，穆赫塔尔也只能拿这种粗糙的资料请杨石穿辨别。

杨石穿认真读过，摇了摇头。“坦白地讲，我派雌伏几百年，早就没有稳定的传承，我也不敢判断他们的身份。不过，至少这个罗斯布劳不像旋风的间谍。”

“为什么？”

“间谍不会这么高调。何况异端在入境时要申报，间谍还不如化装成饥民混进来更容易。”

在反对渔猎这一条上，光之轮和正统派没有区别。杨石穿觉得这个罗斯布劳无非就是信仰过于虔诚，看不惯会员的行为。穆赫塔尔道过谢，离开了医学实验楼。

不久，丝敖旧城废弃很久的萨蒂扬迎来了新主人，杨石穿带领一百名光之轮信徒入住这里。他们自己动手打扫垃圾，清理庭院，修缮大火后残留的几间房屋。这些人穿着教袍出出入入，立刻吸引左邻右舍的目光。

当年，这里被科学海军焚毁。帕尔哈蒂忙于备战，无力整修。现在这里徒留院落，流浪汉都不敢进去住，生怕魔鬼武器还残留着魔气。

杨石穿带领信徒们找来旧石料和旧木板，靠着人背扛，慢慢修起经堂之类的建筑。依约不能使用任何科学技术，工程十分缓慢，他们就把建设过程当成了修炼。

这是科学共和国境内恢复的第一个真理教道场，共和国发出通告，明确表示该处由光之轮派接管。从此，该派在共和国境内可以合法存在。他们长年遭受辑捕，平时又以个人修行为主，不像世袭派、始基派那样着迷于争夺权力。选择光之轮作为让盖娅真理教合法化的尝试，苏吉拉纳可以减少很多内部压力。

同一份公告上，苏吉拉纳还向世人宣示，只要不试图染指权力，任何宗教都可以在科学共和国注册为合法团体。

“删除教义中的仇恨内容，你们都能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