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佛消逝之后,我们步入了迷雾
作者:囚猿 | 分类: | 字数:44.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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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菩提
四人行走在青石板路上,前方是一望无际的白墙与千篇一律的殿堂,每一座殿堂之中都是满满当当的信徒,只是越来越多的僧侣掺杂在其中,千篇一律的诵经礼佛声也掺杂着几声木鱼敲击声,隐隐约约之间似乎还有着梵音隐于其中。
只是,这些都无法让几人提起兴趣,不是因为这些无趣,仅仅是头上的菩提树上不再是绿色和棕灰色主宰,金黄色球形表面带着红色不规则斑点,几颗菩提树的果实已然挂在了树上。
“你们说,这些小果子是怎么样做成那些菩提子的呢?”吴戟看着头上的那些菩提树的果实,发出了丈育的声音。
但是这可能不只是吴戟一个丈育,一旁的老刘眼中也流露出了恰到好处的迷茫,吴戟不说他还没发现,这小果子怎么可能做成那种粗大的菩提子呢?难不成,是有什么特殊的工艺吗?
“吴戟啊,你稍微长点脑子吧,你觉得老婆饼里面会有老婆吗?”万鹏的眼神中有着一丝鄙夷,继续说道:“还是说你真的在鱼香肉丝里面看见鱼了?”
当万鹏说出了这两大经典问题之后,吴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感情菩提子和菩提树也没有关系啊,而万鹏见着吴戟露出那样的表情,也顿时了然,这孩子明白了。
那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老刘不是很明白,什么老婆饼,什么鱼香肉丝,他怎么听不懂啊,可是为了维持自己的逼格,他又不能直接询问,之前还有吴戟帮忙,会问一些较为小众的问题,可是现在吴戟也明白了,他该怎么办?指望再来一个傻子吗?
老刘开始了思考,在这网络断绝的地方,他需要一个和他一样对一些常识不是很了解的,且脸皮比较厚的人。
当然,这只是老刘的思考,后面的三人则是完全没有感受到老刘的忧愁,全部身心都沉浸在了周围的环境之中。
随着越发的深入古刹,那些在间隙域中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的兴奋感早已消失,剩下的也只有麻木,但是值得一提的还是这座古刹的风景。
在江南的间隙域中,三人见到了纯真的江南风情,在烟雨朦胧中感受了一把什么叫江南水乡,而在禹庙的间隙域中,三人到是只见到了那无人打扰的寂静,幽森的森林,高山断壁处的寺庙,月光洒落世间,那种隐士的孤独感油然而生。
而这座古刹,可以说是三人目前所见到的最华丽的建筑,就两个字,豪气,路边白墙上都镶嵌着玉石,更别说那些佛像上的宝石,放在外面稍稍加工一下估计都是千万级别的豪华装饰了。
这扑面而来的豪气简直将这三人衬托的像是刚刚进入大观园的刘姥姥,哪哪都很震惊。
但是看的多了,那豪气也将几人直接按在了地上摩擦之后,饱受折磨的几人也逐渐进入了贤者模式平常心,佛心渐成,古井无波的内心愈发平淡,除了,吴戟。
“哇,这可宝石真的好看,我觉得这是这里面最好看的呢。”吴戟指着身边白墙上了一颗镶嵌在被刻画出来的白象头顶,为那头佛陀身下的白象增添了一份神异。
见吴戟给出了如此之高的评价,万鹏也短暂的回归了红尘,弯腰看了看那颗红色的宝石。
“我觉得不行,还不如先前的那颗菩萨手上瓶口处的绿宝石,那颗才是绝世珍宝。”万鹏不是很看得起这个红色的宝石,他更喜欢之前的那颗,这和他喜欢绿色不喜欢红色没有一丁点关系。
就在这时,前方原本因为被枝叶遮挡住阳光而略显暗沉的走道突然出现了光明,原本地上星星点点的光点突然汇聚在了一起。
“各位施主,贫僧道育,在此等候各位。”
灰白色的僧袍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发光,而其间隐藏的金色丝线也被照射了出来,将原本略显破旧的僧袍拔高了好几个审美水平。
而郭海在适应了那边突然调高亮度的环境之后,也成功看见了对面的那个僧侣。
一米九几的身高穿着宽大的僧袍,就像一座高大的石像立于前方,所幸的是这位道育大师不似那位道拙大师那样面相凶狠,这位大师的面相就显得十分和善,甚至称得上一声好看,连光头的能驾驭的颜值,还是比较能打的。
而对面的道育也似乎更本不在意四人旁边也没有道拙,直接微微侧身,让出了身后的道路,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就像是一座极具美感的石雕。
老刘也没有客气,直接就越过了道育,转身走入了光明之中,三人也紧紧的跟随着老刘,这次,道育没有出手,一只低着头,和几人连视线上的交流都没有。
伴随着一道强光洒落,之前在枝叶的遮掩下几人都未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然大白,一个疑似太阳的物体正高悬在天空,向着这座古刹输出着光与热。
在高速的眨眼之中,郭海勉强的适应了突然变亮的环境,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地上的青石板路到此为止,取而代之的是盘根错节的树根裸露在地面上,在不知被多少人来回踩踏之后勉强平整的一条小路,这里离那颗菩提树很近了,但还没有到其跟前,但是向着更深处看去,密密麻麻的根脉裸露在地面上,向世人彰显着那棵神树广阔粗壮的根系。
第九十四章 菩提
顺着小路向前看去,几个黄色的蒲团被随意的放置在了树根之上,一块不大的圆形空地上,树根没有太过凸起,一位看起来就身份不低的僧侣身着一件黄色的僧袍,一手佛珠一手木鱼,嘴中诵经声回响。
但是这些都是平常的,郭海的目光向上看去,原本茂密的枝叶不知何时被什么人开了一个大大的口,菩提树也就没再向着这边伸展枝叶,枝叶违背常理的交织出一个圆。
圆形的天空上映衬着几朵白云,而一个圆圆的物体正好对着这个圆形的缺口,虽然它有着太阳的一切功能,但是在经历过好几个间隙域后,在场的几人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小白了,你在哪个间隙域中看见过太阳嘛。
可能是感受到了这边几人的视线,那边的黄色僧袍的僧侣也停下了自己手中的法式,将木鱼移至身旁,起身看向了这边的几人,微微颔首。
“贫僧窥基,在此等候各位多时了。”
金色的阳光下,黄色的僧袍上浮现出了几根金色的线条,吴戟一眼就看了出来,黄金嘛,他常见,这一路上不都是吗?都拿黄金来雕刻佛像了,取几根金丝镶嵌在僧袍上有什么问题呢?
只是,吴戟狐疑的看了一眼窥基大师的脸,略有皱纹,却没有老人斑,长长的白色胡须垂于胸前,表情庄周肃穆,眼神中满是虔诚,唯一的问题就是手中的那串念珠,很白,和那忏悔殿前的台阶一样白。
一百零八颗念珠在光线下闪闪发光,时不时的转动一下。
“刘。”老刘朝着那边的窥基拱了拱手,随后便在那微微下沉、凹凸不平的树根过道上走起来。
后面的三人也是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各自通报了自己的姓名,摇摇晃晃的走在了这树根过道上。
不短的路程在凹凸不平的路面的加持下显得十分的艰难,当然,我们的刘大人不存在这种烦恼,因为他根本没踩在那树根之上,紫色的光晕隐藏在鞋底,看着像是步步踏实,实则都没碰到过树根。
老刘原本就觉得这个不太正常,在看见了那面白墙之后,老刘甚至都在怀疑自己是否也是一枚弃子,亏他还在外面尽心尽力的为大事奔波,还搞定了一个间隙域,现在好了,他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随意的扫视了一眼后面三个艰难前行的不倒翁,老刘盘算了一下,算了,还是少展露点东西,万一眼前之人是敌非友,那就麻烦了,于是,老刘大摇大摆的朝前走着,丝毫不在意几人之间的距离正在被飞速拉大。
而后面的三人此时也陷入了困难,这更本不是一条路,只能说是被来来往往的人稍微踩下沉了一点罢了,上面错综复杂的根系时不时的还会绊你一下,这就导致了三人根本不敢抬头看,只能盯着脚下的凹凸不平的地面艰难前行。
就在三人与树根斗智斗勇的时候,老刘已然走到了圆形空地上,看着眼前的老僧侣,乘着那三人还没来,他要先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请问,菩提子是怎么用着菩提树上的果实做成的呢?”老刘的眼神中透露出了认真的神色,语速很快,语气中略带催促的意味。
而窥基大师的眼中也流露出了茫然,将嘴边的刘施主三个字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想过很多可能,比如眼前这人当场发难,或者后面那三人有着什么惊世来历之类的,但是他玩玩没想到这个人一见面就问出了一个如此刁难的问题。
难不成,窥基大师的眼神锐利了起来,眼前这人也是佛门中人,这是在和他打机锋?大师想到了很多,低下的头颅也抬了起来,看向了老刘。
“阿弥陀佛。”窥基大师先是习惯性的诵念佛号,为自己争取一点反应思考的时间,却不料看见了老刘对自己拖延时间不满的眼神,一时间,大师认真了起来。
“子非子,果非果,佛赋其名,天赋其形,菩提无果,安得其子?世间种种,非名而结缘,菩提念形,不过佛前一微粒,缘系矣。”
窥基大师微微颔首,等着对面的这位同门来与自己辩解一番,而他此时心中,也在思考着对方可能会说出来的话,亦或者,刚刚那句话是否还有着更深的含义。
但是窥基大师还是失算,有些时候,不是想的越多越好,毕竟很多人的问题都只是流转在问题的表面。
老刘用着厌恶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对面的窥基,他讨厌佛门就是这个原因,这些老秃驴根本不会好好说话,经常性的答非所问,他之前还因为是过去这么久了,世间佛门已然有了改变,所以大爷才会让他来这,现在他看清楚了,就是本体不来,让分身受罪是吧。
老刘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活着回去,然后将这些恼怒的记忆统统塞到大爷的脑子里面,哪怕他交代在这,老刘看了看后面走到一半的三人,他也要想点办法给本体来上一下!
“算了,你就当我没问。”老刘挥了挥手,没有管窥基迷茫的眼神,自顾自的找到了一个蒲团,盘腿坐了上去,他还要思考一下怎么回报本体呢。
此时,江南间隙域中,大爷端坐在渔舟之上,手中的鱼竿和水面一样平静,甚至连他的身后都没有带着鱼篓。
忽然间,大爷感受到了一阵恶寒,毫无根据,但是却是那样的真实。
将手中的鱼竿放下,手指一番掐弄,大爷原本淡然的眉头逐渐皱起,他没有算出来这股寒意从何而来,又有着什么寓意。
在间隙域里面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大爷看完了所有前人留下的东西,漫长的岁月中,大爷也变成了他年轻时候所憧憬的仙人,天下万事入腹中,世间千道手中现,就连这种他不是很感兴趣的占卜也在时间的堆积下变得高深莫测,可是现在他却算不出来这股寒意。
大爷脸色凝重的拿起了鱼竿,思索着外面可能存在的危险,就连身后水面上出现的波动都没有发现。
自从孟云离开之后,他的间隙域也就没有人再来了,上次那三个小家伙还跟着一条大鱼,那条鱼不进来他是没有任何办法的,难不成,是外面的念体系的人打算对他动手了吗?
也是啊,几十年没有人经过,他也应该早就察觉到的,看来是过于漫长的岁月磨平了他的警惕性。
起身抖了抖身上蓑衣上雾气所凝结的水珠,在那件事情完成之前,他可不会束手就擒,至少,要等到那一天来了再说。
小船隐在了雾中,只留下了湖面上的阵阵波纹,以及一个接一个的水泡。